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明叔的長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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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不該質疑明叔的醫術,趕緊給他道歉。

明叔擺手歎氣說,“其實你說得對,祖傳的巫醫法門有很多治病良方,可這些年我隻顧著賺錢,家傳的手藝已經漸漸荒廢了。”

在給王剛紮完針後,明叔又寫了一個藥方,交給t恤男說,“柳凡,麻煩你幫忙跑一趟,儘快把房子上的藥材湊齊。”

柳凡接了藥方,馬上轉身出門抓藥。

我繼續守著王剛,愁容滿麵說,“他現在……”

“暫時死不了,喝了我的藥可以維持一個月的壽命,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讓他早點辦吧。”

明叔晃了晃腦門,這句話等於直接宣判了王剛死刑。

我腦門子嗡嗡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沉默半天我爆發了,跳起來大聲嚷嚷。

明叔則兩手一攤,表示沒轍,“反正以我的能力,頂多能維持他一個月不毒發,除非你能找到比我更高明的巫醫,不過這種人基本是不存在的,就算有,大部分也都隱居在深山,不會輕易替漢人瞧病。”

他說巫醫的分布很廣,包括薩滿、黎巫,都有關於巫醫的傳承。

西南這一代的巫醫則主要集中在苗疆一代,

“苗人又分生苗和熟苗,熟苗是那種漢化程度很高,已經適應了現代生活的人,他們的生活方式和漢人幾乎沒有區彆,也不懂得祖上的傳承。”

而唯一掌握巫醫法門的,現在就隻剩三十六峒的生苗了。

“可惜生苗很排外,有相當一部分仇恨漢人,就算你花錢請他們,人家也未必願意幫忙。”

明叔的話讓我血都涼了一半,看著王剛那張憔悴的大臉,心已墜落穀底。

我最好的哥們,也要離我而去嗎?

兩小時後,柳凡帶著草藥回來了,幫忙熬了一碗粘稠的藥湯。

王剛已經沒有意識,我找了雙筷子撬開他的嘴,小心翼翼把湯藥灌下去。

明叔開的藥效果不錯,剛喝下去沒幾分鐘,王剛肚子就開始打鼓了,咕嚕嚕地冒著氣,放了好長一串臭屁。

又過了幾分鐘,他慢慢醒來,睜開迷茫的雙眼看著我,

“林峰?”

我拉著他的手說,“胖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王剛很疲憊,艱難地移開視線說,“還好。”

這幅綠油油的樣子能好嗎?我都快哭了,王剛則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歎氣說,“你還救我這樣的煞筆乾嘛?”

看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是被周莉玩弄了。

有時候比起身上的創傷,來自心靈的傷疤才是最痛的。

我勉強笑了笑說,“這不能怪你,誰知道那女人這麼陰險?”

王剛麻木地搖搖頭,曾經憨直爽快的笑容不見了,五官幾乎皺成了一堆,說她呢?

我表情一僵,說跑了。

“跑了也好,我現在確實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麵對她。”

王剛好像一下成熟了很多,可這些話卻憋屈得讓我直想罵娘,“她這麼對你,你不恨?”

王剛抿嘴不說話,視線朦朧,幾滴眼淚在大肥臉上流淌。

這哥們是對周莉動了真情,不僅僅是在走腎。

其實這也難怪,畢竟是從小暗戀的人。

我有點恨鐵不成鋼,明叔則製止我說下去,表示病人剛醒,還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說太多話。

接著明叔帶我走到陽台,說自己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要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他都不會跑這麼大老遠來給人治病,既然藥方已經開完,也該拿錢走人了。

我倒不是心疼錢,隻是不忍心看著王剛為一個賤人丟掉性命。

我說,“難道真沒其他辦法?”

明叔剛要搖頭,一旁的t恤男卻忽然開了口,“並不是完全沒辦法,隻看明叔願不願意帶路了。”

“靠,你多什麼嘴!”明叔臉色一變,扭頭瞪了t恤男一臉。

t恤男平靜地說,“林峰是個講義氣的人,我隻是看不慣你騙他而已。”

“你們在說什麼,難道還有彆的辦法?”

我馬上意識到了什麼,瞪著明叔說,“既然有其他辦法,你為什麼不肯說?”

明叔支支吾吾道,“那個……不是我不肯說,是希望太渺茫了,去了那地方也沒用。”

“到底什麼地方,你快說啊!”

我急得要掐明叔脖子,老小子終於苦著臉講了實話,

“我老爹死的早,死前沒顧得上教我太多本事,隻留下一本關於巫醫的書,讓我自己琢磨,所以學得不全麵。”

不過明叔家裡還有一個人,是他老叔,對於巫醫的理解要更加透徹,

“如果我老叔肯幫忙的話,你朋友或許還有得救。”

隻是明叔跟長輩的關係並不好,年紀輕輕就跑到大城市生活,快二十年沒回去過。

就算他現在跑回去,人家肯不肯認還是兩說。

我跺腳說不管了,隻要還有一線生機,我就不能放棄。

明叔說,“你要真要去?彆怪我沒把醜話說在前麵,三十六峒可不比彆的地方,那裡很危險,尤其是你這個漢人,去了根本不受人待見。”

就算是這樣,我也必須試試。

明叔被我煩得沒辦法,勉為其難點頭。

馬上又補充了一句,“帶路沒問題,得加錢!”

我恨得牙癢癢,這叼毛簡直就是鑽錢眼裡了。

明叔說,“錯,我本身就在錢眼裡。”

好說歹說,明叔同意讓我先把錢欠著,合力把王剛抬上車。

意外的是t恤男這次也要跟上去。

途中我對他表示感謝,t恤男把頭搖了搖,“不用客氣,恰好我回三十六峒也有事情要辦。”

去苗疆的路隻有明叔知道,這一路都是他在開車。

我和t恤男坐在後排,看著後備箱裡再次陷入昏迷的王剛,不停唉聲歎氣。

t恤男說,“彆擔心,笠布大叔的醫術很高明,應該不會有問題。”

“謝謝你這麼安慰我。”

我對他笑了笑,又好奇起了t恤的來曆。

他姓柳,叫柳凡,這明顯是漢族人的名字,可為什麼是個苗人?

麵對我的追問,t恤男沒有給出完整解釋,隻說自己是漢苗混血,母親是苗人,父親是漢人。

看得出這家夥的身世應該不一般,而且能力相當不弱,最起碼比我高了兩層樓。

他越是沉默,我就越好奇,趁著下車放水的時候,偷偷向明叔打聽。

明叔則是一臉的諱莫如深,“他身世比較特殊,還是少打聽為妙,不過你小子挺幸運,認識他這麼久了,很少看見柳凡會主動幫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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