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知瞬間屏住呼吸,而後悄無聲息的將自己隱入黑暗之中。
但是黑貓已經察覺到不對,快速將盒子藏了回去,之後往著林知知這邊來。
林知知當機立斷,拿出來一張貓咪形狀的小紙片,落地的一瞬間,變成了一隻白狸貓。
從她藏身的地方,一躍而出,往不遠處跑去。
黑貓自然是追了過去的,但是遠遠看到隻是一隻沒有任何靈氣波動的貓,又停了下來。
再用靈識掃過,沒發現任何不對勁,停了下來。
林知知也放下心。
看樣子,已經忽悠過去了。
但是顯然,經過這一下之後,黑貓更加警惕了。
他沒有打開那個盒子,而是再次將它埋了起來,然後離開了。
它走後,林知知依舊在原地沒有動。
過了幾分鐘,阮球球又悄無聲息的殺回來了一個回馬槍。
確定這個地方還是沒人來,它才放心離開了。
林知知讓小紙人跟了過去,確信阮球球已經到了家裡,她才走到那棵樹下,把阮球球剛剛埋好的東西,挖了出來。
古樸的木盒子,大概有四五十厘米的長寬。
林知知將盒子打開,頓時:……
裡麵一大堆零零散散的破爛。
有破破爛爛的小球,有已經散開的毛線球,還有幾個毛織的小老鼠什麼的。
林知知扶額。
她在這兒浪費了大半天的時間,到底是為了什麼?
深吸一口氣,剛準備將盒子重新埋回去,林知知突然眉心一跳。
她將盒子放在旁邊,繼續往下挖。
挖了不過十幾厘米的高度,就扔到了一個硬硬的的東西。
林知知扒開土,卻赫然發現,底下埋著一顆頭骨。
她將周圍的土扒開,將頭骨拿出來。
那頭骨不像是平常見過的白灰色,而是通體漆黑,看起來很是詭異。
上麵沒有靈氣波動,也沒有任何死氣,就仿佛隻是一顆普普通通的,不知道死了多久的人的頭骨。
可林知知拿在手裡,卻隱隱能夠感覺到從手中傳來的刺痛感。
這個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
林知知這才意識到,阮球球將盒子放在上麵,是為了掩蓋這底下的東西。
林知知研究了一會兒,沒發覺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她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道淩。
然後原封不動的埋了回去。
隨後將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用靈氣洗刷了一遍,才回到了方硯珩家裡。
又已經很晚了。
林知知輕歎,她好像天天晚歸晚歸的。
大廳亮著一盞小燈,方硯珩就坐在沙發上,脊背挺直的在看著電腦,緊皺著眉頭,時不時的會敲打一下鍵盤。
林知知也有點奇怪。
她記得,方硯珩是有書房的。
沒在書房工作,怎麼現在在客廳了?
難不成是什麼新愛好?
聽到了腳步聲,方硯珩抬起頭,看到林知知的一瞬,眉眼都舒展開了,合上了電腦。
“回來了?今天晚上陳姨熬了雞湯,特意給你留了,在廚房溫著呢,我去給你端過來?”
林知知眼睛一亮。
陳姨熬的湯可是一絕!
她看著方硯珩,突然有點莫名其妙的覺得,方硯珩好像那種在熬夜等她下班回家的小媳婦兒啊~
輕咳一聲,打斷自己的思緒,林知知聲音都歡快幾分,迫不及待的往廚房跑去。
“我自己去就行!你工作吧!”
她一溜煙兒的進了廚房,打開雞湯。撲鼻的香味兒鑽進鼻子裡,林知知咽了咽口水。
她將一罐雞湯戴著隔熱手套端出去,放在方硯珩麵前的桌子上。
然後又進去拿出來了兩套餐具。
在方硯珩麵前也擺了一套。
笑眯眯的說。
“你熬夜工作也很辛苦的,一起喝點,一個人吃飯沒有意思!”
