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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3-ep2：金牛（13）
【阿拉伯人怎麼會沒有意識到，威脅他們的最大危險或許是失去阿拉伯身份？它適用於所有問題。如果他們失去了自己的身份，他們如何繼續作為阿拉伯人？】——馬哈茂德·阿卜杜勒-穆赫希，2021年。
……
幾輛有著蘇伊爾王國陸軍噴塗標誌的裝甲車向著前方塵土飛揚的道路全速衝刺，並以令駕駛員和其他乘員都驚恐萬分的方式在道路上左右搖擺著、躲避隨時可能從後方襲來的gn粒子束。不幸的是，蘇伊爾軍官們聊勝於無的伎倆對於後方的聯邦軍官兵們而言並無意義，駕駛著gn-x追擊目標的聯邦軍s駕駛員甚至不必特地瞄準和鎖定目標——隻要把前期工作交給veda，他們隻需在一切就緒後開火即可。
幾乎瞬間抵達目標的gn粒子光束毫不留情地摧毀了蘇伊爾軍隊的裝甲車，未來得及及時從裝甲車中逃離的軍官和士兵們則當場人間蒸發。其中一輛裝甲車試圖還擊，但小口徑機炮的子彈甚至無法擊穿內部有不斷流轉著的gn粒子保護的gn-x外部裝甲。英勇而毫無意義的抵抗隻持續了片刻，再次鎖定目標的聯邦軍s駕駛員很快將目標清除，並借助高空的通訊中繼無人機向後方的友軍部隊及時地傳遞了消息。
“還是a-ws的那種部隊更適合gn粒子時代的戰爭。”耐心地等待著友軍行動的s小隊長把自己的gn-x降落至地表，又提醒戰友們警惕附近隨時可能出現的敵人。“通訊距離受限，交戰距離縮短，載具和設施的防禦功能得到空前提高……是該組建更多能在緊急情況下不依賴友軍、自主執行作戰任務的新型部隊。”
“但聯邦不會按照對待他們的標準來給我們提供物資和裝備的，長官。”另一名黑皮膚的s駕駛員友好地提醒自己的長官，把宇宙戰艦和大氣層內陸空兩棲戰艦管轄權下放給團級甚至營級部隊是隻有a-ws才能享受的奢侈待遇，而聯邦軍仍要按照較為【傳統】的方式互相配合作戰。“……也正是因為我們的指揮有脫節的跡象，蘇伊爾王國還有他們的盟友才能抵抗至今。”
但即便是最悲觀的聯邦軍士兵也對地球聯邦遲早要戰勝蘇伊爾王國這一預言堅信不疑，更不必說能輕而易舉地用s把蘇伊爾軍隊的士兵和常規武器裝備化為灰燼的gn-x型s駕駛員們了。也許蘇伊爾王國自製的其他gn粒子武器裝備在戰場上給聯邦軍帶來了一定的困擾，這些微不足道的優勢在蘇伊爾軍隊節節攀升的s損失總數麵前不值一提。
等到蘇伊爾王國的s部隊被聯邦軍消耗殆儘後，天人組織將不得不疲於奔命地轉戰在阿拉伯半島各處，屆時地球聯邦作戰部隊將得以輕而易舉地尋找到戰線上的弱點、一舉擊潰自以為是的反聯邦叛亂武裝。
十幾分鐘之後，等待在沙漠邊緣的聯邦軍s駕駛員們總算在附近發現了援軍的先頭部隊。這些在s部隊的耀眼戰績麵前顯得黯然失色的常規部隊目前仍在聯邦軍和a-ws之中起到不可忽視的作用，因地麵上的戰事終究不能隻靠s駕駛員們在交換情報過程中得知附近有一個相當可疑的村莊，便立即駕駛各自的s升空、向那村莊內一切看上去有可能被敵軍利用的建築逐一開火，很快將它夷為平地。
“我簡直不敢想象，我們要怎樣在沒有veda支援的條件下打這一仗。”準備繼續前進的聯邦軍s駕駛員們開起了無傷大雅的玩笑。他們並非對地球聯邦的實力或聯邦軍、a-ws指揮官的才能持懷疑態度，但首次使用veda指導全局戰略和前線戰術、戰鬥的地球聯邦沒能快速消滅蘇伊爾王國本就表明反聯邦武裝組織的抵抗無比激烈。“……這場戰爭結束後，他們也就無法繼續和我們為敵了。”
“長官，有導彈正在快速靠近。”這時，聯邦軍s駕駛員們眼前的屏幕上突然閃過了幾個不祥的三角形紅色感歎號標誌。有蘇伊爾軍隊的導彈襲來，而且看樣子襲擊者得到了準確的坐標。
“準備迎戰。”擔任s小隊指揮官的聯邦軍中尉有些疲倦地下令戰友們投入戰鬥，他沒忘記在行動之前先要求後方的援軍配合自己，“這些蘇伊爾的阿拉伯人也太頑固了，明知差距如此之大還要——”
