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警的速度很快,景七和兩人嗆聲的功夫,警察就到了。
出警人數也超出景七認知中的多。
帶頭的人穿著私服,氣質不凡。被身後全副武裝的警察簇擁著走了進來。
如此大的陣勢,景七之前隻在電視上見過。
走近,那人繞過所有人,站在了陸豐麵前,神情肅穆,“陸先生,竟然不知道你住在此地,讓你受驚,是我的失職。”
陸豐於輪椅上,沒有說話,隻是略微點了點頭。
然而,卻引得他身前的雙目微愣,臉頰微微透著一層淺紅,拚命壓著激動,嘴角卻還是翹了起來。
轉身,不給一絲解釋的機會,“帶走!”
“憑什麼抓我們?我們正在執行公務!”
可是不管許雍說什麼,那人始終不發一言,隻是一味地用眼神催促手下的人。
“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如果因此讓她找到機會傷害了福星,你們當擔得起這個責任……”
許雍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聲音越來越小,後麵說了什麼,景七聽不清了。
景七看著陸豐,看他對那位男人的出現絲毫不吃驚的樣子,警察能這麼快出現在莊園是他的緣故。
難道他知道她會報警?
“小叔……”
景七遲疑著,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齊宿成已經準備好了,你待會把需要的資料給他,剩下的交給他。”
準備什麼?
陸豐見她不解,耐心解釋,“等他們下次來之前,讓它合法合規。我讓齊宿成查過了,這邊的用地沒有太大的問題,你不用出麵。不過為了之後行事方便,還是儘早成立公司比較好……”
陸豐怕她聽不懂,很多專業性的考量都被他用簡單通俗的語言代替。
總的來說,她隻用考慮要不要成立公司,以及公司之後的營業方向,至於其他的,可以都交給其他人。
如果不喜歡他手裡的人,他也可以去讓人推薦能勝任的人來,保證不會和他有什麼關聯。
“小叔,難道不擔心我真的像許雍說的那樣……”
“蓄鬼做壞事嗎?”景七做出凶狠模樣,“畢竟我是能人異士。”
知道他不喜歡玄師,景七改了一個說法。
“需要我幫忙嗎?”陸豐反問。
越發像昏君了。
……
一直到吃完午飯,景七準備要出去,陸豐也沒有詢問突然出現的房子是怎麼回事。
不僅是他,莊園裡的其他人也一副看不見那房子的樣子,什麼也不問,也不好奇。
導致景七做好了實情告知的準備,卻沒有人開口來問。
直至上車前,才有楊姨喊住了她,似乎有事。
“小姐,你要招多少工人?包食宿嗎?如果包,我讓人送槐樹來,順便送一些香爐。”
不是?
他們就這麼接受了嗎?
最後,景七隻能讓楊姨看著安排。
她目前,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鬼。奈何這個時間,他們休息了,隻能等晚上再詢問。
車子駛出一段距離後,守二清了清嗓子。
這一幕異常的熟悉。
“小姐,你看,這次需要提前知會警察局那邊一聲嗎?”
後視鏡內,守二正在觀察她的臉色。
景七心累,她是黃泉養路工,又不是黑白無常!還有——
“我這次,是去救人的。”
“上次……也是去救人的。”守二還不想放棄。
小聲嘀咕,讓景七也跟著不自信起來。
難道真的是她的原因?
“母、親,餓!”
到了吳大強家,背包中的破錢山忽然說餓了。
震驚一座山靈還能餓,景七都忘記了糾正它的稱呼。
誰能告訴她,一座山要吃什麼?
“錢和鬼……”
正好,吳家有人聽見門鈴聲後,打開了門。鐵門聲的響動讓景七沒聽清破錢山要吃什麼。
“餓著,回家說。”
“你們是誰?”
門打開,景七率先見到的是一位年輕人,穿著簡單的運動裝,做工精致,價格不菲。
站在他身前,但是矮他一個頭中年男人來不及和景七打招呼,似乎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
“少爺?你、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到家的?”
“怎麼了,有問題?”
那管家急忙解釋:“沒有沒有,隻是小陳說你去度假了,一時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回來?”
“哼,我不這麼說,怎麼能知道你們又背著我請了這些騙子回家。”
騙子·景七:……
“諱疾忌醫。我不是說了,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找到辰星,到時候請她為爸爸醫治,一定能找到病因。你們現在,找這些騙子回家,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的,能有什麼用?這都是騙人的。”
那管家臉上閃過一絲為難的神色。
景七看著那年輕人的輪廓,隱約有幾分熟悉。
似乎在二爺爺的醫藥公司見過。
那時,老爺子想將股份全給她,換取無暇膏的配方。
她不要,二爺爺堅持要給。
於是她隨手指著一旁給她添茶的男孩道,“送他了。”
幾年不見,都長大了。
隻是,沒想到他會是吳大強的兒子,她的表弟。
看他一口一個辰星,似乎還是她的迷弟。
她當時戴著麵具,不怪他認不出來。
“吳建業,不認識我了?”
景七這話一出,管家和吳建業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你、你是?”
“景七姐!”
她此前和吳家人幾乎沒什麼接觸,沒想到僅憑著她的一句話,對方就能認出她。
“姐!你終於肯來了,快去通知爺爺!還有二叔他們彆忘記了,對了,還有大哥,讓他彆針對景氏了,快回來……”
景七這次上門,成了認親現場。
眼看著,二爺爺他們那輩就斷了聯係的親戚吳建業都要去找來了,景七急忙製止了對方。
“我這次來,是為了舅舅的病。團聚的事情,之後再說。”
聽她這麼說,管家才回過神,“那位願意來的景大師,就是小姐?”
景七點頭。
那管家雙眼瞬間就濕潤了。
“太好了!那些所謂的大師,之前一個比一個說得好聽,後來還不是怕景氏報複,都不肯親自來,隻隨便給幾張符敷衍……”
景七盯著吳家。
再晚一步,隻怕挺不過今晚了。
幾人正要進去,兩輛黑色的轎車一前一後停在了吳家門口。
人還沒有下車,聲音已經先傳了出來:
“大哥,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