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知揉了揉額角，實在覺得這個年齡的男生，真跟鎮上那家人養的比格犬似的。
一眼看不到就闖禍。
而且，還是闖的大禍。
周宇寧自己答應的靈女的東西，就算靈女真過來將他帶走了，都不算觸犯規則。
最重要的是，那鬼也沒有誘騙他什麼。
是他自己開口答應的！
周宇寧也嚇壞了，眼裡都閃著淚花。
鄒衡重重的歎了口氣。
“跟你一起玩兒的另外兩個人呢？是哪個班裡的？”
周宇寧都有點六神無主了，還沒說話，外麵又傳來腳步聲。
三個人齊齊噤聲。
醫務室的門很快被推開，進來的是林誌元和周宇寧的班主任，趙老師。
趙老師看到三個人，先是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即又看了一圈醫務室內。
“鄒老師，今天上午還有其他學生過來過嗎？”
她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床底下。
也是留下陰影了。
鄒衡和林知知對視了一眼，然後試探性的問。
“沒有其他學生了……又有學生找不到了？”
趙老師點點頭。
“六班班主任今天請假了不在，結果他們班少了兩個學生，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他班主任往學校趕了，但是讓我先幫忙找一下。”
聽到六班，周宇寧猛的抬頭，看向了趙老師，聲音抖的厲害。
“老，老師，六班那兩個，叫什麼名字？”
趙老師看他這麼大反應，還有點奇怪，但是鄒衡和林知知也都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所以也就道。
“好像是叫，王超和付池？”
周宇寧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整個人跟抽了魂一樣。
趙老師還有點不明白。
“他怎麼了？”
林知知突然提問。
“趙老師，您在這兒教學教了多久了？”
趙老師看上去年齡並不是太大。
她笑了笑，也沒覺得這問題有什麼。
“八年多了吧，快九年了，怎麼了？”
林知知眼睛一亮，而後盯著她的眼睛，試探的詢問。
“那您，知道靈女的事情嗎？”
林知知說的很慢，確保趙老師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趙老師麵色呆滯了一瞬，隨後神色也變了，變得有些閃躲，似乎並不想討論這個。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鄒衡聲音溫和。
“趙老師，這兩個失蹤的學生，包括我們三個今天上午消失，都和靈女有關，所以，您如果有什麼想知道的，最好還是告訴我們一下，否則，不知道那兩個孩子會不會有危險。”
趙老師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鄒老師，您也是老師，應該明白，有些話不該從我們這邊傳出去，不管是什麼情況。”
否則一旦出了問題，他們都要擔責任。
鄒衡似乎有些急切，卻又刻意的壓製住了。
“我明白，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學生隨時可能有危險，趙老師，如果孩子出了事情，我們要擔的責任更大。”
“當然，這也不是責任的問題，兩個花季的孩子，您真的不擔心他們出事情嗎？”
趙老師卻依舊有些遲疑，她抿了抿唇。
“或許孩子隻是逃課不在，鄒老師，您如果有時間，不如幫我一起找一找，靈女什麼的，隻是孩子們口中謠傳出來的，咱們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種無稽之談……”
“是真的！”
趙老師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周宇寧看著趙老師，身子不停的抖。
“老師，都是真的，付池和王超就是，就是被靈女抓走了，我，我和他們兩個是一個寢室的，我們，我們玩兒了筆仙。”
聽到他們說玩了筆仙的時候，剛剛還稍微鎮靜自若的趙老師頓時慌了。
“誰讓你們玩兒這個的？！當初不是明令禁止告訴你們，不許在學校弄一些封建迷信的東西嗎？！”
周宇寧抱著自己的腿，怕的眼眶通紅。
“我，我們都以為是假的，所以，所以隻是想互相嚇唬嚇唬，沒想過，沒想過會這樣……”
他拉住了趙老師的衣角，神色十分慌亂。
“老師，你救救我們，我不想死，她會殺了我的。”
到底是自己的學生，哪怕成績沒那麼好，有時候還會搗亂，但是還隻是個少年。
趙老師閉了閉眼睛，最後坐在了旁邊。
“那個時候，我才剛剛轉正，接手了一個班級，你們口中的靈女，他們班主任叫她小靈，但是那孩子全名叫什麼，我忘記了，印象不深。”
“她似乎家庭並不是很好，家裡有什麼人，也不記得了，隻知道那孩子成績很好，也很乖巧，隻是班裡似乎一直有人欺負她。”
“嘶。”
鄒衡低低的痛呼了一聲，幾人將目光轉到他身上。
他臉上帶著幾分懊惱，甩了甩手。
“趙老師，你接著講就行，剛剛不小心把杯子裡的水弄灑了，有點燙，不礙事。”
趙老師看著他手背上一片紅，頓了頓，問他。
“你要不，先去處理一下？看起來燙的有點嚴重。”
鄒衡甩了甩手，並不在意。
“這有什麼，沒事，你不用管我，繼續說就行。”
趙老師點點頭。
“他們班主任將欺負小靈的幾個孩子找過來，警告了他們，但是沒多大用，我聽他們說，小靈好像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她爺爺奶奶供她上學，所以她對成績特彆看重。”
“因為學校成績好，就會有獎學金和各種助學金補助，學費和食宿費也是全免的，但是這種情況，也有例外，那就是一定不能留處分，一旦有處分，這些福利就會被取消，所以……”
她沒繼續往下說，其餘的人也明白了。
這也是小靈不敢反抗的原因，一旦反抗，很容易會被說成互毆，其他人不在乎這些，可是她要靠獎學金這些東西才能上學，才能吃飯。
趙老師垂眸。
“但是有一回她傷到了手，那次是學校和彆的學校的聯考，實際上也有攀比成績的因素，她本來就在年級前三，是學校用來撐門麵的，手傷了，考試不了，學校的領導自然發怒了。”
趙老師說到這兒，麵色更為複雜起來。
“這個，反而成了她死亡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