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言言的心魔是怎麼產生的，林知知不太清楚。
但是如今這個情況，蔣言言本體還不知道如何了。
不過，問題應該也不太大。
如果蔣言言真沒了，她留下的陣法也會沒有的。
隻是，林知知有點奇怪。
這心魔，為什麼非要小蔣的骨灰罐？
心魔盯著林知知，也不裝了，一舉一動都透著慵懶媚意。
“你幫她和幫我不是一樣的嗎？我也是蔣言言，她也是蔣言言，我們本身就沒什麼區彆。”
林知知哦了一聲。
“既然沒什麼區彆，我選她不選你也無所謂吧。”
心魔盯著她手裡的骨灰罐，眼裡笑意微斂。
“你想跟我動手？彆忘了，我跟她同生同源，我死了，她也會死！你如果把東西給我，我還可以考慮放過她，怎麼樣？”
林知知也低頭看向了骨灰罐。
“這裡麵到底有什麼東西，居然讓你這麼費儘心機的將我騙過來。”
林知知垂眸，盯著骨灰罐，而後當著心魔的麵，將骨灰罐打開了。
出乎意料的，裡麵不但沒有骨灰，反而有一個灰色的珠子。
那顆灰色的珠子長的十分奇怪，不過指甲大小，卻帶著濃鬱的靈氣。
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好東西。
而心魔在看到這珠子的一瞬，瞬間變成了巴掌大的狐狸，動作靈敏的衝著林知知衝過來，試圖將那顆珠子搶走。
林知知在她有動作的第一瞬，就已經反應過來了，猛的一個側身躲了過去，隨後一道符咒直接丟了過去。
雪白的狐狸被打中，倒飛出去好幾米，張口吐出一口血。
隨後恨恨的看了一眼林知知，快速的溜走了。
林知知也沒追。
如今心魔受傷，必定會陷入虛弱期，估計過不了多久，蔣言言就自己回來了。
心魔這種東西，彆人幫不了忙，隻能蔣言言自己去處理。
林知知將骨灰罐裡的小東西收起來，避開人，回到了蔣言言的房間裡。
小蔣還躲在花瓶後麵，看到她回來，左右沒看到蔣言言，還有點點緊張。
林知知坐在床邊，衝她招了招手。
“沒事，她已經走了，彆怕，跟我講講怎麼回事。”
蔣言言走到林知知身邊，想張嘴說話，卻沒有任何聲音。
林知知意識到哪兒不太對，她手放在小蔣嘴巴上，讓小蔣張開嘴。
小蔣非常配合的張大了嘴巴，林知知這才清楚的看到，小蔣竟然沒有舌頭！
氣息驟然就冷了下來，林知知有些憤怒。
“誰乾的？”
小蔣不過一個死前也才幾歲的孩子，到底什麼人，才能對小蔣一個孩子這麼下手。
怪不得，之前小蔣一句話沒說，哪怕找她求救，也沒發出任何聲音出來。
小蔣指了指舌頭，又指了指房間裡，蔣言言的照片。
林知知會意。
“你是說，蔣言言做的？”
小蔣點點頭。
林知知思索了一下，又問小蔣。
“那你知不知道，有兩個蔣言言？”
這次，小蔣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明白林知知怎麼會知道，但是還是快速點了點頭。
林知知心裡已經有數了。
她又問小蔣。
“兩個蔣言言，一個是好的，一個是壞的，壞的那個是她的心魔。”
小蔣垂眸，這次沒有回答。
林知知蹲下身子，抬頭自下而上看著她。
“你能分清楚哪個是蔣言言，哪個是她的心魔嗎？”
小蔣點頭，又搖頭。
她手指比比劃劃的，林知知卻什麼也看不懂。
林知知思考片刻，拿出來了紙筆，燒了之後，就出現在了小蔣手中。
“會寫字嗎？寫出來我看看。”
因為死的時候還很小，哪怕蔣家從小就有家教老師，但是小蔣會的字依舊不多。
她用拚音加字，才寫出來了一段話。
林知知看著紙，上麵寫的很簡潔。
心魔好，蔣言言，壞。
林知知詫異。
她讀出來，再次重複。
“心魔是好的，蔣言言是壞的？”
這次，小蔣沒再否認，連忙點頭。
林知知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心魔本就是執念所生，是修道者的相反麵。
這個相反，是不存在好的可能性的。
壞人的心魔，也隻會更加手段殘暴極端。
好人也不必說。
林知知開始懷疑，小蔣是否能夠分清楚，哪個是心魔，哪個才是蔣言言。
是不是認知混亂，才造成了誤會。
她將這個懷疑小心翼翼的和小蔣說出來，小蔣卻瘋狂搖頭。
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強調自己能夠分得清楚。
林知知看她這麼激動，揉了揉她的腦袋。
“那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為什麼會在你的骨灰盒裡？”
林知知拿出來那顆珠子，放在小蔣麵前。
小蔣微微瞪大了眼睛。
拿著筆在紙上寫。
林知知跟著連拚帶念。
“姐姐，留給小蔣，壞姐姐，想要？你的意思是，這是蔣言言的心魔留給你的？蔣言言想要這個東西？”
小蔣點頭。
林知知問出來了最關鍵的問題。
“那你認為，今天跟著我走的，是蔣言言，還是心魔。”
小蔣在紙上那個歪歪斜斜的壞字上麵，畫了個圈。
跟著她走的是蔣言言。
居然不是心魔？
蔣言言和心魔同生共體，兩人的靈氣術法都是一模一樣的。
若非心性不同，林知知也是不太能分辨出來的。
那麼，按照小蔣說的，今天這個才是蔣言言，那心魔，又是哪一個？
林知知捏了捏小蔣的臉。
“她把你的舌頭，藏在哪兒去了？”
小蔣並非先天聾啞，現在這個情況，極大概率是她自己的遺體被割去了舌頭。
如果小蔣的舌頭是被蔣言言割掉的，小蔣死了那麼多年了，那麼蔣言言和心魔共處的時間，是不是比她想象的要久太多了。
熟悉的氣息靠近，林知知將小蔣護在身後，窗戶外跳進來一隻白狐狸。
很快就變成了蔣言言的模樣，坐在床邊看著她們。
小蔣一看到她，眼神發亮，迫不及待的就張開手臂跑了過去。
坐著的蔣言言一手摟住小蔣，另一隻手已經熟練的捏起了煙。
注意到林知知的視線，又無奈的把煙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