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一醒,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煩躁地摸向還在不停“叮叮”響的手機,她拔掉充電線才接電話,挑眉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備注,漂亮的眸子出現幾絲波瀾,是沈熙認的乾弟弟,又可以說是她現在的徒弟。
“傅淵,打電話做什麼?”
對方沉默幾秒,才輕聲道:“姐……姐姐,昨天晚上有人調查你,我幫你攔下了。”
裴芷想起昨天的反常,抬手按了按眉心:“謝了,如果再有人查我不用管,他們查不到。”
“好。”
兩人都話少,簡單聊了幾句家常,便匆匆掛了電話。
站起身,裴芷踩著拖鞋打開臥室門,下樓到客廳喝水,幾滴水珠在她遊神之時,順著白皙細嫩的皮膚鑽進衣服裡,她注意力重新回歸,將水杯中滿滿一杯的水喝乾淨,才把目光重新放在手機屏幕上。
順手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她臥進沙發。找最舒服的姿勢躺下,毛子裡分彆閃過一絲不同的光芒。
精致的麵龐被手機屏幕的光照射,屏幕又如鏡子般照出她那張漂亮到無法形容的臉。
隱約可以看出她是混血兒,而並非純正的華人。
這半個月,她的長相變得幾乎和十八歲的自己完全一樣。
裴芷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格外的滿意。
還是自己的臉比較舒服,美美的很安心。
她的基因大概是遺傳了外婆的顏控,她無法接受自己醜,那樣隻會讓自己更加討厭自己。
又是一陣電話鈴聲,裴芷不緊不慢接通。
“沈熙!你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你知道網上現在怎麼說你的嗎?再那麼下去,你就要賠4000萬違約金了!”電話那頭接近咆哮,裴芷再次伸手關掉免提。
她對現在的熱搜不了解,也沒太放在心上。
她不急不躁:“南顧姐消消氣,我馬上去找你,還有熱搜的事都等我和我經紀人到公司再說,我們現在還不了解情況。”
南顧估計沒想到裴芷會過多解釋,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出一句:“你快點兒來公司,這件事非常緊急,關乎你在娛樂圈的前程。”
“……”
裴芷無奈起身,走進衣帽間換衣服,她喜歡穿寬鬆的衣服,所以夏季衣帽間大多是黑白t恤和黑色長褲,她隨便挑了一身搭配,又紮起高馬尾,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寬鬆的衣領低垂,露出漂亮的鎖骨。
裴芷垂下眼玩手機,順便給葉司涵發消息。
她率先點開微博,看到了頂上前十的熱搜。
沈熙金主
沈熙帶資進組?
沈熙滾出娛樂圈
按道理來講,她的熱度達不到如此,顯然又是彆人買的熱搜。
她翻看評論區,心裡大概有了底。
原微博說她背後有金主,明明是個18線,資源配置都是好的,二線三線明星都比不過她,並且有人透露她能進入新劇組全靠金主投資。
網友對她的感官本來就不是很好,再加上有大量水軍帶節奏,那些黑粉和路人迅速席卷了她的評論區。
[不是,這年頭的新人都喜歡搞這一套嗎?難怪他們說娛樂圈水深,一個兩個都有金主,能不能給那些努力上進的明星活路啊?搞帶資進組那一套,對其他人來說公平嗎?]
[惡心!我本來還挺喜歡沈熙的,結果她跟以前那些人沒什麼兩樣,好好的小姑娘,年紀輕輕不乾正事,你父母把你養那麼大是讓你陪床的?]
[早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是想走黑紅路線嗎?還是說她被金主拋棄了?]
[不是,你們這群人對女明星的惡意怎麼那麼大?說不定隻是朋友呢,彆什麼都說是金主,就不能人家自己有錢嗎?]
[嗬嗬噠,誰家正常男女性朋友住在一起?這個玩笑不好玩,麻煩下次洗白自家姐姐的時候帶上腦子,不對,腦子可不是腦殘粉能有的。]
裴芷點開博主爆料的圖片,哪怕照片足夠模糊,她仍能認出圖片中的人是沈洲月,沈熙的哥哥。
這算什麼?
哥哥變金主?
她唇角微勾,收起手機下車。
她壓低帽簷,直接走進公司。
葉司涵在來的路上,她爭取在她來之前解決。
至於如何解決……
她有的是條件讓沈家人開口。
實在不行,大不了和他們做點生意。
她坐電梯到7樓,身穿乾練女士西裝的女人等候多時。
“南顧姐,”裴芷打了個哈欠,“需要我聯係圖片中的人澄清嗎?”
南顧瞪她:“不澄清,你等著塌房啊,你賠得起違約金嗎?”
裴芷沉默,她的確有錢,但不代表願意把錢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
她連忙說:“好的,馬上聯係。”
……
沈家
在主位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原本烏黑的短發發白,眼尾也多了條條的細紋,他的長相和裴芷有兩三分相似,小麥色的皮膚不知怎麼也略顯病態。
他咳嗽幾聲,唇色泛白:“想必你們也看到了熱搜,七七被說背後有金主,而網友口中的金主是洲月,這一次,我們必須得查到背後的人是誰。”
沈洲月拿起茶壺倒茶,把茶杯推到他麵前:“公司那邊正在著手澄清,估計已經和盛止聯係,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會發布澄清。”
沈家主看了他一眼:“洲月,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對她有偏見,但這事關你妹妹的名聲,你彆忘了,她用的可是你妹妹的身體,你以為這對她有壞處嗎?並沒有,隻要她能證明她是裴芷,所有的壞處都會變成好處。”
沈洲月冷笑:“那我儘力去維護妹妹的名聲,難道妹妹就可以回來了嗎?你們能不能搞清楚,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和裴芷做了交易,用自己的身體做交易。”
那天之後,他喪失了自己的理智,變得暴躁易怒。
沈家主將他的變化看在眼裡,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訓斥的話。
他能為了外人說自己的親兒子嗎?
當然不能。
可偏偏他們得罪不起。
沈母臉色慘白,聽了他們的話,柔聲勸說:“洲月,你彆鑽牛角尖,現在最重要的是澄清,我不想七七離開後還遭受那麼多罵名。”
她想讓沈熙乾乾淨淨的走。
氣氛逐漸詭異,無人說話,無人質疑。
想來他們每個人都希望自家小公主乾乾淨淨的走。
“話說回來,你們覺得有人在背後針對她,依照她的性子,早把那人打的爹媽都不認識,她怎麼能忍半個月?”
說話的人二十出頭,妍若好女,肌膚異常白皙,有種陰柔之美。
“沈策,你的意思是?”
沈策笑容滿麵:“我有一個猜想,不過會震驚你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