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走。”小家夥看著楊小蜜，熱芭，還有丫丫，沈萌晨，張藍信，一臉不舍。
這一刻、。
熱芭感覺心都要碎了。
她抱了抱小家夥，什麼話都沒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沈萌晨這時笑著，調侃道：“我們不走，睡哪裡呀。”
小家夥一聽，當即就說：“可以跟兮兮，還有爸爸，一起睡呀。”
沈萌晨一聽
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然後，臉都紅了。
笑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楊小蜜，丫丫，熱芭，張藍信，也都是捂嘴偷笑著。
幾個女生。
被江兮兮這一句話。
會說得不好意思了。
此刻。
直播間裡，都炸了。
彈幕飛起。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這女兒沒白養啊，是真為爸爸著想啊。”
“一起睡？哈哈。”
“沈憨憨，誰讓你問過的，回答不上來了吧。”
“我女兒要是這樣，我也不至於現在還單身呢。”
“女兒？單身？樓上的，你確定不是在說胡話。”
“這都聽不懂嘛，離婚的，跟這個江白教官一樣，離異帶娃。”
跟直播間裡的熱鬨相比。
這時。
現場，卻是尷尬得摳腳。
江白過去抱起小家夥來，直接跟楊小蜜她們說：“你們先走吧。”
小家夥一聽，立刻不樂意了。
“不要，姐姐不要走。”
“姐姐可以跟兮兮，爸爸一起睡呢、。”
小家夥說。
幾個女生一聽。
又臉紅一下。
見這個‘梗’過不去了，熱芭出聲對小家夥道：“兮兮，姐姐們不能跟你爸爸睡，隻有你媽媽才能跟你爸爸一起呢。”
小家夥聽了，想了想，一臉認真說：“姐姐是兮兮的媽媽呀，姐姐都答應的呢。”
小家夥撅著小嘴，滿臉委屈。
心說，姐姐騙人。
這一下。
熱芭都無言以對了。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尷尬地笑了一下。
直播間裡。
更是笑作一團了。
“這小家夥很聰明，邏輯很清晰，姐姐們也是媽媽…哈哈哈。”
“這一下，騎虎難下咯。”
“羨慕江白教官，嘖嘖。”
“兮兮太機靈了，熱芭都被說得啞口無言了。”
“第一次看到這麼聰明的小家夥，以後長大了，肯定不簡單。”
“先彆說兮兮的事了，現在楊小蜜她們該怎麼辦？不會真的留下來，睡…”
“怎麼可能呢。”
“知道不可能，就是想看怎麼說服兮兮，大家都不想看到兮兮失望的樣子吧，哈哈。”
看熱芭啞口無言。
估摸著這小家夥一時半會，也不好勸了。
江白乾脆，直接道：“兮兮聽話，姐姐們要去訓練呢。”
“不要。”小家夥耍起了小性子。
江白一看。
故作嚴厲，說：“兮兮，你要這樣的話，那行，你跟姐姐們一起，爸爸走了。”
一聽到爸爸要走。
小家夥一下就抱住江白，奶聲奶氣道：“要爸爸，爸爸不走…”
江白笑了笑，說：“不想爸爸走，那你要聽話。”
“嗯。”小家夥點頭，“兮兮聽話呢。”
江白聽了，示意了一下，道：“那行，跟姐姐們拜拜。”
“拜拜。”小家夥不情願揮著小手。
“兮兮拜拜。”
“兮兮拜拜。”
“兮兮拜拜。”
楊小蜜，熱芭，丫丫她們揮著手，離開大院。
直播間裡，不僅感歎起來：這還得是親爸啊，關鍵時候，這些個乾媽還是沒有爸爸重要。
在楊小蜜她們回宿舍的時候。
江白帶著江兮兮，往後勤部去。
因為他跟老趙答應過了，要帶兮兮去看看他的。
說實話，他也想讓兮兮謝謝老趙做的小軍裝。
很合身。
不大不小的。
正好，天還沒黑下來。
他就想著專門帶兮兮去一趟，感謝一下老趙。
不過來到後勤部的時候。
天就黑了下來。
江白仰頭看了一下，能看到黑壓壓的烏雲，好像要下雨了。
他牽著小家夥，加快了腳步。
“兮兮，快走啦。”
“要下雨咯。”
小家夥被江白牽著，跑。
感覺很好玩。
咯吱咯吱笑。
不過。
沒一會。
她就感覺有點累了。
喊著：“爸爸，兮兮累了呢、要抱抱。”
江白一看，笑了笑，抱起小家夥，罵了一聲‘臭丫頭。’
趴在江白的懷裡，小家夥仰頭看了一下天空，沒看到星星，便嘀咕著‘媽媽什麼時候回來看兮兮呀。’
‘媽媽都不來看兮兮了。’
‘媽媽是不是喜歡兮兮呀。’
江白聽到，沒有啃聲。
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女兒說。
