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江川經常來家裡蹭飯吃,次次都不空手。
有時候是一斤豬肉,有時候是兩瓶罐頭,帶什麼的都有。
再加上江川會說話會哄人,把她娘哄的跟個孫子似的,臉上那褶子都笑出好幾層。
因此,她娘是家裡最歡迎江川來家蹭飯的那個人。
今天早上,她娘特意跟要去上班的傅錚交代,讓他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把江川也帶上。
就為這,傅錚吃了好久的悶醋。
最後,多虧林綰綰踮起腳尖,背著人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才把人給哄好。
羅冰清在得知江川今天要來綰綰姐家吃飯的那一刹那,驚得叫出了聲。
沒有什麼防備的林綰綰被嚇得一激靈,心臟都驟停了兩秒。
“冰清,就來家吃個飯而已,彆激動,再說了島上就這麼大點地方,你要是真想和他見麵,以後有的是機會。”
“綰綰姐……我……我不……我不緊張……我一點都不……緊張。”
說話卡頓,臉色殷紅的能滴血,這還叫不緊張?
林綰綰看著一本正經說瞎話的羅冰清,忍不住笑出了聲。
“冰清,你現在跟我學,深呼吸。”
“深呼吸。”
“對,吐氣。”
“吐氣。”
“深呼吸再吐氣,反複做兩遍。”
乖寶寶羅冰清按照林綰綰教的來,果然沒有剛才那樣緊張了,她一臉欣喜的說道:“綰綰姐,謝謝你。”
隨後,她將臉湊到林綰綰跟前,非常扭捏的問道:“綰綰姐,我今天這身打扮行嗎?能見人嗎?”
一雙杏眸水潤明亮,瓊鼻小巧精致,唇峰飽滿。
藍色小碎花連衣長裙搭著一雙淺白色的塑料涼鞋,又黑又粗的兩條麻花辮垂在胸間是這個年代大多數小姑娘的打扮。
好看是好看。
隻是——
可能日常不怎麼注重防曬,羅冰清的膚色又不是很白,搭著那兩條又黑又粗的麻花辮就有點稍稍土氣。
林綰綰想到三哥上次從港城給她帶的那些個化妝品,便將羅冰清喊去樓上給她重新捯飭一下。
還從衣櫃裡邊翻出一條和羅冰清身上的那件連衣裙一模一樣的藍色絲帶出來。
她將羅冰清的雙馬尾散開,以藍色絲帶為係幫忙紮了一個高顱頂的側麻花辮子。
和之前相比,褪去了土氣,看上去更溫婉大氣些。
羅冰清不可置信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握著鏡子的雙手都是顫抖的。
“綰綰姐,這……這是我嗎?”
“不是你,難不成是我?”
羅冰清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疼的齜牙咧嘴的傻樂。
“綰綰姐,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親姐,等我追到江川,我們倆結婚,你做主桌,我給你敬酒,我給你……磕頭。”
看著語無倫次的羅冰清,林綰綰糾正道:“磕頭就不用了,等你倆真成了,可彆忘了請我吃喜糖。”
羅冰清搖搖頭:“吃喜糖哪夠,我要請你吃豬肘子、吃紅燒肉、吃紅燒排骨……”
說到停不下來的羅冰清足足報了兩分鐘的菜名。
林綰綰眼神寵溺的看著麵前的小姑娘。
她大概知道小姑娘有多喜歡江川了,希望小姑娘能得償所願。
王秀娥跟陶老太哭訴完就回家了。
手裡還拎著一網兜從陶家菜地擼來的西紅柿,黃瓜和豆角,以及陶老太硬塞給她的兩枚雞蛋,說是給閨女補充營養的。
至於今天吃什麼,她已經想好了,就做西紅柿豆角燜麵。
羅丫頭帶過來的那一斤豬肉也切了弄進去。
油亮油亮的燜麵,她閨女一定喜歡。
還有女婿最近憂心閨女和閨女肚子裡的四個孩子,整個人都瘦了不少,也得吃點有油水的飯菜好好補補身體。
要不然,身子垮了將來還怎麼養孩子。
一口氣把四個孩子拉扯長大,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王秀娥想想都頭大,甚至萌生出讓老三給她在島上找個工作的想法,她一邊賺錢幫閨女貼補家裡,一邊伺候閨女幫閨女帶娃。
想了又想,又給咽了回去。
如今,她閨女懷了這麼多孩子,可以說十裡八鄉都找不出來比她閨女還能懷的女人,這肚子裡懷的越多,身邊就越離不開人,得有人在旁邊守著照顧著。
萬一有什麼事,還能搭把手把人往醫院送。
老天保佑。
保佑她閨女和肚子裡的四個孩子都能夠平平安安的。
老婆子她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
拎著東西的王秀娥剛進客廳,就看到閨女坐在沙發上和一個小姑娘有說有笑的。
當她走近,細細定睛看了又看,驚的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這……這不就是那個羅丫頭嘛。
就在剛剛沒多久,她們才見過麵,甚至在聽到她沒結婚沒對象的時候,還想把人扒拉回家給老三做媳婦呢。
隻可惜,也不知道是被哪個狗爹養的玩意給搶先一步,把小丫頭的芳心給奪了去。
要不然,憑她家老三的長相,賺錢的能力一定是能把小丫頭娶回家的。
正在和傅錚碎碎念的江川猛地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不經意的說道:“準是誰又在背後念叨我了,害得我最近天天打噴嚏。”
傅錚一本正經道:“打噴嚏是病,得去醫院治,你離我還有我媳婦遠點,免得把病氣過到孩子身上。”
最好是越遠越好的那種。
畢竟,因著江川的存在,他在丈母娘心裡的地位呈直線下降,怕是要不了多久,江川就能跟著他們一起喊娘了。
“這可不行,嬸子特意邀請我去家裡吃飯,我不去就是不給嬸子麵子。”
“不差這一頓,你要真想吃,我帶你去食堂吃。”
“不,我不要,我就要吃嬸子親手做的包子,蒸的蒸菜,炒的鴨子。”
想到王嬸子的廚藝,江川下意識的往回咽了咽口水。
話又回歸到正題上來。
王秀娥用手哆哆嗦嗦的指著羅冰清:“乖乖哩,你怎麼變樣了?跟大變活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