盛了兩碗,一碗推到了方硯珩麵前。
方硯珩也沒拒絕,將電腦放到了一邊,和林知知小聲聊天。
偶爾想起湯勺碰撞的聲音,讓人覺得安逸又舒坦。
方硯珩也很喜歡現在的氛圍。
眼神越發柔和。
林知知興奮的跟他講怎麼抓的活死人,還有山上和吳思思那邊的見聞。
說到手機的時候,林知知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臉色也淡了下來。
方硯珩在傾聽中非常敏銳的抓住了林知知情緒的起伏變化,輕聲問。
“怎麼了?”
林知知拿出來趙雲欣的手機,放在了方硯珩麵前,將聯係趙雲欣的人,給方硯珩看。
方硯珩在看到對方的信息的時候,也是怔愣了一下,隨後抬頭問林知知。
“你想怎麼處理?”
林知知將最後一口雞湯喝完,放下了碗筷。
“明天我去找他,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方硯珩將她的碗筷收起來,和自己的疊在一起,放進了廚房裡。
然後又擦了擦手回來。
“需要我陪你一起嗎?”
林知知微微搖頭。
“不用,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我能處理好。”
看到方硯珩眼底的擔心,她又笑著道。
“解決不了我一定會聯係你的。”
方硯珩這才點了點頭。
林知知起身,活動了一下脖頸。
“你白天還要上班吧?不要天天加班這麼晚了,去休息吧。”
“我也上去休息了哦,晚安!”
方硯珩輕輕點了點頭。
“晚安。”
回到房間裡,又稍微看了一會兒關於活死人更多的資料,林知知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過來之後,方硯珩的司機已經在彆墅裡等著了。
林知知自然也不需要和方硯珩客氣,直接和司機說了地方。
等到了林氏公司的時候,林知知要進去,被攔在了外麵。
那前台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知知,不免帶了幾分輕視。
“不好意思,您找誰?”
林知知看了一下時間,按照林誌元的說法,這個時間,林震一定在。
“我找林震。”
前台姑娘總覺得林知知要求,卻又想不起來她和誰相似。
阮燕平常很少來公司,林知知和林震的長相,都更像她一些。
前台沒想起來,態度又冷淡了幾分。
“不好意思,見我們林總需要預約,如果你沒有預約的話,我不能讓你上去。”
林知知給林震打了電話,沒有人接。
前台的眼神更不對勁了。
林知知也不想為難她。
“麻煩你讓人幫忙傳一句話,就說林知知找他。”
她記得,方硯珩辦公室就有內線電話,可以隨時聯係上的。
前台聽到姓林,終於想起來林知知像誰了。
她和偶爾會被林震帶來公司的林誌元,長的有幾分相似。
又小心打量了一下林知知的年齡。
突兀的想起來,前一陣傳,說他們林總找回來了自己女兒。
態度立馬熱切了幾分。
“您是,林總的千金?”
林知知不置可否。
前台不敢怠慢了,趕忙去聯係林震。
林震在聽說林知知找他之後,立馬就讓前台放行了。
按照前台給的地址,林知知找到了林震的辦公室。
他外麵還有一個長相並不起眼的年輕男人,大概率是林震的助理。
看到林知知,低頭打了聲招呼。
“林小姐,林總在辦公室等著您了。”
他將辦公室的門打開,放林知知進去。
林知知進去之後,他又將門關上了。
林震從洗手間甩著手出來,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他臉上還帶著一點點沒消下去的青紫,是被道淩揍了之後留下的。
這麼多天了,還有痕跡,想來道淩那天下手也沒有留情。
林震臉上帶著笑,看到林知知仿佛很高興的樣子。
“知知,怎麼舍得來找我了?你還是第一次來爸爸公司吧?爸爸帶你轉一轉?”
