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趙氏懷疑柳尋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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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將司清嘉抱在懷裡,低聲安撫許久。

柳尋煙就這麼跪在地上,怔怔看著。

吳嬤嬤走上前,把人攙扶起來,輕聲道:“姨娘,地上涼,您莫要受寒了。”

柳尋煙回過神,用錦帕擦拭眼尾,撣落灰塵,才走到趙氏跟前,盈盈下拜。

“夫人,妾身萬萬沒想到,那個混賬東西膽敢肖想大小姐,往後妾身絕不容許他踏足公府半步,還望您高抬貴手,留他一條命。”

趙氏望向柳尋煙。

她說話時,神情真摯,眸底的厭惡不似作假——

她確實不想讓柳逢川攀誣了清嘉的名聲。

可菀菀呢?

菀菀是柳尋煙血脈相連的親女兒,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為何柳尋煙願意將自己的孩子嫁給這種人?

趙氏想不明白。

“柳逢川攀誣菀菀,教訓一通便是,至於他養在身邊的美妾,肚皮高聳,胎兒早已滿了六個月,多做苛責隻怕會傷了胎氣,有損陰德,直接放了吧。”她說。

司清嘉卻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

她張了張口,囁嚅半晌,卻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不想放過姚氏。

想到世間有個女子頂著與她極為相似的臉,諂媚討好,曲意迎合,司清嘉覺得無比屈辱。

她將來是要當皇後的。

但這話不能從她口中說出來,顯得惡毒。

視線在院內梭巡一周,最終落到趙弦月身上。

司清嘉輕輕啜泣,哭得梨花帶雨。

同為女子,又是姐妹,趙弦月怎會不知清嘉因何流淚?

她滿臉不讚同道:“姑母,姚氏乃奴婢出身,隻是賤籍,不如將她遠遠發賣出去,也好過留在身邊礙眼。”

趙氏眉頭緊皺。

柳尋煙急忙阻止,“趙小姐,妾身娘家是一脈單傳,子息不豐,萬萬不能發賣了姚氏。”

趙弦月看不上柳尋煙,隻覺得這妾室沒規沒矩,仗著自己在秦國公麵前得臉,幾次插話,實在是欠教訓。

她故意道:“小小的柳家而已,本小姐偏要將姚氏的奴籍討回來,難道他們還敢拒絕?”

就連秦國公府都要仰賴太師府的權勢,柳家又算得了什麼?

柳尋煙銀牙緊咬,嘴上道:“自是不敢。”

其實,柳尋煙也見不得姚杳那張臉,與清嘉生得太像了。

即便二人站在一起,不至於以假亂真,可瞧著還是不太舒坦。

她琢磨著,如若趙弦月真要插手,該如何將姚氏買回來。

待姚氏產下孩子,是死是活也就不重要了。

總不能為了個奴婢,讓清嘉留下心結。

趙氏卻沒縱著趙弦月肆意妄為。

“弦月,此乃公府家務事,你帶著嚴小姐、沈小姐她們先回吧,改日再和清嘉好生聚上一聚。”

聽到這話,嚴嘉慧和沈雅柔鬨了個大紅臉。

她們也是貴女出身,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宮中嬤嬤仔細教導,挑不出半點錯處,這還是頭一回被主人家下了逐客令。

趙弦月用力咬住舌尖,唇齒間彌散著一股血腥氣。

她不明白姑母為何如此糊塗?先是護著司菀那個庶女,而後又護著與清嘉肖似的姚氏。

胳膊肘一直往外拐,司菀有什麼好的?

要不是司菀非吵著鬨著自證清白,清嘉也不會落得如此尷尬的處境——

被庶妹的表兄肖想。

著實難堪。

“也罷,倒是我多管閒事。”

說完,趙弦月拂袖而去,嚴嘉慧和沈雅柔亦步亦趨跟著離開。

司菀回頭,恰好瞧見縮在人後的司清寧,笑了。

司清寧平日裡就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炸。

方才卻一反常態,安靜的出奇。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司清寧之所以如此,因為她心虛。

她想巴結司清嘉,特地知會了趙弦月她們,還把人帶到主院,哪曾想,見證了這場風波。

好在司清寧還沒有蠢透,知道自己這麼做,肯定會被大房記恨,這會兒無論如何都不敢吭聲。

原本因是司清嘉的生辰,是要辦小宴的,但經曆這麼一場鬨劇,趙氏便將小宴撤了。

眾人各自散去。

司菀刻意落後幾步,走到司清寧身邊。

她這個堂妹隻有十五歲,年輕氣盛,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

如果不是她父親濫賭,將二房家資輸了個精光,隻剩下一副空殼子,司清寧也不會日日跟在司清嘉身後,琢磨著尋一個好前程。

她還是太年輕了。

連討好的手段都那麼生澀,稚嫩。

一個不察,還會把自己賠進去。

“清寧。”司菀叫她。

“做什麼?”

司清寧滿臉防備。

兩人離得近了,她甚至能聞到那股淺淡的香氣,與脂粉味不同,很好聞。

“聽說二叔從番邦商人手中購置了幾枚香丸,有驅蟲辟邪之效,能不能送我一粒?”

司清寧沒有拒絕,直接從懷裡摸出粒指甲大小的香丸,交給司菀。

之後,便忙不迭地跑走了。

香丸色澤淺白,比指甲大不了多少,透著一股子鬆香。

在京城銷量極佳,價格也不算低廉,買者皆為達官顯貴。

可司菀卻覺得,香丸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她回到湘竹苑,用刀將香丸從中剖開,一股濃烈霸道的氣味陡然散開,把她嗆得乾嘔不止。

“宿主!你沒事吧?”係統急道。

司菀大腦一片空白。

她用力咬了下舌尖,強迫自己清醒,而後踉踉蹌蹌跑出臥房,冷水洗了把臉,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才稍稍褪去。

這香丸有問題。

隻不過正常情況下,裡麵的藥粉以蠟層封閉,常人隻能聞到鬆香。

但若是蠟層損壞,導致藥粉泄露,便會有致幻的效果。

“我沒事。”

司菀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好半晌,呼吸才恢複平穩。

“上輩子,太子被圈禁前夕,人人都說他瘋了,不堪為儲君,偏生宣威大將軍不信,甚至還膽敢違抗聖命,強行闖入寢殿探望太子。

他看見,以往最得意的太子雙目赤紅,渾濁不堪,像是隻知進攻的野獸,手持長刀,對著活物不斷劈砍。

若非侍衛擋在宣威大將軍身前,隻怕太子身上還得多一樁弑舅的罪名。”

司菀秀眉緊蹙,眸底閃過一絲不忍。

太子與她一樣,都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殘的犧牲品。

係統不解:“可太子發瘋,又和香丸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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