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白潔家的餐桌上。
陳瀟喝完最後一口粥,放下碗,看向對麵正小口吃著煎蛋的白潔。
“白姨,我今天要去一趟漢江市,有個朋友在那邊參加比賽,我過去給她加加油。”
白潔正端著牛奶杯,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抬起頭,目光落在陳瀟臉上,愣了愣:“哦……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我們學校的,叫顏初雪。”陳瀟回答得很自然。
“顏初雪……”白潔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名字。她放下杯子,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知道了,那你路上小心點。”
隻是,那原本帶著幾分晨間慵懶的語調,似乎低了一些。
陳瀟是什麼人,眼力勁早就練出來了。他看著白潔略顯僵硬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湊近了些:“白姨,你這語氣,怎麼聽著有點酸溜溜的?是不是吃醋了?”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白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向後仰了一下。她瞪了陳瀟一眼,推開他湊近的腦袋,羞惱道:“胡說什麼呢!我吃哪門子的醋?你……你想太多了!趕緊吃你的飯,吃完趕緊走!”
那慌亂的眼神,和略微急促的語氣,反倒像是在掩飾什麼。
陳瀟也不再逗她,隻是笑嘻嘻地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幾口解決掉早餐,便起身:“那我走了啊,白姨。”
“嗯。”白潔低著頭,應了一聲,沒再看他。
直到聽見關門聲傳來,白潔才緩緩抬起頭,看著陳瀟離開的方向,怔怔出神。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心裡一陣莫名的慌亂。
“我這是怎麼了……他去陪女同學比賽,我有什麼好不高興的……”白潔喃喃自語。
陳瀟出了白潔家,直接開車去了學校。
和顏初雪約好的時間差不多了,他將車停在藝術樓下,沒一會兒,就看見顏初雪背著一個簡單的舞蹈包,從樓裡走了出來。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素淨的白色連衣裙,長發披肩,素麵朝天,卻依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清冷的氣質中又帶著幾分鄰家女孩的柔和。
“上車吧。”陳瀟替她拉開車門。
“謝謝。”顏初雪輕聲道了謝,坐進副駕駛。
去往漢江市的路程不短,陳瀟啟動車子,彙入車流。
他握著方向盤,腦海中閃過昨晚獲得的“神級車技”的種種信息。此刻真正上手,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無論是變道超車,還是彎道行駛,方向盤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每一次轉向都精準無比,車身平穩得幾乎感覺不到多餘的晃動。加速流暢,減速從容,那種人車合一的絲滑感覺,簡直妙不可言。
“這係統獎勵,果然給力。”陳瀟在心裡暗讚一聲。
顏初雪原本還有些比賽前的緊張,但車子平穩舒適的行駛,讓她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下來。她側頭看了一眼專心開車的陳瀟,他神情專注,側臉的線條硬朗分明,帶著一種沉穩的魅力。
“你開車技術真好。”顏初雪由衷地讚了一句。
陳瀟笑了笑:“熟能生巧而已。”
兩個多小時後,車子順利抵達漢江市。
比賽的場館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來參賽的選手和陪同的親友。
陳瀟陪顏初雪辦好參賽手續,便在觀眾席找了個不錯的位置坐下。
舞蹈比賽一項項進行,終於輪到了顏初雪上場。
當主持人報出“東南大學,顏初雪”的名字時,陳瀟的目光便緊緊鎖定了舞台。
燈光彙聚,顏初雪一身潔白的舞裙,宛若月下的仙子,靜靜地站在舞台中央。音樂響起,她動了。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她的每一個舞姿都充滿了力量與美感,每一個眼神都飽含情感。裙擺隨著她的動作翻飛,如同綻放的蓮花。
陳瀟靜靜地看著,心中不由讚歎。這丫頭,認真起來的時候,確實耀眼得讓人挪不開目光。
一曲舞畢,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顏初雪站在舞台中央,微微喘息著,目光卻在觀眾席中搜尋著,很快便與陳瀟的視線對上,嘴角揚起一抹清淺而明媚的笑容。
比賽結束,已是傍晚時分。顏初雪不負眾望,拿到了不錯的名次。
陳瀟在出口接到她,她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但眉眼間卻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
“恭喜。”陳瀟遞過一瓶水。
“謝謝。”顏初雪接過,喝了一小口,臉頰微紅,不知是累的,還是因為彆的。
“餓了吧?帶你去吃好吃的,慶祝一下。”陳瀟提議道。
“嗯。”
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家環境雅致的餐廳,簡單卻溫馨地吃了頓晚飯。
飯後,華燈初上,商業街上霓虹閃爍,人來人往,很是熱鬨。
陳瀟和顏初雪並肩漫步在街頭,晚風習習,吹散了白日的暑氣,帶來一絲清涼。
兩人都沒有說話,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愜意。
走到一處廣場,前麵圍了不少人,隱約傳來吉他彈唱的聲音。
兩人好奇地走近,隻見一個年輕的男生抱著吉他,坐在一個簡易的小凳子上,身前放著一個打開的吉他盒,裡麵零散地放著一些錢。
他唱的是一首略帶滄桑的情歌,算不上多專業,卻充滿了感情,在喧鬨的夜色中,倒也彆有一番風味。
陳瀟和顏初雪停下腳步,靜靜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