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得差不多了,關鵬放下酒杯後,趁著酒興,昂然道,“陳兄,上次與你切磋,已經是一年半前的事了。今日想再與你討教一番。”
“求之不得。”
陳鳴笑道。
當即,兩人移步到旁邊一個開闊一些的院子,擺開架勢。
陳鳴道,“關兄,請。”
關鵬目光一厲,“陳兄小心了,我這《斬浪刀法》講究的是一往無前的氣勢,我在海上時,每逢有大浪,便跳下船,於浪頭中與巨浪相對抗,體悟出來的刀法。”
他這麼一說,陳鳴也很感興趣,說道,“來吧。”
“看刀!”
關鵬一步踏出,長刀高舉過手,一刀劈落。
刀未至,陳鳴就感覺到一股懾人的氣勢。
他讚道,“好刀法!”
關鵬在海上這幾個月,果真是脫胎換骨一般,就憑這一刀,在八品武者中,也不算弱了。
而且,他的刀法中帶著一股煞氣。
這意味著,他的刀見過血!
真不知道這兩趟出海,他都遭遇過了什麼。
陳鳴的戰鬥經驗何等豐富,知道絕不能讓他起勢,否則氣勢不斷積累之下,他自己都控製不住,到時一定要見血才會停下。
所以,他一反常態,選擇硬接。
手中長刀上撩。
當的一聲響,兩把刀激烈碰撞,迸出一溜火星。
關鵬退了一步,眼中戰意更盛,手中長刀招式再變,破浪式!
氣勢竟然更上一層樓。
一旁觀戰的鄧子洋和莊曉天看得眼皮直跳,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形容的失落感,當初,他們兩個考上了武舉,關鵬卻意外落榜。
說實話,他們心裡同情之餘,也有一些優越感的。沒想到,一年多過去,關鵬卻先他們一步晉入八品,更是練成了這威力強絕的刀法。將他們遠遠拋在身後。
二人的失落可想而知。
當!
又是一聲震響,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兩人定睛一看,隻見關鵬退出兩步,手中長刀嗡嗡作響,刀刃出現了一道豁口。
關鵬歎了口氣,苦笑道,“我輸了。”
兩人都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認輸,仔細一看,才發現他虎口裂口,有血流出,連刀都握不緊了。
可見兩人的實力差距之大。
鄧子洋和莊曉天看向陳鳴,心裡不由想道,“他的實力,也不知到了何種地步?”
陳鳴說道,“我隻是修為比你高一些,用蠻力壓製住你。你這刀法過於激進,不是敵死,就是我亡。我可不敢讓你的氣勢起來,不然,我也沒有把握接得下。”
關鵬有些佩服,“我一出手,你就看出我刀法的底細,這份眼力當真不凡。”
莊曉天打起了圓場,“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陳兄自從突破到八品之後,四處找人切磋武功。搏得了一個武癡的名號。與他交過手的八品,少說也有二三十個了。”
關鵬突然說道,“陳兄,你距離七品已經不遠了吧?”
此話一出,鄧子洋和莊曉天都是吃了一驚,下意識地看向陳鳴。
隻見他微微一笑,說道,“關兄法眼無差。”
兩人都懵了一下。
他沒有否認。
也就是說,他真的快要突破到七品了。
這才幾個月啊?
七個月?還是八個月?
一年不到,他又即將跨越一個品階了?
這也太誇張了吧?
關鵬的神情也呆滯了,他隻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陳鳴直接承認了。
七品啊……
他澀聲道,“陳兄當真是勇猛精進,進步之快,不在那些大派真傳之下。”
“過獎了。”
……
快傍晚時,陳鳴從鄧府離開,準備回家。在半路上,居然堵住了。
他問車夫,“前麵怎麼了?”
車夫答,“聽說是知府大人在雪雁樓宴請新上任的提督大人,來赴宴的人太多,把路給堵死了。”
陳鳴隻得搖頭,在這個世界堵車,比地球可難疏通多了。
隻能等了。
他打開麵板。
【等級:29】
【當前點數:100】
【功法:《鐵馬樁》(第五重圓滿),《三陽鍛體功》(第六重2957630000】
【武技:《三才拳》(大成),八卦刀法(大成),莊氏飛刀(大成),燕歸劍法(精通43410000)】
這就是他半年來的收獲。
《三陽鍛體功》從第四重,到現在的第六重,距離第七重隻差一點點了。隻要突破到第七重,立馬就能邁入七品。
這半年來,隨著他交際圈子的擴展,認識的八品武者越來越多,切磋的機會也變多了。
一天下來,平均能獲得三四百點經驗值。在半年時間裡,攢到了近六萬點。現在回想起來,真是不容易啊。
現在的他,說是知交滿城,一點也不誇張。整個清風城的八品武者,就沒有一個他不認識的。
哦,現在有了,新任的六扇門提督,肯定會帶一些班底過來。
“這不是陳兄的車嗎?”
陳鳴正想著,聽到外麵一個熟悉的聲音,掀開簾子一看,笑著打了聲招呼,“是汪兄啊,近來可好?”
這人叫汪文滔,是其中一家海商名義上東家的庶出之子,今年二十五,八品修為,拜在一位五品高手門下。是個愛交朋友的人。
汪文滔的馬車就在旁邊不遠,他下了馬車,登上了陳鳴的馬車,問他,“你也是來赴趙大人的宴席的?”
他說道,“不是,我正要回家,被堵在這裡。”
“要不要隨我一起去見識一下?”
“算了,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鬨了。”
陳鳴不太感興趣,不是同一個圈子的,不要硬湊。
向上社交,說得好聽,實際上還不是攀附巴結?問題是,你就算想給那些大人物當狗,人家也不一定瞧得上。
他從來不主動去跟那些不同圈層的人結交。
汪文滔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強求,又說起一事,“你還記得你那未婚妻嗎?聽說,她馬上跟蘇家完婚了。”
陳鳴奇道,“她不是早就成親了嗎?”
“你不知道嗎?半年前,一夥海盜闖進了張家,隻是傷了幾個下人。他家老夫人受了驚嚇後,沒多久就去世了。她在喪期,所以婚事推遲了。誰知守孝不到半年,她大伯就急著把她嫁到蘇家。”
“哦。”
原來是這樣。
陳鳴沒怎麼關注過張家的事,還是第一次聽說,心裡沒什麼波瀾。
汪文滔笑眯眯地說,“要不要我幫你出頭,把他們的婚事給攪黃了?”
“還是算了,沒必要。”
陳鳴拒絕了他的好意。
主要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欠他人情。
汪文滔爽快地說道,“行,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就言語一聲,保準叫那忘恩負義的女人一輩子都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