第二次起飛的gn-x毫無預兆地被從遠方襲來的高能gn粒子流貫穿，並在片刻後發生了爆炸。駕駛員本人早在gn粒子光束擊中自己的座駕時就灰飛煙滅，沒有機會在爆炸前的最後幾秒用尖叫聲向自己的戰友們傳遞絕望的情緒。錯愕不已的其他聯邦軍s駕駛員連忙尋找附近的目標，隻見兩架高達越過前方的山坡、氣勢洶洶地殺向了剛登陸不久的聯邦軍。因上級和友軍頻繁發來的通知而熟悉天人組織所有高達和暫定識彆信號的聯邦軍官兵們立即緊張起來，他們隨即做好了就地迎擊的準備，並在veda的協助下以自行電磁炮鎖定了還在高速移動中的高達。
“目標是掩護國民警衛隊和邊防部隊的友軍安全撤退到內陸地區重整旗鼓，我們得為他們爭取時間。”能天使高達的駕駛員刹那·f·清英下令開始全麵攻擊，同時重申了此次行動的主要任務，“紅海另一側的敵人部署了相當凶猛的火力，我們得提高警惕。”
優先消滅敵人的s部隊，再對付其他機動性稍遜一籌的常規部隊，這是新天人組織的高達小隊在蘇伊爾王國境內與從四麵八方入侵的敵軍交戰的主要原則之一。當然，高達駕駛員們並不總是刻板地依照原則來行動，正義女神高達便在戰鬥打響後一馬當先地進行低空飛行、從驚恐萬分的聯邦軍官兵們頭頂近距離掠過，並揮舞著流星錘隨意地橫掃周圍的人員和載具。在能天使高達攔截了與這支部隊同行的其他s時，戰車女神高達則向遠方發射了更多gn粒子導彈、阻止還在路上的敵軍s輕而易舉地抵達附近。
不過，馮恩的近距離打擊也隻是暫時打亂了聯邦軍的陣腳而已。從短暫的混亂中恢複過來的聯邦軍指揮官們決定用混在常規載具中的定向等離子場發射車對付這些高達，又忙不迭地向各部隊下令進行有序的就地反擊。
“隻要能命中一架高達就好。”定向等離子場發射車的車長也在veda的指導下搜索著目標，他打算先鏟除聯邦的心腹大患、幾乎成為了反聯邦武裝組織抵抗象征的能天使高達。“準備開火！”
“長官，還有其他友軍s在覆蓋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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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了那麼多了！大不了給他們多申請點撫恤金！”
等離子場是迄今為止唯一能夠無視gn粒子護盾的【常規武器】，它在原三大國家群和un軍與天人組織對抗的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雖然在最大功率下能直接將覆蓋範圍內所有生命體殺死的等離子場非常適合對付駕駛應用gn粒子技術s的王牌駕駛員，它的打擊方式和相對較近的【射程】限製了它在實戰中的應用：技藝不精的s駕駛員會在將高達納入射程之前就被消滅，而能力出眾的駕駛員又無法在缺乏足夠多能力相當戰友配合的情況下向敵人送上致命一擊。
反過來講，能同一時間湊足那麼多王牌s部隊也不必過於依賴等離子場來對付高達了。
正因為就連己方的s駕駛員也無法輕易地靠等離子場擺平高達，聯邦軍和a-ws的定向等離子場發射載具負責人才會把高達貼近地麵作戰視為千載難逢的良機。為自己撞了大運而竊喜的軍官剛來得及說服戰友同意無視敵我地攻擊就在不遠處的低空交戰的能天使高達，他和他的定向等離子場發射車驟然間被淹沒在了淺綠色的gn粒子洪流之中，一並被這來得莫名其妙的洪水衝走的還有附近的數輛多功能自行電磁炮。在遠離戰場的高空，和星水女神高達同行的審判女神高達收起了gn粒子發射器，繼續警覺地搜索著那些持續不斷地向阿拉伯半島內陸地區入侵的敵機。
“已清除目標載具，正在搜索餘下目標。”能天使高達的虛擬通訊畫麵上彈出了874的全息投影，“可以確定敵人正在使用veda指揮戰爭，也許我們能從這一點入手識破他們的行動。”
