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雨啊,這藥千金難求,我這裡真沒有。”
黃老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其實他剛才生氣,是因為想起了一件事。
當年他曾攀爬五千米高的天山山脈,見過天山雪蓮,也采摘了下來,可是他被人陷害,最後差點死在山上。
這事,成為了黃老心中的一根刺。
至今這根刺深紮在他的心臟上,腐爛流膿。
那人曾經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兩人一起戰鬥,廝殺,卻不曾想他竟然為了一珠草藥,差點要了他的命。
每當回憶是這些,黃老都感覺無比的痛心。
“那您可知道,誰有這天山雪蓮?”
張野突然開口問道。
他擅長察言觀色,隻是一眼就看出黃老身上有很多秘密。
而且這秘密還是關於天山雪蓮的。
他這裡真的沒有天山雪蓮,但是他一定知道誰有。
聽到這句話,唐詩雨眼眸中有燃起亮光,緊張地望著黃老。
豆豆母親也一下打起了精神,看向黃老。
但是黃老,卻遲遲沒有開口。
“黃老,這天山雪蓮,是要拿來救命的,你看他,他叫豆豆,是不是看起來像三十多歲,而他的實際年齡才八歲,說是沒有天生雪蓮,過不了幾年他就會衰老而死……”
唐詩雨快速說道。
這個小男孩,才八歲啊,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黃老有些動搖,不過還是沒有開口。
“你們彆問了,就算我告訴你們,他也不會把天山雪蓮給你們的。”
黃老歎息了一口氣。
那人唯利是圖,收藏天山雪蓮,也是為了討好權貴。
而眼前的男孩不過是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得到這株天山雪蓮。
除非有大人物出手……
“不試試怎麼知道,求求您就告訴我們吧。”
唐詩雨再次哀求。
豆豆媽媽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和豆豆跪在黃老麵前,拚命的磕頭,不斷地哀求。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孤兒寡母。”
“您好人有好報。”
“隻要你告訴我們天山雪蓮在哪,我下輩子願意給您當牛做嗎,我怎麼都願意。”
豆豆媽媽失聲痛哭他已經沒辦法了,他實在是沒辦法。
她太絕望了。
這是一個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
唐詩雨在一旁看得很是動容。
這就是母親的偉大之處,女性的力量在任何時刻都讓人敬畏,感動。
“媽媽,彆哭。”
豆豆站起身幫母親擦拭淚水。
母子倆再次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眼前的一幕太過感人,黃老扭過頭去不敢再看。
他也明白,這是在救人,可是……
“黃老,你隻需要告訴我們天山雪蓮在哪,剩下的交給我們。”
張野臉色滿是堅毅之色,聲音更是無比的誠懇。
“是啊,黃爺爺,求求你了,你就告訴我們吧。”
唐詩雨再次出聲哀求。
黃老無比的糾結,最終還是決定,告訴他們。
“當年,我在雪山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摘了一朵青春雪蓮,但是我是和我的好友顧南山一起爬上去的,他不敢摘,原本你勸我不要摘,後來看我摘到之後,又十分的眼紅……”
黃老講述著當年的故事。
大概就是在下山的時候,顧南山竟然在他的水杯裡下藥,讓他昏迷了一天一夜,差點死在山上。
而顧南山帶著千山雪蓮,離開了那裡。
因此每當想起這件事,黃老就感覺無比的痛恨。
是他識人不清,還是他狼心狗肺?
“顧南山?”
張野默默念著這三個字,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顧家在龍城,好像沒什麼名氣。
“他在京都。”
黃老爺子是繼續開口道。
後來他被上山的村民所救,身上還落下了舊疾。
所以一心想要找顧南山報仇,查來查去,最後查出來他竟然跑去了京都。
而且還攀附上了權貴,不可一世。
黃老閉上眼,以他現在的能力恐怕報不了仇了。
他悔啊。
“所以您的腳,也是他?”
唐詩雨輕聲問道。
黃老,有一隻腳是坡的,原本他一米八多的大高個子,長得又十分帥氣,就算老了也是個帥老頭。
可是現在,就是滿眼灰敗,坡著一隻腳,躲在這荒涼的地方。
“是啊,就是那時候留下的病根。”
黃老無奈地歎息,這一坡腳就是五十年。
“我可以幫你看看。”
張野突然開口,神色誠懇認真。
黃老看了一眼張野,然後擺了擺手。
“我這腿治不好,就彆費力氣了。”
話落,就要繼續閉上眼打瞌睡。
唐詩雨一看,眉頭緊鎖,張野可是醫仙,想必這個坡腳不是問題。
隻見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
接著,張野直接蹲下身子,掏出銀針紮在了黃老腿上。
“哎呦。”黃老驚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
然後瞪著眼睛看著張野,不悅地吼道。
“你這是乾什麼?”
“黃爺爺,你是不是感覺腳上有知覺了,而且很疼?”
唐詩雨連忙問道,眼中帶著喜色。
這話一出,黃老也愣住了。
他這腳使不上力氣,而且已經很多年沒知覺,摸起來就是硬硬麻麻的。
沒想到今天竟然感覺到了刺骨的疼,確實有些奇怪。
他狐疑地看了看張野,難道這小子真有點本事?
“張野之前可是治好我父親的毒,一定也能治好您的。”
唐詩雨連忙開口,不斷地誇讚張野。
“那你繼續吧。”
黃老雖然固執,可是此時也覺得讓張野試試也行。
反正治不好他也不吃虧。
張野又重新蹲下身子,給黃老紮了幾針。
黃老這坡腳並不難治,不過是腳部分的一些神經壞死,隻要把這地方的脈絡重新激活就可以。
隻見他黑眸微眯,然後一股紫色的光芒,衝進了銀針之中,接著在黃老腳上的穴位開始橫衝直撞。
“哎呦,哎呦……”
黃老疼得呲牙咧嘴,他已經很久沒有從這隻腳上,感覺到這麼清楚的疼痛了。
好像所有神經都被激活,疼得他額頭都冒出了虛汗。
又過了幾分鐘,疼痛終於漸漸平緩下來。
“好了,您站起來走走。”
張野笑著開口,從今日起黃老,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