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明仰著頭,根本不為所動。
他就不說,他就不信這兩人,能奈他何。
然而張野動作飛快,一根銀針,朝著唐大明命門刺了過去。
唐大明多少不急,被刺了個正著,他滿臉驚恐,伸出手想要把針拔掉。
可此時雙手雙腳更加無力,整個人像是一條死魚一般癱在地上。
他沉重的呼吸,兩眼凹凸,瞪著張野,那目光中又害怕又恐懼。
“看來就是他。”
唐詩雨冷哼一聲,唐大明這麼害怕,隻能說明他心虛。
做了什麼才會這麼心虛?
肯定是他刺傷他的父親!
張野卻是沉默不語,他感覺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這男人的樣子,太過恐怖,有些奇怪。
“說,到底是不是你?”
唐詩雨耐心耗儘,聲音陡然大了幾分。
男人使勁搖頭,後槽牙咬得很緊,就是不張口。
這讓唐詩雨皺了皺眉,沒想他還挺有毅力,以為這樣,就拿他沒辦法了?
她朝著身後幾個黑人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人快速拿著棍子走了上來。
“砰。”
一棍子,狠力地砸在唐大明的脊背上。
疼得唐大明額頭都在冒冷汗,他憤怒地瞪著唐詩雨,不過還是什麼都沒說。
“好啊,好。”
唐詩雨氣笑了,真沒想到他們唐家還有這麼有骨氣的人。
可惜這種人,卻是個叛徒。
唐詩雨眯了眯眼,看像張野。
“他不張口怎麼辦?”
“繼續打吧。”
張野掃了一眼唐大明,目光森蚺,冰冷刺骨,
他現在能確定,周大明身上,一定要有什麼秘密,恐怕不止射傷唐明海那麼簡單。
唐詩雨閉上眼,手指輕點。
黑衣人瞬間受到指令,棍子如雨點一般落在周大明的身上。
“砰砰砰。”
每一下都敲中周大明的脊椎,疼得他齜牙咧嘴,最終忍受不住,大喊出聲。
“啊…啊……”
“你說還是不說?”
唐詩雨冷聲問道,即便現如今的周大民看起來十分狼狽淒慘,她也不會再升起絲毫憐憫之心。
像這種叛徒,就應該下地獄,炸油鍋。
唐大明原本還想咬住嘴唇,什麼也不說。
可是口腔裡全是血,他實在忍不住一口全噴了出來,然後被迫開口。
張野紮的針,其實一直在起效。
隻不過他強忍著,人的內傷都出來了,心肝脾胃腎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張野冷哼一聲,現在的唐大明,就算說出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這種人,自作自受,自食惡果。
隻見唐大明嘴唇顫抖,終於不受控製地開口,聲音十分沙啞,透著撕心裂肺的痛楚。
“不是我射的,不是。”
聽到這話,唐詩雨挑眉,不是你這麼抗拒乾什麼?
而且不是你,又會是誰?
“你知道是誰嗎?”
“是唐庭山,他聯合趙家,想要還是唐明海,然後逐步蠶食整個唐家,唐家好幾個大的商業單都被他賣掉了,還有一些商業機密……”
唐大明終於忍不住,一口氣把所有話都吐了出來。
此話一出在場出所有人,都震驚得瞪大眼。
這是怎麼可能呢?
所有人都知道,唐庭山和唐明海關係極好,一直忠心對待唐家,任勞任怨。
而且他原本不姓唐,是唐老爺子四十多歲的時候收養的養子,收養的時候就已經二十多歲了。
當時看他老實本分,和唐明海無話不說是要好的兄弟,再加上他無父無母,有些可憐,這才起了收養的心思。
而二十多年,唐庭山確實很為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無論是功績,能力,都很強,是唐明海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唐詩雨猜測過任何人,都沒有猜測過他。
在人群後麵,就站著唐庭山,他還真沒料到唐大明,這麼容易就把它供了出來。
“庭山叔叔,出來解釋一下吧。”
唐詩雨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周圍人議論紛紛,有些人覺得是唐大明在誣陷,還有人覺得唐詩雨興師動眾,卻割掉了父親的左膀右臂,實在可笑。
“你說這是真的假的,竟然是唐庭山,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就是啊,那可是唐庭山啊。”
“哼,我就說吧,彆管他裝多少年,不姓唐就是不行,改了姓也不行。”
周圍人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看像唐庭山都目光,都有些仇視。
他之前可不叫唐庭山,而是胡庭山。
據說是他的父親貪汙受賄被抓了,進了監獄沒幾年,就生病死了。
母親也跟彆人跑了,這才成為了孤兒。
眾人讓出一條道來,我是站在最後麵的,正是唐庭山。
他掃視眾人,眼神複雜難懂,然後歎息了一口氣,剛剛走上前來。
“的確是我射的。”
唐庭山開口,聲音沉得像水一般。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炸開了鍋,他既然這麼容易就承認了。
這事還真是他乾的,他瘋了不成?
唐家倒台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嘖嘖嘖,真沒想到,會是對唐家忠心耿耿的唐庭山。”
“是啊,可笑啊。”
“唐總之前還那麼器重他,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周圍頓時響起了一大片嘲諷的聲音,所有人看向唐庭山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個極其不道德,不知感恩,歹毒狠辣的罪人。
“庭山叔叔,為什麼?”
唐詩雨此話,也是所有人的疑惑。
這些年,唐明海對他也是不薄,好的崗位都緊著他,甚至讓他做到了總經理的位置。
但凡是重要的訂單客戶,都讓他經手,在唐家所有人怕他,也敬他。
可是一轉眼,這人竟然變成了叛徒。
還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尤其是唐詩雨,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張野的手,感覺心臟都有些抽抽。
還以為是唐家小嘍囉裡,出現了個叛徒,覺得解決了,殺雞儆猴就行了。
卻不曾想,釣出來一條大魚。
“你為什麼要聯合趙家,趙家給你許諾了什麼?”
見唐庭山不開口,唐詩雨忍不住繼續問道。
唐庭山跟在唐明海身旁那麼多年,要風的風,要雨的雨也不缺錢,她想不通,趙家有什麼能誘惑得到他。
“大小姐,你就彆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