“那就交給你和馮恩了，874。”刹那衷心地感謝第5名沒有軀體的高達駕駛員及時地幫助他們排除了隱患，然而戰場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說漂亮話。與他們為敵的不僅包括附近的聯邦軍s部隊，通過無人機確認目標的其他聯邦軍地麵部隊也開始了對天人組織的火力覆蓋，被鮮血染紅的沙地下一刻便將重新化為一片火海。“剝奪敵軍持續作戰能力，抓緊攔截趕來參戰的其他s部隊。還有下一個地點等著我們。”
“擋不住的，這條戰線上差不多每隔5千米就有敵軍在發起進攻，而蘇伊爾那邊的部隊完全不夠用。”駕駛著正義女神高達的馮恩用流星錘砸碎了又一輛裝甲車，那流星錘在附近旋轉時還命中了兼任自行火炮的一架鐵人型s。“嘿，但是給附近的居民發放些槍械肯定有用。讓他們來拖延敵軍的攻勢吧。”
“你瘋了。聯邦軍正在南線投入全自動戰鬥機器人，雖然他們對外宣傳說這東西會根據威脅程度靈活切換火力，我可不相信它在戰場上會這樣做。”負責和874一起阻擊其他從高空突破防線之敵機的小狄蘭迪吃了一驚，他一向知道馮恩我行我素的性子，但對方這番完全不顧當地居民死活的話還是讓先前跟隨純源組織奮戰在世界各地的萊爾有些不滿，“先不說那些平民拿到槍後恐怕沒法給敵人造成多少損失，你以為現在的聯邦軍會介意屠殺平民的消息泄露出去嗎？哦，原三大國家群境內的人隻會笑著說，又有一群該死的瘋子被剿滅了……我沒興趣做讓他們白白送命的事。”
“那又怎樣？喂，錯的不是聯邦軍和a-ws嗎？是他們隻會用殺人來解決問題，怎麼你反而覺得是我們有罪了？”馮恩瞧見旁邊的裝甲車殘骸旁有幾個還在艱難地爬行、遠離戰場的聯邦軍士兵，便隨手把附近的s殘骸甩向他們、結果了這些人的性命。“再說……再說，他們總得為對抗地球聯邦做些什麼。自己沒能力殺傷更多敵人，就應該拿性命給有能力這麼做的人爭取時間，我這幾年裡和其他抵抗組織合作時也是這麼做的。”
不積極主動地和地球聯邦為敵的所有平民都是地球聯邦的幫凶——比這更過分的話，馮恩先前也對戰友們說過多次。純源組織之中最為極端的分支機構正是以此為依據將全體地球聯邦公民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敵、無差彆地在世界各地專門發起針對平民的襲擊。或許部署這些襲擊行動的純源組織分支機構負責人相信打破部分地球聯邦公民和平的生活環境有助於推動更多人反對聯邦，遺憾的是事態的進展與他們的預期恰恰相反。
由於純源組織的部分盟友例如g和天人組織對類似的襲擊持強烈反對態度（尤其是考慮到天人組織中有不少kpsa受害者），接受了建議的純源組織曾經認真地考慮約束世界各地分支組織的行為、避免純源組織對地球聯邦的反抗反而鞏固聯邦公民對a-ws的支持。儘管如此，起初作為鬆散的舊國家派反地球聯邦武裝組織聯盟而建立的純源組織對分支機構缺乏相應的約束力，加之以嚴厲措施製裁相應分支組織容易導致嚴重內訌和影響反聯邦武裝組織之間的團結，其結果是純源組織對過激報複行動的製止流於形式、缺乏勸告之外的實質性手段。
隻有在已淪為戰場的蘇伊爾王國的土地上，不管不顧地襲擊一切目標的戰術看上去還能為反抗地球聯邦的事業做出些貢獻。把蘇伊爾王國的每一寸土地變為抵抗侵略的前線、將王國的每一名臣民化為堅定的戰士，無疑能夠使蘇伊爾王國抵抗更長時間、消耗地球聯邦作戰部隊的更多兵力。
在8月底的聯席作戰會議上，蘇伊爾王國出席的高級將領向參戰的反聯邦武裝組織負責人彙報了開戰後蘇伊爾軍隊的損失情況。表麵上來看，蘇伊爾王國在戰爭爆發的最初一個星期裡成功地抵禦了地球聯邦部隊的入侵、沒有過早地迎來被完全封鎖在內陸沙漠地區的命運。但是，蘇伊爾王國的s部隊（主要由各種渠道獲取的最後一代非gn粒子技術主力s組成）在連續多日的空戰和地麵戰鬥中損失慘重，哪怕蘇伊爾軍隊和各派反聯邦武裝的技術人員夜以繼日地維修那些嚴重受損的s數量仍超過了200。如實說明了不容樂觀的兵力和裝備損失狀況後，蘇伊爾王國的軍官們請求在場的反聯邦武裝組織領袖——以純源組織和g為首——繼續調兵遣將、幫助蘇伊爾王國抵擋地球聯邦的侵略。
