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家人團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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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死一般的寂靜。

聶風愣了愣,隨即怒道:

“你們瞎說什麼?你爹才死了。

你們不是說我爹給我準備驚喜的嗎?”

“兒子……”

聶誌剛看到這一幕明顯的心一抽。

我看向聶誌剛,無奈道:

“你兒子並不願意相信啊……要讓他看看你嗎?”

聶風見我衝一旁的空氣說話,愣了愣然後臉色有些難看:

“神經病吧?奶奶,家裡來了個神經病說爸爸死了!”

聶風衝屋裡大喊。

屋裡,卻是一片死寂。

但隱隱能聽到一陣抽噎。

聶誌剛聽到我說的話後有些猶豫:

“不能對小風造成什麼傷害吧?”

我搖搖頭,拿出鬼筆孢子粉噴霧,看向聶風:

“你想看到你父親嗎?”

聶風明顯一愣,朝我看的方向愣了愣。

喉嚨上下滾動,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我沒等聶風說話,直接將鬼筆孢子粉噴霧朝聶風噴去。

就在我噴孢子粉的同時,一旁的聶誌剛飛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慘白的臉上也擠出一個十分嚇人的微笑。

他怕嚇著自己的兒子。

孢子粉落在聶風身上,僅是一眨眼的功夫。

聶誌剛壓抑著內心的激動衝聶風喊了一聲:

“兒子!”

聶誌剛哪怕強裝的在鎮定,隨著一聲“兒子”喊出口,已是徹底哽咽。

聶風看著麵前這個渾身慘白,眼睛蒙灰,被一根鋼筋貫穿而過的父親愣了愣。

“兒子!”

聶誌剛朝著兒子撲了過去,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兒子。

“爸……”

聶風喉結艱難滾動,發現父親蒙灰的瞳孔,這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睛。

“爸你怎麼這個樣子……

我知道爸爸不容易,我上午不該惹您生氣的。

爸你能變回來嗎?這個樣子,好嚇人啊!”

聶風踮起腳,抽泣不已的抱著聶誌剛冰冷,沒有一點生機的魂魄。

“小風聽話,爸爸沒生氣,

爸爸隻是想給小風過個生日,你看蛋糕爸爸都給你買了。”

聶誌剛指了指龍道長手中拎著的蛋糕。

平生不抽煙的我問龍道長要了根煙,扭頭抽了兩口。

煙,好苦啊。

“奇怪,他家裡好像並沒有放他的屍體。”

龍道長眉頭一皺,壓低聲音衝我道。

“正常來說魂魄靠近屍體,魂魄會有反應的,但是他卻沒有反應。”

難道是我猜錯了?

我想起聶誌剛的母親,萬一,他母親知道些什麼呢?

於是乎衝聶誌剛道:

“聶叔,去看看你母親吧!”

聶誌剛聽到我的話一怔,對啊,還有母親。

於是乎,聶誌剛帶著我朝裡屋走去。

聶風則被龍道長拉住了,接下來的場麵……不太適合這個小孩。

裡屋,大床上躺著兩個老人。

聶誌剛的母親癱瘓在床,聶誌剛的父親則是老年癡呆。

“娘!”

聶誌剛撲通一聲跪在床前。

“兒!我兒回來了!”

外麵的事情聶母自然聽到一清二楚,見我進來她朝我一旁看去。

但卻什麼也看不見。

於是乎,我將鬼筆孢子粉也噴在老人身上。

“誌剛,我的兒啊!”

鬼筆孢子粉瞬間起了作用,老太太看著跪在床頭的兒子老淚縱橫。

聶誌剛跪著爬到老人床前,抱著老人痛哭流涕:

“娘,娘孩兒不孝啊!無法給您養老送終了……

還害得娘白發人送黑發人。

孩兒本想著給您殺隻雞補補……孩兒……”

聶誌剛那點微薄的工資養著一家三口。

甚至死後都在想著給兒子過生日,給母親殺隻雞。

我不在看他們母子,目光掃視一圈。

結果整間屋子並沒有什麼異常。

難道正如龍道長說的那樣,屍體不在家裡?

可是不在家又會在哪裡?難不成……太平間?

不對,太平間的凍氣,不可能這麼厲害。

哎,那就是我今早想錯了。

我無奈歎息,真想狠狠給自己兩巴掌。

聶誌剛都這麼苦了,他母親怎麼可能還會用他的遺體換錢?

睡不著了。

聶母擦去淚水不斷搖頭,撫摸著自己兒子的頭:

“孩子,這輩子你辛苦了。

這下解脫了……下輩子就不要這麼苦了。”

聶誌剛放聲痛哭。

隻是鬼是沒有淚水,但卻聽的人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娘,我下輩子還要當您兒子。

您還是我娘!”

聶母不忍看著自己的兒子,目光又落到我身上:

“先生謝謝您,讓我們即使陰陽相隔卻又能再見。”

我連忙擺手:

“應該的,老人家您不用謝我。”

都說鬼無情,可實際上呢……

聶母從枕頭下摸了一會,摸出來一個小荷包遞給我。

我接過小荷包打開一看,是一個純金的手鐲!

手鐲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但依舊被擦得嶄新,看得出老人很愛護著鐲子。

我拿著鐲子有些不明所以。

聶母卻說:

“小先生,這鐲子是我當年的嫁妝。本想著老了後給孩子一個念想。

但是啊,老太太我想把這鐲子交給你,讓你幫忙把誌剛安葬了。”

聞言我連忙將鐲子推回去,但聶母卻死活不肯要:

“小先生,孩子他爹曾經也算是個風水先生,這行的規矩老太太我都懂。

這鐲子您務必收下啊!不然誌剛走的也不踏實。”

見老太太態度如此堅定,聶誌剛也示意我收下。

我隻好暫時收下了鐲子。

“奶奶,您放心,聶叔這事我們肯定辦的風風光光的。

隻是聶叔你的屍體在哪裡?

你現在為什麼結冰了?”

疑惑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聶誌剛身上。

聶母聽我這麼一說目光也落到自己的兒子身上。

此時才注意到,聶誌剛身上的冰似乎又多了許多。

不過還好有鬼筆孢子粉,他身上的寒氣和陰氣對聶母和聶風沒有任何影響。

聶風聽我這麼一說也是一愣,仔細回想著當時發生的事情:

“我記得我當時在手腳架上綁鋼絲,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就掉下去了……

掉下去後我連忙爬起來,隻覺得渾身疼想去醫院。

那個時候我還沒意識到自己死了。

這時路邊來了個沒臉的女人,就將小先生的藥鋪告訴我了,讓我過去拿藥。”

沒臉的女人?

我眉頭一皺,聽她這麼說,應該是那個畫皮鬼吧?

這畫皮鬼到底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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