不一會，就來到了後勤部。
在老趙執勤的地方，燈還亮著。
江白笑著，跟江兮兮說：“兮兮，去，叫趙叔叔，一會，跟趙叔叔說，要謝謝趙叔叔給你做的小軍裝，聽到沒有？”
“聽到啦。、”
江兮兮應了一聲，在江白先，去敲了敲門，奶聲奶氣喊著：“趙叔叔！”
值班室裡。
沒有動靜。
小家夥又叫了一聲：“趙叔叔…兮兮來了呢。”
這一下。
才有聲音傳過來：“來啦，來啦。”
伴隨著老趙的聲音，門打開了，老趙站在門口。
一見到老趙，小家夥就開心地喊著：“趙叔叔。”
老趙也是高興，抱起小家夥來，道：“想趙叔叔嗎？”
“想呢。”
小家夥滿滿點頭。
想起來爸爸跟她說的。
於是，又支支吾吾說：“還…還有，謝謝趙叔叔。”
“謝趙叔叔什麼啊？”老趙笑著問。
“謝…”小家夥頓了一下，糯糯道：“謝趙叔叔的小軍裝。”
老趙聽了，對小家夥滿臉寵溺說：“不用謝，這是趙叔叔喜歡你，才給你做的。”
小家夥‘喔’了一聲，眼珠子一轉，奶聲奶氣道：“那好吧，那下次再謝謝趙叔叔，嘻嘻。”
小家夥的機靈。
把老趙給逗樂了。
可是短暫的笑容之後，卻是無儘的哀傷。
不是因為彆的。
是因為，他，要走了。
要永遠離開冷鋒特種大隊。
離開這個他曾經以為會一輩子待在這裡的家。
江白絲毫沒有覺察出來老趙的低落。
隻是笑了笑，對老趙開玩笑說：“老趙，你聽到了，我女兒說了，下次再感謝你，她那意思，就是以後你還得給她做，做一輩子的軍裝呢，你說這小家夥…”
江白樂著。
先說：“我可沒教她啊。”
老趙聽了，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江白皺了一下眉頭。
這才感覺老趙情緒有些不對。
於是，笑著問道：“怎麼了？老趙，讓你給兮兮做小軍裝，不樂意了？”
“沒有。”
老趙笑著，然後，看向江兮兮，眼眶一下紅了。
帶著哭腔說：“我也想給兮兮做小軍裝，看著她長大，從小軍裝做到大軍裝…”
說到一半。
老趙欲言又止。
不過。
江白大致也猜到了，老趙出事了，出大事啦。
他盯著老趙，詢問道：“老趙，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得病了？”
“要是病了，咱們就去治。”
“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沒事的。”
江白笑著，強壯出很樂觀的樣子。
老趙看了。
很欣慰。
也很動容。
在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殺神，此刻在他麵前，為了安慰他，完全不顧忌自己的形象，用幾乎哀求的口氣，跟他說話。
他一下笑了出來。
“好啦，龍騰，我沒病。”老趙笑道。
“沒病？”江白懷疑地看著老趙。
“真沒病。”
老趙笑著。
然後，漫不經心地說：“我就是要退伍了。”
“什麼？”
“退伍？”
江白一下，有點驚訝。
老趙無奈道：“你看你，彆那麼大驚小怪的，流水的營盤鐵打的兵，退伍不是很正常嘛。”
“是很正常，可是…”江白很激動。
當初為了讓老趙留下來。
他找何大隊，說了很多好話。
而且，軍區也答應了，會讓老趙一直留在部隊。
“我去找何大隊！”江白當即道。
老趙一聽。
趕緊攔住江白，說：“我就怕你這樣，所以才沒敢跟你說，是我自己主動申請的。”
“那旅裡也不應該批！”
江白狠狠道。
當年，老趙為了完成任務，被敵人傷到了腿，留下殘疾。
部隊是一個不養閒人的地方。
但也應該是一個有人情的地方。
老趙在外邊，無親無故。
當了半輩子兵，又是殘疾。
現在，讓他出去？
那不是讓他自生自滅了嗎？
想到這裡。
江白氣不打一處來，說：“我去找何大隊！”
看攔不住江白，老趙大聲喊道：“你給我站住！”
“如果你還認我這個老班長。”
“你就聽我的。”
“彆去了。”
聽到這個話。
江白停下了腳步隻。
沒有吭聲。
老趙走過去，說：“龍騰，真是我主動申請的，其實，我申請了快半年了，旅裡壓著一直沒有批。”
“我也舍不得這裡。”
“可是，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吃乾飯的人。”
“我在後勤部乾著閒職，看以前的那些戰友，出生入死，我難受。”
“我想了好久，與其這樣，我還不如離開。”
“說實話，我打心眼裡不想離開冷鋒特種大隊，但是沒有辦法…我一個兵，卻打了仗，我不想給旅裡添麻煩。”
