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靈的回答，沒有出乎林墨的預料。
他隻是安靜地看著她，目光裡那點平日的懶散悄然斂去，透出一種罕見的鄭重。
“你是打算最後就參與這次，還是想要多點了解這個世界的另一麵？”
林墨的表情有些認真。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有些害怕，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她抬起頭，迎上林墨深邃的視線，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我沒想好，但我想和你一起經曆更多的事情。”
話音剛落，林墨罕見地伸出手，抬手勾了勾謝雨靈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
“經曆地越多，綁定地越多。”
林墨的指腹摩挲著她的皮膚，語氣裡帶著一絲玩味，“以後，可能就沒辦法分開了哦。”
轟！
謝雨靈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熱氣直衝天靈蓋，連耳朵尖都變成了粉紅色。
她腦子一片空白，支支吾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著她這副快要熟透的模樣，林墨眼底的笑意終於藏不住了。
“逗你玩呢。”
他鬆開手，語氣恢複了輕鬆：
“放心，哪天你覺得沒意思，或者厭煩了，我可以讓你變回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把這些記憶都封存起來，保證你和這些東西再無瓜葛。”
這話比剛才的調戲更讓謝雨靈心慌。
她幾乎是本能地撲上前，一把抓住了林墨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才不要呢！”
少女的眼裡滿是急切，生怕他下一秒就真的會這麼做。
林墨由她抓著，反手抬起，揉了揉她有些淩亂的頭發。
“可能會有危險的，你還記得嗎？那庫庫冒黑氣的荔林廣場，那就是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東西，說不定哪天我們就會遇到那些東西。”
“我不怕！”謝雨靈猛地搖頭，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挺起了小胸膛，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黃符舉起來，“有危險我也不怕，我可是李小狼！”
這中二又認真的模樣，把林墨徹底逗笑了。
“哦？那我是不是得叫林之本墨？”
林墨攤開手掌，指尖微動，一疊嶄新的撲克牌便憑空浮現，安靜地躺在他掌心。
謝雨靈眼睛一亮，立刻入戲：“那我要看你穿好看的戰鬥服。”
“那不行。”林墨一本正經地拒絕，“還缺個知世大小姐給我們拍照。”
“沒事，找喵喵。”
看著女孩重新恢複活力的樣子，林墨心中最後一點疑慮也消失了。
他幾乎可以確定，係統那本《黃庭養神經》，就是為她準備的。
謝雨靈天生通靈，說明在精神方麵有一定的天賦。
那自己也要準備一下了。
係統：我根本沒演好吧，明眼的讀者早就知道了好吧。
深夜，林墨看了眼冰箱裡的黃符，確認待在裡麵的靈魂沒有消散的痕跡，然後就穿牆到了謝雨靈的房間裡。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房間的地板上。
穿著小熊睡衣的少女側躺在床上，懷裡還死死抱著一隻快被壓變形的狐狸玩偶，兩條腿狠狠地夾住了狐狸。
林墨走到床邊，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這丫頭。
他伸出手，溫熱的掌心輕輕按在了少女光潔的額頭上。
原本他是想過直接將《黃庭養神經》交給謝雨靈修煉。
不過後來仔細想想很快就放棄了，他能修煉好《黃庭養神經》是因為有係統啊。
讓謝雨靈自己鑽研，沒個年鑽研，怕是連第一頁都看不明白。
讓少女自己學習《黃庭養神經》是不可能的。
與其浪費那個時間，不如他親自下場。
下一刻，精純的靈力自他掌心湧出，化作一股溫潤的細流，悄無聲息地淌入少女體內。
這股力量小心翼翼地滋養著她的四肢百骸，同時沿著一條玄奧莫測的軌跡緩緩遊走。
這，便是《黃庭養神經》的真正修煉路徑。
由他來引導，勝過她自己瞎練百倍。
一個周天，兩個周天……
當靈力精準地運行完第三十六個周天時，林墨緩緩收回了手。
這已經是她目前這副凡人身軀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若是讓她自己修煉，能勉強走通五個周天，都得是超常發揮。
而三十六個周天是她現在的極限。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在少女的丹田深處，一縷微弱卻純淨的嶄新力量，已然生根發芽。
法力。
那是跟守真體內的力量性質類似的東西。
而他自己
林墨攤開手掌，一縷更加凝實、更加強大的能量在指尖跳動。
這是靈力。
法力之上，才是靈力。
他從修煉之初，就和彆人不一樣。
這件事，還是當初跟守真他們接觸之後，林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
目前為止，他都沒能見識到一個能使用靈力的人，或許都隱藏起來了，或許根本沒有。
林墨看著床上睡得正香，還砸吧砸吧嘴似乎在夢裡吃大蝦的謝雨靈，眼神頗為淡然。
現在，種子已經種下。
等她自己發現這股力量，並且能主動引導其入定運轉之時，才算是真正推開了那扇大門。
不過嘛，還得等一段時間。
想到這裡，林墨緩緩消失在空氣中。
翌日一早。
謝雨靈伸了個懶腰，穩穩地坐在了床上。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覺睡醒，一點疲憊的感覺都沒有。
甚至連賴床的感覺也沒有，說起來就直接起來了。
從床上下來，謝雨靈感覺整個身體都很輕鬆，左右扭了扭脖子，都沒有肌肉緊繃的感覺。
想到這裡，謝雨靈就走出房門去衛生間洗漱。
剛路過廚房，廚房裡的鄭媛便出聲，“少見哦，星期六日咱家大小姐竟然自己起床了，要出去是嗎？”
謝雨靈停在廚房門口撓了撓頭，“沒有啊，就睡到自然醒啊。”
鄭媛探出頭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謝雨靈。
“怎麼感覺你好像比之前白了一些呢？”
謝雨靈一聽，立刻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觀察著自己。
“沒有吧？可能是剛剛睡醒，看上去比較嫩？”
謝雨靈倒是覺得今天一大早起來神清氣爽，至於變白了，大概是幻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