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富商們麵麵相覷,又驚又懼。
就在此時。
渾身是血的劉達忽然從藍玉家仆的手中掙脫,用手支撐著身體往裡麵爬。
“!!!”
富商們大驚失色,很是慌張地往後躲。
但一些膽小的人被嚇的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劉達順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腳踝,一邊咳血一邊用沙啞的聲音說:
“我把銀子藏起來還做假賬被藍公查了出來,然後就被抽了一百鞭子,挑斷了腳筋,現在還要被拉去腰斬,我好慘啊!我不想死!我,我要揭發你們,戴罪立功!”
“啊?!”
被劉達拽住的那個富商頓時大驚失色,他慌忙把劉達踹開,然後跪在地上一邊用力磕頭一邊喊:
“這家夥血口噴人!小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藍公明鑒!”
其他的人回過神來,連忙跟著一塊喊:
“我們也沒有啊!我們都是良民!哪敢偷稅漏稅?”
“你們是不是良民,你們說了不算,得等我查清楚之後,才能下定論,好了,把這個狗東西拖下去,鍘了!”
“是!”
家仆立馬把劉達給拽了出去。
不一會。
隔壁院子裡傳來了一道無比淒厲的慘叫聲。
這慘叫聲持續了足足一刻鐘方才徹底停歇。
藍玉滿麵笑容看著已經魂飛魄散的富商,道:
“你們把自己按例要交的稅登記一下,下午就可以讓人把銀子送戶部了。”
“不過彆以為這樣就完了,明天我會挨個查,誰要是敢作假,劉達就是前車之鑒。”
富商們聞言點頭如搗蒜,跌跌撞撞地朝國公府門口走去。
半路上。
他們瞧見不遠處的院子裡,有幾個家仆正在清洗滿地的血汙。
而地上,有個隻剩下半截身子的人麵朝地趴在地上,頭顱稍稍朝院子外麵歪,對著他們露出了一張滿是鮮血的猙獰麵孔。
“哎喲!!!”
“嚇死我了!!!”
“走走走!快走!”
富商們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涼國公府。
這次互相間一句話都沒有說。
用趕投胎的速度衝回了自己的宅邸。
然後馬不停蹄地把已經篡改過的賬簿,又改了回去。
……
與此同時。
李暄單手撐著腰,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春風樓。
門口。
有六個打扮的很是妖豔的女子正依依不舍地揮著手絹:“李公子,以後要常來玩兒哦~”
“會的,會的,改日我有空了,再來找幾位姑娘共度良宵。”李暄說道。
門檻有女子關切地問:“李公子,您的腰怎麼了?要不然今個兒也彆走了,讓奴家幫你按一按,實不相瞞,這按摩的手藝,奴家在春風樓裡數一數二。”
“!!”
李暄麵色微變,乾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道:
“本官是很想留下,不過,奈何公務繁忙啊!”
“改日再說,改日再說。”
這話說完,他的腳步頓時加快了不少。
離春風樓足夠遠,方才鬆了一口氣,嘀嘀咕咕說著一些晦澀難懂的話。
比如:
“十九次啊十九次!”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中仗劍斬愚夫。”
又比如:
“被吸成乾屍,算不算意外死亡?”
“我再不出來,錦衣衛會不會忍不住衝進來幫忙?”
不一會,李暄就走到了自家的附近,他表情很是堅定地說:
“淫欲之歡片刻間,後來災害重如山!下次!絕對不去了!”
“我要從今天開始戒色!”
話說著,李暄推門而入,提起筆就在空著的書冊上落下了幾個大字:戒色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