“就目前的外部輿論情況來看，地球聯邦平民對這場戰爭的支持沒有受到削弱的跡象。”出席會議的純源組織代表是中東地區第3支部的支部長克勞斯·格拉德（kus grad），這個即將滿30歲的德意誌青年和黛芬妮·貝迪利亞等人有著相似的背景，正是做出了類似選擇的人們構成了純源組織早期的骨乾。“抵抗需要繼續下去，我們在地球聯邦內部的戰友正在想儘一切辦法扭轉目前的輿論。另外，敵軍對邊境地帶的封鎖並沒有那麼徹底，有許多不願全身心投入這場戰爭的敵軍指揮官會願意幫我們運輸必要的武器裝備和支援部隊。”
“g也在從非洲調遣支援部隊，我們會和蘇伊爾王國的人民並肩作戰直到最後一刻。”代表g參加會議的阿傑姆貝也連忙表示，g會不遺餘力地投入到對抗地球聯邦的戰爭中。當然，若是所謂的支援部隊半路上遭到敵軍攔截而無法抵達蘇伊爾王國境內，純源組織又不能代他把援軍運來。“初步估計，我們還可以從各地抽調40架s……”
“單獨與你們合作的天人也在生產製造更多高達，真是個好消息。”格拉德支部長顯然還不知道另一夥生產了許多黑色塗裝第二代高達而且從來不參加任何會議、隻以突如其來的支援作戰方式參與戰爭的假天人組織和g以及新天人組織之間實為競爭對手，他隻當g一方儘職儘責地保密、以免天人組織因重要成員信息外泄而受到地球聯邦的針對性打擊。“不過，他們的作風，似乎和你們希望我方改正的作風有相似之處。”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明知在座諸位都恨不得用極端手段報複地球聯邦的羅馬黑人故作困擾地說，勸深受其害的人們對地球聯邦的幫凶手下留情反而會使得那些人懷疑自己的立場，“說到幫凶，格拉德支部長，我有個小小的疑問。如果，地球聯邦的大部分公民在承受了戰爭帶來的負麵影響並見到了前線的更多慘劇後不僅沒有反對戰爭，反而更熱情地支持聯邦將戰爭進行到底……我們又該怎麼辦？”
“不會出現那種事的，阿傑姆貝先生。”格拉德支部長起身對帳篷內的其他反聯邦武裝組織頭目們說，一旦地球聯邦把這場戰爭發展成為大屠殺又不采取相應的信息管製措施，已把太陽能戰爭時期的回憶甩在身後的地球聯邦公民們就會逐漸擁抱反戰思潮，“生活在北美、西歐、東亞的聯邦公民們會一直麵臨這樣一個問題：本應過著與世無爭和平生活的他們為什麼要為了阿拉伯而死？”
那當然是因為中東地區各國在多年前的太陽能戰爭中與支持它們的國際企業險些把戰亂帶給全世界，羅馬黑人有些無奈地想著。他聽格拉德支部長說話的口氣就好像地球聯邦內部有權威人士保證充分了解真相的聯邦公民一定會識破地球聯邦的宣傳攻勢一樣，然而處在地球聯邦不同層次社會群體中的麥克尼爾等人給他提供的信息卻證明並非如此。讓第一次太陽能戰爭爆發以來不知第幾次成為世界動蕩之源的中東地區早日恢複徹底的和平，是大部分地球聯邦公民對國際事務理解的一環。荒誕的是，被蘇伊爾王國和反聯邦武裝組織普遍視為災禍之源的地球聯邦近日還在向曾經多次受到核彈襲擊的地區部署警察和士兵、防止報複中東地區居民的複仇主義論調伴隨著大規模市民遊行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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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有點擔心了，博士。”回到駐地的阿傑姆貝收到了刹那等人成功地阻擊從紅海方向登陸敵軍的消息，鬆了一口氣的他得趕快考慮下一個有助於壓製敵軍的火力部署方案了。在那之前，他還有些時間把自己的憂慮告訴色雷克斯博士，雖然對方多半不會說些安慰他的話。“萬一蘇伊爾王國無論如何都無法——你應該換身衣服的。”
“我剛從戰地醫院回來，薩爾沃。”裹著頭巾、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阿拉伯生化專家沒好氣地對羅馬黑人說，他得確保輕傷員有機會返回戰場、重傷員有可能被安置在安全地區從事其他工作，“這件衣服上的血腥味，不及你所崇拜的那些【文明人】西服上的萬分之一。把話說得明白些，你是在擔心我們所有人都被地球聯邦一口氣打垮、跑也跑不掉地被抓走接受審判？”