“再說了，我快四十歲了，在部隊待了二十來年。”
“正好有這個機會，也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邊花紅酒綠的世界…哈哈。”
老趙說這句話的時候，笑容滿臉。
可江白能看出來，老趙是裝的。
隻是想讓他放心
可是他放得了心嗎？
老趙幾乎一條腿，全廢。
胳膊也有舊傷。
就算生活自理沒有問題，但也容易磕磕碰碰的。
在部隊，有他們這些戰友照顧。
而且他是一個老兵，是在戰場上受的傷，在部隊，尤其是冷鋒特種大隊，每一個兵都對他極其尊重。
可出了部隊。
到了外邊。
誰來照顧他？
還有，在外邊，不比在部隊裡，沒人會尊重你，甚至還會因為你是一個殘疾人而欺負你。
到時，老趙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想到這些問題。
江白一千個不放心老趙離開部隊。
可是。
看到老趙已經下定了決心。
老趙跟他一樣，都是執拗的人，主要決定了一件事，就不會再改變。
這在戰場上，是作為一名作戰指揮官的最大優勢。
但出了戰場，卻是讓身邊的人恨得牙癢的毛病，根本就聽不了彆人的勸。
想到這裡。
江白也是歎了一口氣。
知道勸不動老趙，也隻好作罷。
“退了後，你打算去哪裡？”江白問。
老趙聽了，笑道：“還沒想好呢。”
聞言，江白想起來小莊不是在東南市麼，正好，讓老趙去東南市，小莊還能照應一下。
想到這裡，他說：“老趙，這樣…你哪兒也彆去，就待在東南市，等你出去了，我去找小莊。”
“小莊？”老趙感覺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不過，他記得。
“是那個在夜老偵察連，剛當新兵就把班長給揍了的小子吧。”
“對對對，就是他。”江白笑著，連連點頭，“當時那班長，就是老炮。”
“嗯，我知道。”老趙歎了一口氣，說：“這一晃，這麼多年過去，小莊都退伍好多年了吧。”
“有些年頭了。”
“老趙，小莊現在在外邊開了一個公司，你出去後，去找他。”江白說。
“我找他，能乾什麼，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去給人添麻煩嘛。”老趙笑道。
“你不去是吧？”
江白威脅著老趙。
“行。”
“我現在就去找何大隊，讓他把你的退伍申請給撤了。”
老趙一聽。
無奈道：“行行行，我答應你，出去後就找他，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你在小莊那，我也放心。”江白說。
老趙聽了這話，心裡很感動。
他看著江白。
笑了一下。
然後，一本正經道：“龍騰，謝謝你，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到大，沒人這麼關心過我。”
江白聽不了這種話，好聲沒好氣說：“行了行了，說這個話，你不覺得肉麻啊。”
老趙一笑，道：“肉麻也要說，不管以後怎麼樣，我們都是兄弟。”
“嗯，一輩子都是兄弟！”江白點頭，滿臉篤定。
“還有，龍騰，答應我，明天不要送我。”老趙說。
“明白。”
江白笑了一下。
坦然道：“咱們之前戰友都說好的嘛，誰走了，都不要送。”
“嗯。”老趙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在旁邊玩耍的江兮兮，小聲對江白說：“不要告訴兮兮，我要走了。”
“離彆不是她這個年紀能承受的。”
“就讓她口中那個趙叔叔留在部隊吧，留在冷鋒特種大隊。”
老趙的話，有一些傷感。
但卻很有道理。
江白聽了，點頭答應道：“好，我知道了，我不會跟她說的。”
說到這裡。
江白又冷不丁笑了出來。
“哎呀，行了，搞得怎麼像生離死彆似的。”
“你不是去小莊那嘛，還在東南市。”
“我現在把這個節目做完，也一定會留在部隊了，大概率也會退，到時我也去找小莊，這以後，咱們不又在一起了嘛。”
“多好，對吧？”
老趙笑著，點頭，沒有說話。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
江白說：“那行，老趙，你早點休息，我先帶兮兮回去。”
“去吧。”老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