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琦笑著道。
“又沒有外人,餓了就吃,不用拘謹。”
陳琦不光是方硯珩的助理,也是他的朋友。
但是林誌元神色卻不太對。
林知知對著一桌子美食,完全沒有心思放在林誌元身上。
陳琦察覺到了異常。
“小元,怎麼了?”
林誌元扯了扯唇,笑容有點勉強。
“沒事,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吧,大家都餓了。”
但是顯然,他情緒沒那麼高漲了,
不過林誌元這孩子,天生就屬於沒心沒肺的。
吃了兩口好吃的,立馬忘了剛剛在煩什麼了,大口炫飯。
方硯珩看看林誌元,看看林知知。
不愧是親姐弟,吃飯都非常相似。
看上去都吃的很香。
吃過飯,兩人更是如出一轍的,放下筷子,拍拍肚子。
滿足的往後靠了靠。
林誌元的手機又響了一下。
林知知揚了揚下巴。
“我看看?”
林誌元倒也沒有猶豫,遞給了林知知。
是阮燕發過來的消息。
大致就是讓林誌元去一趟醫院,說是他表哥的病情惡化了,讓他趕緊過去。
林知知將手機扔給他。
“你要去?”
林誌元苦著一張臉。
“我……”
他不想去,但是,阮燕的話像是一座大山壓著他。
如果他不去,就好像他害死了人一樣。
想了半天,林誌元揉了揉臉。
“算了,我先過去看看吧,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好歹也叫過哥。”
林知知活動了一下脖頸。
“我也沒什麼事,跟你一塊看看去吧,看在你那些手辦的麵子上。”
林誌元的憂愁一掃而空,驚喜的看著林知知。
“真的?!”
現在在林誌元心裡,他姐已經是超人了。
無所不能的那種。
方硯珩看向陳琦。
陳琦立馬會意。
“下午公司也沒什麼事情,方總不去也可以。”
方硯珩又看向了林知知。
“我陪你們一起?”
林知知自然不會拒絕。
方硯珩起身,拿了一下外套。
林誌元還在發愣,兩秒鐘後才意識到什麼。
“我我我,他他他,我姐夫腿,腿?腿好了?!他怎麼能站起來了,他……”
林知知一把捂住他的嘴,在他額頭敲了一下。
“你怎麼不乾脆拿個喇叭喊?正好喊的全世界都聽到算了。”
林誌元和林知知相似的眼睛眨了眨,舉起手,示意自己不說話了。
方硯珩也無奈扶額。
這陣子太放鬆了,加上下意識的將林誌元這個沒心沒肺和林知知又長相極其相似的判定為了自己人。
所以也給忘了。
林知知鬆開手,林誌元深吸一口氣,眼巴巴的看著方硯珩。
“所以,我姐夫腿沒事了?我靠,這讓林楠知道不得嫉妒死啊!”
“腿沒事的話,也算勉強配得上我姐吧。”
林知知給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林誌元乖巧點頭。
“放心吧姐,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就算是咱爸媽我也不會說的!我保證!”
林知知嗯了一聲。
林誌元雖然看起來有點不太靠譜,但是關鍵時候還是知道分寸的。
三個人直接往醫院趕去。
方硯珩戴了口罩墨鏡,看不清麵容,跟在姐弟倆後麵。
到了阮燕說的地方,林誌元剛一進去就被阮燕抓住了手。
“小元,你哥哥他病情惡化的厲害,你,你,隻有你能救你哥哥了。”
她剛說完,又看到了後麵的林知知,眼睛亮了一瞬。
瞬間放開了林誌元的手,轉而去抓林知知。
“知知!你弟弟可以,你肯定也可以!你也配型一下試試行不行?如果你可以,就不需要你弟弟了!你肯定舍不得你弟弟來是不是?”
方硯珩一個閃身,將林知知護在了身後,沒讓阮燕碰到。
林知知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你在說什麼,怎麼就我去配型了?憑什麼?我認識他嗎?”
阮燕急得不行。
“他也是你哥哥!再說了,難道你不想讓你哥哥活著嗎?我聽說你跟著一名道長長大,不應該慈悲為懷嗎?”
林知知冷笑一聲。
“彆介哈,慈悲為懷那是和尚的事情,我們講究一個隨心所欲,至於你說的這個,我不高興幫他,還有,林誌元是你親生兒子,才十四歲,你瞞著林震讓他給你侄子捐腎?”
阮燕看向林誌元。
病房裡傳來一聲聲痛呼聲。
沒多久,衝出來一個比阮燕年齡看著大一些的男人,劈頭蓋臉一陣質問。
“二妹,怎麼回事?!小元呢?天順已經這個情況了,他為什麼還沒來?”
“天順可是咱們阮家這一代的獨苗了,你想讓他死嗎?!讓小元捐一個腎,又不是要他的命!”
阮燕聽到林知知強勢的聲音,就知道拿捏不了她。
轉而去看林誌元。
“小元,小時候你表哥還經常帶你玩呢,你不能不幫你表哥。”
看到林誌元來了,阮明也是立馬去抓他。
隻能說不愧是兄妹倆。
動作都一樣。
“小元,隻有你能救你哥了,你媽說的沒錯,你小時候都是你哥帶你玩,你不能忘恩負義吧!”
林誌元甩開他的手,躲到林知知和方硯珩背後。
“他帶我,是因為我手裡有很多壓歲錢,他當初把我的壓歲錢和零花錢都騙走,還嘲笑我,我可沒忘!”
林知知上前幾步,推開了病房門。
病床上躺著一個年輕男人。
長時間的透析讓他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
但是哪怕這樣,都能看出來他眼裡的陰沉。
他盯著門口進來的人,眼神幾乎是惡狠狠的。
仿佛在無聲的咒罵,憑什麼躺在這裡的是他。
林誌元也跟著進來了,看到躺在那裡的阮天順,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被林知知按住了,提著脖頸往外走。
“彆管了,他自作自受,彆說你給他一顆腎了,你兩顆腎都給他,他都活不過一個月。”
阮燕一把攔在三人麵前。
“小元,你不能見死不救,那是你哥哥啊,他今年才二十三,連孩子都沒有呢,不能就這麼沒了。”
林誌元頭疼欲裂,
一方麵他相信林知知,可是另一方麵,母親對他的苦苦哀求他沒辦法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