“當然了。我剛剛知道，蘇伊爾王國已經損失了超過一半的主力s，這才一個星期而已。”使勁壓低聲音的羅馬黑人有些心神不寧，他擔心自己無法完成麥克尼爾的計劃、帶領如今被孤立和敵視的人們以和平的方式回歸地球聯邦的懷抱。“……聯邦軍和a-ws部隊實在太多了，就算veda故意製定不利於他們的戰術——而且概率實在不高——他們光憑數量優勢也能輕鬆地把我們打垮。”
“彆找我想辦法啊，你說了我在進入蘇伊爾王國後最好去做些救死扶傷的工作，我也很享受這種感覺。”色雷克斯博士摘下手套，把它們扔進了消毒池裡。他不能輕易地丟掉這副手套，任何物品在受到愈發嚴重封鎖的蘇伊爾王國都很寶貴，“你也很清楚，能拖延時間的方案就隻有那個。即便核心仍為宗教，聖戰不必總是以宗教的名義來發動。”
“哦，是啊，這裡可是阿拉伯半島。”阿傑姆貝一聽到色雷克斯博士說要動員更多平民便提高了警惕，他得儘可能地阻止對方在平民中建立廣泛的威信。否則，g將不再服務於來自其他平行世界的他們拯救自由世界和人類文明的事業。“也許你的想法是正確的，可……我不太適合站出來號召這裡的人們。”
“你害怕王室察覺到我們的真實計劃？”
“不是那個。給被解救的準太空移民發表些講話，我還勉強辦得來，但你所說的全麵動員需要絕對的信念核心和相當程度的外部壓力。”在第二次g戰爭中崛起的羅馬黑人回憶起了eu那些或多或少都在模仿埃瑟林的政客和軍人，其中卻沒有湧現出第二個埃瑟林。“國王和王室很礙事，他們不可以成為這核心。”
“我也不適合。偶像崇拜固然是一種危險的心理疾病，人會對一定範圍內可感知、可接觸的東西產生親切感和敬畏感又是人之常情。”動作遲緩地戴上了墨鏡的色雷克斯博士沉重地說，就算自己放棄躲在幕後、依靠中介發號施令的作風並從醫生身份入手重塑自己的形象聽上去可行，眼下蘇伊爾王國的子民卻更需要戰士。“你先讓我想想……有一個人可能適合扮演這樣的角色。”
“誰？”阿傑姆貝眼前一亮，他這時也不在乎什麼武裝蘇伊爾王國平民和唆使平民對地球聯邦部隊發動自殺式襲擊的後果了。戰場上子彈無眼，他和色雷克斯博士隨時都可能在聯邦軍的突襲中粉身碎骨。“……我實在想不到了。看上去合適的人很多，能得到各方一致支持或至少不受到強烈反對而且又不會威脅到我們的人選卻寥寥無幾。”
“我是說刹那。”
阿傑姆貝認真地思考了幾分鐘，想要反駁又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曾經身為kpsa兒童兵的刹那有過最狂熱、最執迷不悟的一段人生經曆，日後被天人選定為第三代高達駕駛員的他也隻是將一種偏執轉化為了另一種而已。過去的刹那為了真神的淨土而戰，今日的刹那則把自己奉獻給了由抽象的原則彙聚而成的無形之神，與刹那並肩作戰多時的阿傑姆貝仍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這微妙的雜音。
刹那自己似乎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但他卻能清楚地意識到和自己處境相似的人有多麼不可救藥。
“……能行嗎？他可是個……”阿傑姆貝的喉結上下滑動著，吞吐著他的不安，“……連異端或異教徒都算不上，是個對神持有敵意又不算無神論者的不信者。”
“那就對了，他有一雙沒被現代文明和教育汙染的清澈眼睛，這一點很重要。”色雷克斯博士抖了抖長袍，準備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另外，也不要隻顧著考慮前線的戰況，屬於我們的這場戰爭可是同時在前方和後方進行著。沒人會願意看到一個反聯邦武裝組織接手目前全世界最強大的孤立國家，包括其他反聯邦武裝組織的成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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