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耐心不多，把你知道的全部交代出來。”
少女膝蓋抵住她的後腰，她狼狽地趴在沙發上，憑借她如何驅動蠱蟲，葉震南也無動於衷，傻傻地、呆呆地保持原來的姿勢。
察覺她的小動作，少女嗤笑，她鬆開手，身子微微後仰，輕鬆拿到果盤中的水果刀。她轉了個刀花，用側麵輕拍女人的臉頰，眼中閃爍著不耐：“最後一次，說不說？”
刀刃劃過女人的臉頰，留下一道明顯的劃痕，鮮紅的血珠流落，頗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裴芷眼神晦暗，心道了句可惜。
她喜歡白若夕的臉。
奈何白若夕惹了不該惹的人，從了不該從的主。
她生不出半點憐憫。
所有皆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白若夕忍不住瑟縮，聲音發顫：“我說，我說，彆傷我的臉。“
“行，你彆抖，我沒毀彆人臉的癖好。”
“……”
那你劃我臉乾嘛！
白若夕不敢說出口，默默組織起語言。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說的話，毀容算最輕的。
至於背叛黑桃k的下場……
她打了個寒顫，稍微平複內心的恐懼說：“我有個條件，我說後，希望你能保證我的生命安全，其餘的無所謂。”
裴芷皺眉：“可以。”
白若夕沒做太過傷天害理的事，也沒惹她，她的下場應由受害者決定。
假如劉涵想要她的命，她看在她提供線索的份兒上勉強幫她求求情。
得到答複，白若夕莫名鬆口氣。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裴芷能保她。
除了她沒有彆人。
“我以前因為欠債在洛皇做陪酒女，是黑桃k幫我還了債，給我新的身份，給我新的人生，他說我很像一個人，所以動了側隱之心。我感激他，選擇幫他做事，日複一日的相處中，我偷偷的愛上了他。後來發現他殺人無數，連身邊最親近的手下也能毫不留情的殺死，我頭一次感到恐懼。我想過逃離，但我不能，因為我妹妹的命在他手中。”
“你可能認識我妹妹，她是個非常善良的女孩兒，叫做蘇白茶，我聽她提起過你的名字，她說她做了件對不起你的事……不好意思說到我妹妹有些跑偏。”
白若夕幾次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她其實很怕死。
她怕她死了，沒有人照顧她的妹妹。
蘇白茶和她不一樣，她單純善良還容易被人欺負，好多人表麵和她玩得好，暗地裡說她蠢。
她曾教導過蘇白茶不要輕易相信彆人，也彆傻傻的給彆人出頭，可蘇白茶總是一笑揭過，從來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她把事情想的太好，把所有人想的太好。
嚴重導致白若夕認為自己不應該把她保護那麼好，以至於總擔心她被人利用欺騙。
“我恨他，恨他給了我希望又把我推入深淵。於是，我主動請纓前往京城，故意搞錯任務目標，給他惹不少麻煩。”
白若夕扭過頭，盯著裴芷那張美豔絕倫的臉，忽地笑出聲。
有病。
裴芷心說，伸手拿過抱枕蓋住她的臉。
白若夕呆住，意識自己乾了什麼，她連忙找補，生怕裴芷劃她的臉。
“他沒動我，我也知道我賭贏了，他在乎我的臉。”
“他原本的目標是誰？”
白若夕不假思索：“你，他的目標是你。”
黑桃k也動沈熙？
裴芷起身站好，估摸著她話的真實性。
根據她對黑桃k的了解，他不至於對小姑娘下手，比起女孩子，他更喜歡折磨那種五大三粗、不乾正事的男人。
“還有呢？”裴芷收回水果刀插進果盤的蘋果裡，“說說他妄想控製我的目的。”
白若夕搖頭，抱枕滾到一邊：“我不知道，我猜測是想讓沈熙和沈家絕裂。”
裴芷垂眸，若有所思。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想對四大家族動手？
原因呢？
她抬手摸了摸淚痣的位置，眉宇間戾氣縱生。
無法理解。
她歎氣：“我明白了。”她拿出手機給新列表又發了條消息，順便看了對方發來的十九條消息。
【我要賺小錢錢：我去我去，哥們兒你誰啊？咱倆認識嗎？我什麼時候加的你？】
【我要賺小錢錢：不對，你這語氣有點熟悉啊，感覺有點像我姐。】
【我要賺小錢錢：等等，熟悉的加人方式，熟悉的語氣，熟悉的不回人消息······】
【我要賺小錢錢：臥槽，芷姐你炸屍了？其他人知道嗎？你不會隻告訴我吧，那多不好意思嘿嘿。】
裴芷跳過他刷屏的表情包，右劃截屏，用紅圈圈住“拉黑”兩字發給他，意思不言而喻。
對方名字不斷顯示正在輸入，最後發來一個下跪表情包和三個字——“我錯了”
裴芷發個句號給他，接著打字。
【z：來京城葉家的祖宅，有個人你帶走，彆讓她死，其他隨意。】
對麵秒回“ok”的表情包，大概已經在來的路上。
收起手機，裴芷問：“葉家有醫用針嗎？”
白若夕不明所以，如實回答她：“有，電視下麵的第二個抽屜裡。”
裴芷頷首，繞過桌子到電視機前，她瞧了眼黑色屏幕裡白若夕掙紮的身影，彎腰打開抽屜，取出一卷銀針，她抽出一根，食指與中指夾緊，反手朝她扔過去。
隻見寒光一閃，白若夕徹底沒了動靜。
等劉涵回來的時候，差點以為她死了。
“啊——”
裴芷揉了揉耳朵：“沒死，讓她睡一覺。”
她繼續施針，幾乎紮滿葉震南的後背，黑紅色的血液流出，男人後頸處似乎有東西被喚醒，在皮肉下不停地蠕動。
裴芷拿出最後的手術刀，先是用水果刀劃破手指，流出幾滴血珠，她伸手在那處一抹，蠕動的東西驟然停下，鼓起更大的包。
她小心翼翼割破，任由那東西滑落。
劉涵踮腳去看，是一條類似於蛆的大白蟲子。
她轉過身忍不住乾嘔。
好惡心。
一想到那東西在老爸體內呆過更惡心了。
劉涵嘔出生理淚水，勉勉強強原諒了葉震南過去的所作所為。
她好歹也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葉家的大小姐，了解過關於蠱蟲的事。
有些蠱蟲可以完全控製人，葉震南顯然被下了類似的蠱蟲。
“她，你想怎麼解決？”
“我想要她生不如死，居然拿我媽的骨灰威脅人，真想把她骨灰給揚了。”
“好，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