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裡坡的霓虹在潮濕的夜霧中暈染開來,像一灘被打翻的化學染料,將整座城市浸泡在病態的絢麗裡。這座漂浮在馬六甲海峽的罪惡之都,比新加坡更小,卻比地獄更擁擠——成癮藥物在暗巷裡像貨幣般流通,軍火商的私人潛艇在廢棄碼頭吞吐著陰影,而全境免稅的政策讓這裡的空氣都粘稠著銅臭與血腥。
神盾局在上城區和下城區都有自己的據點,而根據這次任務的情況,彼得一行人來到的是上城區的據點——一整座神盾局購買的大樓,如同一根金屬牙簽插在了腐爛的水果堆上麵。
幾個神盾局的便衣特工看著帶著戰鬥用目鏡的鐳射眼,還有穿上了便服的野獸,友好的把他們請到了自己的據點中。馬德裡坡是個標準的類賽博朋克城市,或者說,頗有幾分印度孟買的風格——上城區的高樓大廈被下城區低矮的平房包圍著,居住在這裡的名流顯赫們隻要一低頭,就能夠欣賞到那些和自己有著天壤之彆的窮苦貧民們居住的地方。
“我後悔我和尼克·弗瑞開的價了,我應該讓他把學院的草坪再都整修一遍。”鐳射眼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電梯,然後問著一個工作人員:“你們知道羅根在哪裡嗎?就是金剛狼?”
“帕奇先生這個時候應該在自己的賭場……”
“什麼蠢名字。”
鐳射眼吐槽的同時,安排起來彼得和辛迪直接跟著他一起去找羅根:“我們快點找到羅根,就能夠快點完事,你們也能夠回去上學了。”
“如果你們請假了什麼很關鍵的課程。”一邊的野獸笑了笑:“那我也可以幫你們補習。”
——
馬德裡坡的天氣在彼得看起來,有點像是隔壁的哥譚市,終日黑雲籠罩,很少見到白日。
冬日之家是一家開在上城區的豪華賭城,裝修格外的豪華。巨大的霓虹燈告訴全馬德裡坡的人,這裡有著什麼。在賭場的門口,穿著暴露的女郎想要接待客人,她們也不管走過來的四個人裡麵有兩個穿著奇裝異服,一個壓根就長得不像人類,扭動著腰肢走過來打算過來說點什麼。但是鐳射眼拍開了這些女人,直截了當的推開了賭場大門。
“跟緊我,孩子們,這裡可不適合你們未成年人接觸。”
前台的小姐立刻站起來看向了鐳射眼:“先生您好,請問您是要……”
“我來見你們老板,我和他是老朋友了。”
“可是您沒有預約的話……”
鐳射眼也沒有管前台的人,直接朝著賭場裡麵走了進去。
冬日之家那水晶吊燈從二十米高的穹頂垂下,千萬顆切割完美的棱鏡將燈光折射成迷離的金色海洋,灑在猩紅的天鵝絨地毯上。空氣中彌漫著高級香檳的甜膩、雪茄的辛辣,以及賭客們亢奮的汗液混合著昂貴香水的複雜氣息。
輪盤賭桌邊,穿著定製西裝的富豪們將籌碼推入紅黑相間的方格,骰子的每一次跳動都會在周圍爆發出一陣壓抑的驚呼,有人狂喜地攥緊拳頭,有人頹然跌回座椅,昂貴的領結歪斜在汗濕的脖頸上。老虎機的電子音效此起彼伏,霓虹燈光在機器表麵流淌,映照出賭客們癡迷而空洞的眼神——他們機械地拉動搖杆,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操控著。
這是個彼得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地方,他看著那些似乎被吞噬了意誌的臉龐,不由自主的搖頭,他不喜歡這裡,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不喜歡這裡。辛迪更是一邊提著麵巾一邊低頭跟在他身後,甚至連野獸也有些窘迫,隻有鐳射眼一馬當先的衝了進去,甚至推開了兩個保安。
更多的安保正在趕過來,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都退下吧,那確實是個老朋友,隻是不太講禮貌,跟我來吧,我們在辦公室細聊。”
那是個個子不算高,但也不至於很矮的男人,他的左眼上帶著一隻眼罩,穿著筆挺的,昂貴的白西裝和白色長褲,皮鞋擦的鋥亮。對方叼著一支雪茄,還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了裝著一點點紅酒的高腳酒杯。
斯科特·薩摩斯笑了笑,帶著人走進了羅根的辦公室裡麵。
“我還從來沒有想到過,能夠從你嘴裡聽到‘不太禮貌’這幾個字。”鐳射眼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起來這間辦公室:“金碧輝煌啊,獅子毛皮,紅木的書架,古巴雪茄……看來單乾後你過得不錯,羅根。”
“去你的,斯科特,你不知道你乾了什麼!”
直接把高腳杯砸在了桌麵上的金剛狼羅根證明了自己沒有任何變化,而鐳射眼則是對他的怒火嗤之以鼻:“乾了什麼?打擾你賺錢了?讓你有了幾個壞朋友?”
“你把一個紐約的超級英雄,穿著製服的帶到了我的賭場!”金剛狼的反應出乎了鐳射眼的預料:“我在這裡是在找武器x和史崔克剩下的那些走狗的下落的!現在好了,你帶著一個超級英雄過來了,誰都知道我這裡有問題了!”
鐳射眼不由自主的“哦”了一聲,至於彼得,等到金剛狼吼完了,他終於有機會插得上話了。
“我不是很想這麼打斷你們,但是……你確定你的偽裝有效果,羅根先生?你又沒有化妝,也沒有改變自己的發型,你隻是……換了身西裝然後戴了個眼罩而已。”
彼得真的很難理解,為什麼金剛狼會搞這麼一身偽裝,但凡熟悉一點金剛狼的人,那都知道是他,你這個偽裝有什麼意義嗎?那不是告訴敵人你在這裡嗎?
羅根叼著雪茄,摘下來眼罩,看了彼得一眼,然後看向了鐳射眼:“你們帶他來乾嘛?嗯?”
“我們需要凶兆的基因裁剪儀來給他進行治療,我們知道最後一台這玩意在馬德裡坡,所以來找你幫忙。”鐳射眼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大概是第一次對自己的這個老冤家道歉:“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還在……做正確的事情。”
“算了,我懶得和你計較。”羅根冷哼一聲的同時想著基因裁剪儀的事情:“基因裁剪儀在……”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打斷了他的話,接著衝擊波掃蕩著整個賭場,火光從賭場中燃燒著。羅根咒罵著亮出了自己的鋼爪,鐳射眼則是歎了口氣,看來注定是沒辦法順利的搞定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