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樂園。
曾經位於羊城郊區的一個大型遊樂場。
占地麵積共計三十萬平方米,有水上項目以及各種陸地機動項目。
隻可惜在2003年因設備陳舊、經營不善,最終選擇倒閉。
而這塊經營過遊樂場的地皮閒置至今。
遊樂場的附近,也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商圈。
雖然遊樂場已經倒閉了,但因為遊樂場興盛時,周邊同樣發展了起來。
“意思是,這個劉桂香以前還在這個太陽樂園裡工作過?不然也不可能有宿舍分配。”
距離太陽樂園不到一公裡的地方,就是太陽樂園給曾經的員工修建的員工宿舍。
在太陽樂園倒閉的時候,這些員工宿舍賣也賣不出,就乾脆讓員工自理了。
形式就像單位分配房子。
隻不過這些員工宿舍都很小,租也租不出去,賣也賣不掉。
畢竟都沒有房產證,這些東西屬於上世紀的遺留產物,很多手續都不齊全。
也因為如此,柳政他們才沒辦法從身份係統裡找到劉桂香這的房子。
三人從錢女士家裡出來,就直奔郊區。
經過了那麼多年發展,這裡都還是一片郊區。
但好歹也算是和市區接軌了,有地鐵也有公路。
再往北一些就是機場了。
也因為如此,這周圍還有些活路。
畢竟機場附近有適合租住的酒店,也是一件好事。
三人來到了一個破舊小區。
說小區也是抬舉了,簡陋的圍牆上掛著幾個掉色的大字——大陽樂園員工宿舍。
太字的一點都已經掉落,不知所蹤了。
門口沒有看門的,但有幾個大爺在樹蔭下棋。
三人剛走到樓下,一個洪亮的聲音就炸開了。
“喂喂喂!你你你,做咩嘎!”
一個穿著白背心、提著一瓶九江雙蒸的老頭從人堆裡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走過來,渾濁的眼睛在三人身上來回打量,充滿了警惕。
“睇你們的樣子,不像是來探親的喔。”
他伸出手指頭指了指三人,臉上帶著警惕。
柳政笑了笑,主動上前一步,用不甚標準的粵語搭話:“阿叔,穩個人啫。”找個人
老頭不吃這套,酒氣混著話噴出來:“穩邊個啊?收數噶?”
柳政沒再廢話,直接掏出證件遞到他麵前。
“阿叔你好啊,我們是羊城刑警隊的,想問一下,劉桂香女士是不是住在這裡?”
他端詳了半天,又顫巍巍地從褲兜裡摸出老花鏡戴上,這才看清了證件上的字。
他臉上的警惕瞬間化為熱情,一拍大腿:“哎呀!差人同誌!柳政警官是吧?你們找阿香啊?她犯咩事啊?”
“了解些情況。”柳政把證件收回來,“聽說她住六樓?”
“對對對!六零二房!”老頭擰開瓶蓋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熱情高漲地一揮手,“我帶你們上去!呢度樓梯黑這裡樓梯黑,我熟!”
說著,他就要在前麵領路,身體搖晃得像個不倒翁。
但柳政卻攔住了他。
柳政立刻伸手攔住他,語氣卻很客氣:“阿叔,不用麻煩了,您這腿腳,樓梯又滑,萬一摔了我們可擔不起責任。”
他們可不想捎帶上一個累贅,萬一上去之後,那劉桂香突然發難,那可怎麼辦?
“我沒事!”老頭還想堅持。
旁邊的老白已經搭上了他的肩膀,從口袋裡摸出半包煙遞過去:
“阿叔,喝口酒,歇歇。我們自己上去就行,不會走丟的。”
老頭被老白半推半勸地拉回了樹蔭下,嘴裡還念叨著:“阿香人好好噶,你們唔好嚇親佢啊你們不要嚇到她啊”
柳政和守真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再耽擱,迅速走進了那棟散發著陳舊氣息的居民樓。
樓道裡光線昏暗,牆皮大塊大塊地脫落,露出裡麵的紅磚。
空氣裡除了黴味,還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線香味。
越往上走,周遭就越安靜。
從四樓開始,就沒看到有其他人居住的痕跡。
畢竟老人家老了,在步梯就隻能住樓下。
六樓到了。
走廊裡光線昏暗,空氣中浮動著陳年的灰塵。
走廊第二間,一扇陳舊的朱紅色木門緊閉著,門牌上用褪色的油漆寫著“602”。
守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瓷瓶,倒出幾滴清亮的水液抹上眼瞼。
冰涼的觸感之後,眼前的世界瞬間變了樣。
濃厚的血色霧氣從602的門縫中絲絲縷縷地滲出,盤踞在門前,仿佛有生命的活物。
濃厚的紅色霧氣瞬間呈現在守真眼前。
“是這裡了。”
“我感覺到了。”柳政拉開外套拉鏈,露出腰間的手槍。他停在門前幾步遠,側耳貼近空氣,整條走廊死一般寂靜。
他向守真和老白比了個手勢,三人呈品字形,悄無聲息地靠近了那扇門。
門鎖上了,但柳政隨身攜帶開鎖工具。
這種上世紀的門鎖,他輕而易舉就能打開。
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比門外濃鬱數倍的紅色霧氣猛地衝出,徑直穿透了三人的身體。
守真站在原地,抱首玄一,硬剛這股紅色霧氣。
隻不過紅色霧氣穿體而過,三人都沒有任何不適。
而老白最先反應過來,第一時間衝進了屋子裡。
屋裡空無一人,隻有幾根線香插在桌上的香爐裡,青煙嫋嫋,看樣子像是他們剛進小區時才點燃的。
守真緊隨其後,他四處看著,連聲說道:“這裡的厭勝之物恐怕有好幾個。”
一直站在門外的柳政卻沒進來,他抬著手,像是在感受風。“那是之前。劉桂香知道我們要來,已經金蟬脫殼了。”
他抬著手,感受著空氣中能量的波動。
“狡兔三窟,但她跑不掉的。”
柳政對著屋內的二人喊道:“走了!那妖婆子還沒跑遠!”
守真最後確認了一遍,屋裡確實沒人,也沒有厭勝之物。
三人便快速下樓。
“她用法子把厭勝之物的氣息強行留在了這空屋子裡,想誤導我們。”柳政一邊快步下樓一邊說,“但她低估了我的追蹤能力,這股能量就像黑夜裡的燈塔。”
柳政一邊下樓,一邊解釋他的感知。
他掏出車鑰匙,頭也不回地向身後拋去。“老白,開車!我來指路,追著這股能量走,就能找到她!”
老白一把接住鑰匙,腳步陡然加快。
到了二樓的樓梯拐角,他看都懶得看樓梯,直接翻身越過半人高的欄杆,從四米多的高度一躍而下,落地時雙腿一屈,發出沉悶的一聲響,隨即毫不停留地衝向門口停車的位置。
s,不小心把今天的提前發了,算了,反正每個月都能請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