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還得問你自己。”
明叔看向吳總,說你剛才不說講了嗎,前妻一直信佛,是在一次拜佛回來之後,身體才開始出問題的。
也許她的死,就跟生前拜佛的地方有關。
吳總的身體震了一下,閉上眼陷入了回憶。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難道是那個慈雲觀的廟祝在搞鬼?”
“你把話說清楚,那個慈雲觀?”我們都看向了吳總。
他不淡定地咽唾沫,說前妻還活著的時候,最喜歡去一個叫慈雲觀的地方燒香。
一來二去,就跟慈雲觀的廟祝熟悉了,還捐了不少款。
慈雲觀的廟祝說,吳總的前妻跟佛有緣,一直勸說她皈依佛門。
可他前妻沒答應,畢竟女兒還小呢,自己跟丈夫小日子過得這麼好,怎麼可能剃度出家?
也是在拒絕了廟祝之後不久,她敬香回來後就病倒了。
明叔一拍桌子,說什麼慈雲觀,我出道這麼多年,從沒聽過有這個地方,肯定不是啥正經佛堂。
我和t恤男也認同明叔的看法,當即就決定去慈雲觀探一探虛實。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開車出發,吳婭也跟我們一起上了車。
路上她心情很苦悶,一直在抹眼淚。
明叔開導道,“丫頭,彆擔心,我們會替你解救母親的,隻是鬼煞屬於特彆厲害的凶靈,比那個工地上的邪氣可厲害多了,價錢方麵……”
我都氣笑了,惡狠狠地瞪了老小子一眼。
這種時候還有心思敲竹杠,到底有。
明叔訕笑說,“驅邪也要花本錢嘛。”
行駛了大半小時後,我們來到市郊一座比較偏遠的山頭。
慈雲觀就在山頂上麵。
這座山頭不大,沒有修馬路,我們隻能爬著台階上山。
路上明叔一直在觀察山裡的環境,越看越皺眉,“這哪像是佛堂啊,樹林這麼密,路上連太陽光都照不到。”
t恤男附和道,“沒錯,這裡沒有半點佛堂的莊嚴宏偉,遍地是野草,而且我還發現了不少有趣的東西。”
說完t恤男朝一片林子走去,用匕首在地上挖出一個小坑。
坑裡埋著一個黑色的罐子,好像泡菜用的壇子。
隨著罐子上麵的封皮被揭開,我湊過去一看,頓時臉都白了。
隻見裡麵居然塞滿了森森白骨,被浸泡在發臭的屍水裡麵。
骸骨看著不大,應該是嬰兒的屍骸。
同樣的罐子,這條路上起碼有十幾個。
明叔抽冷氣說,“嬰屍骨罐,怪不得山裡邪氣這麼重。”
t恤男擰眉朝山頂看了一眼,“這些嬰屍骨罐擺放的位置很講究,符合聚陰法陣的排列規律。”
整個山頭就是一個大型的聚陰陣,有人在這裡布置了十幾個陣眼,每個陣眼下都埋著骨灰罐。
這麼做是為了聚陰,把方圓十裡內的陰氣全都引到同一個地方。
我緊張得直擦汗,“能擺出這種邪陣的人修為怕是不簡單,他為什麼要搞這麼大規模的聚陰陣?”
明叔翻白眼說,“還用問,當然是為了煉製鬼煞了。”
我還是不明白,鬼煞有什麼好的?這種害人的大凶物簡直泯滅人性。
明叔怪笑兩聲,搖頭說你還是太年輕了,“所謂邪修,就是一幫與天爭命的不法狂徒。”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瘋子。
為了追求極致的力量,他們什麼都能乾出來。
我們繼續往山裡走,很快就來到了慈雲觀。
保險起見,我和t恤男沒有直接進去,帶著吳婭躲在一棵陰涼的大樹下麵。
明叔假扮成香客,一個人進了佛堂。
這棟佛堂不大,隻有五六間房,牆壁破破爛爛,掛滿了樹藤和爬山虎,連太陽光都照不進去。
廟祝是一個瞎了左眼的中年人,穿著黑色布衣,打扮得不僧不俗,走到明叔麵前小聲交談著什麼。
明叔掏錢買了幾炷香,陪廟祝進了佛堂大廳。
我蹲在樹蔭下觀察環境,t恤男提醒我說,“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這個廟祝是個邪修,而且能力相當不錯。”
我問t恤男是怎麼隔著這麼遠距離看出來的。
他指了指佛堂門口的一盞燈籠,說你看那是什麼。
我說不就是一盞照明燈籠嗎?
t恤男露出怪誕的表情,“你見過那家寺廟會在大門中間掛燈籠的?那不是普通的燈籠,是用死人皮製作的聚魂陰燈。”
我下意識地擦冷汗。
t恤男繼續說,“聚魂燈是用來引鬼的,佛堂隻是個幌子,他在這種地方養鬼,可以避免被人懷疑。”
我不得不佩服廟祝的精明。
誰能想到一個求神拜佛的地方,居然是用來養鬼的醃臢之地?
半小時後,明叔離開佛堂,跑到樹蔭下跟我們彙合。
不等我開口,明叔就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這哪是佛堂,根本就是個修羅場,裡麵供奉的也不是釋迦摩尼,而是印度教的大黑天!”
傳說大黑天是濕婆的黑暗化身,號稱毀滅之神,集災難、瘟疫和死亡為一體,代表極致的黑暗和毀滅。
我驚愕道,“這個廟祝不僅懂風水,還供著印度教的邪神,來頭確實不一般。”
講真,哥們現在有點慌了。
佛堂裡的人一看就不好惹,老蝙蝠暫時還沒有恢複動手能力,光靠我們三個人,能不能鬥得過對方是個大問題。
t恤男搖頭說不管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今天晚上就先破了百蛇墊棺的邪陣。
邪陣一破,這家夥一定會受反噬,再下手就方便了。
我讚同t恤男的建議,馬上跟他們一起下山。
百蛇墊棺的煞氣太重,明叔表示不能硬來,必須先請個鎮物,壓製墳頭的煞氣才好動手。
我讓明叔回去拿鎮物,自己先陪t恤男去了昨晚那個地方。
吳婭一直跟著我們,短短兩天,她經曆了太多衝擊三觀的事,表情僵得跟木頭一樣。
我很擔心吳婭的狀況,“要不你還是彆跟我去了,回家和吳總待在一起吧,等我們搞定了這件事再回去找你。”
吳婭木然搖頭,說不,她必須親眼看見母親的魂魄被放出來,
“而且你答應過我的,要讓我再和老媽見一次。”
“……好吧!”
麵對這個固執的女人,我很蛋疼,可誰讓自己承諾過呢。
天色擦黑前,我們來到墳頭附近。
見到百蛇墊棺的墳頭,t恤男眉頭微皺,快速在周圍走了一圈,回來後說,
“對方用百蛇纏棺,已經成了氣候,要破局就必須先斬蛇靈,待會兒我們分頭行動,你負責開棺超度怨氣,我去鬥蛇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