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
我聞言一愣。
不對啊。
我這一路跑上來根本沒看見有人啊!
他說的那個惠源是怎麼看到我的?
還是我這一路逃命沒注意?
“小僧淨惠,不知施主為何慌張跑上山?”
淨惠雙手合十衝我行禮,然後問道我。
我指了指身後的天佛寺衝他說:
“我來找法悟大師。”
淨惠聞言警惕的看著我:
“你……你是怎麼知道法悟大師的?”
“我?是亦莊的一個老人家告訴我的。”
我連忙解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我在心裡很疑惑,為何提到法悟這小僧的反應這麼大?
而且這些僧人總給我一種怪異感。
淨惠眉頭一皺,將掃成一堆的灰塵朝我這邊掃來,同時說:
“走走走,我們這邊沒有什麼法悟大師!”
塵土嗆得我一陣咳嗽,連連後退。
這t禿驢有病吧?
沒有就沒有,你t趕人算什麼事?
“讓他進來吧。”
正當淨惠快給我趕下山時,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
隻見一年過中旬的身披袈裟的大和尚從廟門內緩緩走出。
這大和尚出現的那一刻,門口掃地的小僧全都丟下掃帚恭敬的衝他行禮。
想必來人就是法悟大師了吧?
淨惠見狀也就沒有繼續趕我,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拍了拍身上塵土,走到法悟麵前恭敬行了個禮說:
“大師好。”
法悟沒說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轉身朝寺廟內走去。
我緊跟在法悟身後。
此時天色漸晚,天佛寺位於山頂氣溫降的有些快。
天佛寺的規模還是很大的,僧人也不少。
法悟帶我來到大殿入座,又吩咐小僧沏茶。
“法悟大師……”
我將八字遞給法悟,正想說明來意,卻被法悟打斷。
法悟看了眼八字擺擺手,麵帶微笑看著我:
“施主的來意都寫在臉上,隻可惜貧僧也力不從心啊。
貧僧受貴人所托,已經有事要忙。”
法悟的意思很明白,他也沒辦法。
聽法悟這麼說我有些急了:
“大師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吧?山下那些說……”
法悟打斷我的話,端起茶杯小喝兩口才說:
“所謂陰門洞開,需將洞堵住。
洞堵住,陰氣將不會外泄。”
堵住洞口?我有些頭痛,為什麼都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呢……
法悟笑了笑又說: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陰門洞開需兩種辦法。
其一,以陽堵陰。
其二,以陰遮陰。
隻可惜,我佛門對於陰陽一道精通,不如友教啊!”
法悟的意思是,讓我找道士幫忙。
也就是說,還得靠紫微了?
但是紫微似乎沒提到過陰門洞開之類的話啊!
我歎了口氣,
天佛寺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不對,我突然想到爺爺的事情。
於是開口問法悟:
“大師,有沒有一個叫沈國強的人來過?”
法悟聞言麵色一僵,狐疑道:
“沈老是你什麼人?”
我道:“他是我爺爺。”
法悟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才道:
“施主,此行不應還有一人跟你一同前來?”
還有一人?
他說的是紫微吧?
想到這我無奈說:
“大師,倒不是我想一個人來,而是紫微道長他的屍被偷了……”
我將從陸家村出來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番。
法悟聽完我的話後臉色變得格外難看,良久他歎息道:
“哎……罷了,此乃命啊!”
命?什麼命?
我有些好奇的看著法悟。
法悟沉著臉說:
“施主,她來了。
不出意外就在今晚。”
她……是陸洋嗎?
聞言我深吸一口氣。
法悟歎了口氣接著道:
“沈老卻是來過,但又走了。
沈老走前曾說,此行跟在你身邊的道士道行頗深。
加上我天佛寺的力量或許能抗衡她。
但那道士不在,憑我天佛寺是擋不住的。”
紫微加上天佛寺才或許能抗衡嗎?
那陸洋的實力得多強啊!
對於爺爺又走了,這一點我早已料到並不意外。
我有種感覺,爺爺不是再跑。
而是在躲什麼。
法悟站起身,看著漸黑的天色然後道:
“施主莫要想那麼多,受人所托,貧僧會保施主周全。
天色已黑,不如施主在廟裡住下一宿?”
我歎了口氣,也隻有如此了……
在寺廟用過齋飯後,我就在寺廟裡閒溜達起來。
說也奇怪,自打天色全黑,那些和尚竟都窩在禪房裡不出來了。
“小夥子。”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抬頭一看那木匠老人正坐在不遠處的牆上。
“老人家您怎麼來了?”
見是老人,我一路小跑過去。
老人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我彆說話。
接著他示意讓我跟著他走,他沒有翻進來,而是站在牆上走。
身手敏捷的不像老人。
他帶我來到寺廟最偏僻的一處枯井,示意我往下看。
僅是靠近這枯井,就聞到一股讓人窒息的腐臭味。
我拿出手電筒捂著鼻子朝枯井下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枯井裡竟堆著不少的屍體!
那些屍體有的都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有的卻像是新丟下去的。
大人小孩都有,大人以女人為主,小孩男女都有。
我驚訝的看著老人,不敢相信枯井裡的這些都是真的。
老人坐在牆上,歎了口氣道:
“這些都是真的。
正如你看到的那般,這座廟的和尚都是邪僧。
販賣器官,奸淫婦女,用那些命格純陰的人練功。
小夥子快跑吧,你也是純陰命格……”
老人話裡的意思,法悟也會用我的命去練功。
但怎麼可能……法悟明明說要護我周全。
我心裡是對老人的話半信半疑。
信,是因為看著枯井裡的那些屍體。
疑,是因為法悟大師的態度,以及法悟說爺爺留下的那封信!
老人又說:
“整個亦莊的人都知道天佛寺是什麼德行。”
老人這話讓我想起麵館老板說的那些。
以及那兩個陰兵說的。
或許,佛門聖地之所以陰氣很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我歎了口氣,果然爺爺來的沒一個是好地方。
又或者……陸洋就在這裡蹲著?
我想起法悟說的那些。
先是墳山,然後陸家村,最後是天佛寺。
“咚”
突然響起的鐘聲嚇了我一激靈,險些一頭栽近枯井。
老人眉頭一皺:
“敲鐘集合,他們開始練功了。”
老人話音落下,就見那些縮在屋裡的僧人一個個舉著火把出來了。
這舉動著實反常。
我決定聽老人的。
三十六計,走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