“我讓高俊去買甜點了,我聽說你喜歡吃甜點。”
林知知神色卻沒有什麼變化,一直冷冷淡淡的。
她將趙雲欣的手機打開,放在了林震麵前,轉了個圈,讓林震能夠看到上麵嗯消息內容。
“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費儘心機的利用吳思思,將我騙去鬼山。”
林震笑容一頓。
“知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他疑惑的看著手機。
“這上麵,頭像和信息確實像我的,但是我不認識你上麵這個人,而且,就算我想要做,也不會傻到用我自己的聯係方式去找她吧?哪怕我讓高俊去,都比這個合理。”
林知知坐在他對麵的凳子上,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語,產生什麼動搖。
“我想,我能見到阮燕,你應該也見到了吧?她那麼恨我,為了刺激我,把一切都告訴了我,那麼,她應該也會和你說吧。”
“她告訴了你,我並不是你和她的孩子,是麼?”
林震笑容淡了下來。
“你媽媽她受了刺激,精神不太正常了,她說的,你不必往心裡去,你是不是我們的女兒,我很清楚,而且,你和小元就是親姐弟,長的都很像。”
林知知微微點了點頭。
“那就是說了。”
林震啞然,隻得徒勞的道。
“你媽媽是因為阮天順的事情,受的刺激太大了,她一直非常疼愛阮天順,阮天順的死,讓她接受不了,她才開始胡言亂語的。”
林知知笑了一聲。
“但是你信了。”
林震額角青筋直跳。
“胡說八道!你是我女兒,誰也改變不了。”
林知知點頭,對於他這個反應,一點兒也不奇怪。
“因為方硯珩,所以,就算我真的不是你親生的,甚至可以不是阮燕生的,你都會認我,對吧。”
不等林震說話,林知知就淡漠的道。
“你不用否認,我能感覺到,從頭到尾你也從來沒把我當成自己女兒過。”
林震的神色越來越難看了。
像是被戳中的惱羞成怒。
外麵響起來了敲門聲,這聲音讓林震理智瞬間回籠。
他不耐煩的對著外麵道。
“進來。”
林震的助理打開門,手中提著幾盒甜點。
“林總,您要的東西買來了。”
林震看了一眼,抬了抬下巴。
“放這兒,你出去就行了,在外麵等著,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談話。”
高助理點點頭。
“是。”
轉身出去關上了門。
林震放緩了聲音,又帶起來了一點點笑。
“好了,彆說置氣的話了,來,先吃點東西,爸聽說你很喜歡吃這些甜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包裝。
“我就不愛吃這些,小元也不愛吃,這點小元像我,你像你媽媽,當年我跟你媽媽剛在一起的時候,天天買甜點哄她開心。”
打開的包裝盒往林知知麵前一推,林震笑著,滿臉慈愛。
乍一看過去,還真像個合格的好父親。
林知知卻根本不吃這套,她看也沒看這盒點心,隻道。
“我來找你,不是聽這些沒用的東西的,誰找過你?”
林震就算知道了這些,也不會想出來將自己引到鬼山去。
因為林震隻不過是個普通人,他察覺不到什麼異常,與其把她騙過去。還不如自己調查來的快一點。
林震似乎也有些裝不下去了,他眸子沉了下來。
“你就非要跟爸爸作對嗎?”
林知知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一點兒退縮。
“就像你沒把我當成女兒一樣,我也從來沒把你當過父親,我的長輩隻有我師父一個。”
林震臉色猙獰了一瞬。
隨後又硬生生的忍下了。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跟這個女人聯係的,也不是我,或許是有人想要挑撥我們兩個的感情也說不定。”
林知知哼笑了一聲。
“挑撥感情?我們兩個有什麼感情嗎?還有,我也沒跟你說過是誰吧?你怎麼知道是女人?”
林震卡殼了。
他張了張嘴,最後臉色沉沉的道。
“我猜的而已,這個頭像明顯是小姑娘才會用的。”
他咬死了不說,林知知沉默著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林知知才開口道。
“你確定你要瞞著我?你不說可以,那我就直接讓方硯珩來問你了。”
林震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地位和公司。
隻有公司在,他才能夠高人一等。
這也是他千方百計當初想要巴上方家的原因。
所以,他也很清楚。
如果方硯珩來“問”,就不是真的“問”那麼簡單了。
他神色沉沉的看著林知知。
“我們父女倆,非要鬨到這種地步嗎?知知,林家也可以是你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