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衝動。”
蕭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先弄清楚對方是謀財還是害命。
“閣下不請自來,想來應該有事想商,想要什麼,隻要不是命,都好商量。”
蕭玨用儘量溫柔的聲音商量著。
“嗬嗬,你是個聰明人,本尊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黑影人一閃,出現在了蕭玨的麵前。
兩人之間隻隔著一拳的距離。
“你!”
青鸞臉色一沉,正準備拔劍,卻被蕭玨伸手按了回去。
蕭玨衝她搖了搖頭。
他雖然不能動用內力,但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很強,強的有些過分。
甚至比下麵那個金牌殺手還要強大的多。
此人怕不是尋常金牌殺手那麼簡單。
青鸞絕不是其對手。
貿然出手,很可能會激起對方的殺心。
到時候他們三個就隻能做黃泉路人了。
“你,還有你,跟本尊走,記住不要出聲,否則……”
黑影指著周青蓮和蕭玨,冷聲警告著。
說完,他右手伸出食中二指,虛空連彈。
咻咻!
兩道指勁破空而至,狠狠擊中在了厚重的牆壁之上。
嘭嘭,瞬間穿刺出兩個深不見底的窟窿。
青鸞瞳孔急縮,俏臉微微白了一絲。
宗師!
能將內力極大的壓縮凝聚於一點,爆發出極致的穿透力!
這等可怕的破壞力,絕對超越了‘一流’級彆。
“小丫頭,你回去傳個信。”
“三日後,紫竹林外,拿三百萬兩銀子來換回你家主子還有這位周閣主……”
黑影人笑了笑,隨即抓起蕭玨和周青蓮縱身躍起,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該死!”
青鸞狠狠的跺了跺腳,唇角都咬出了一絲殷紅血跡。
此時,樓下的動靜也沒有了,顯然刺客見獵物到手已經全部撤離了。
刷!
一道白裙身影從樓下飛速衝上來。
王道韻看到青鸞隻一人站在原地,心裡頓時一沉,知道中計了。
“青鸞,夫君和青蓮呢?”
“殿下和周姐姐都讓刺客抓走了,都是我沒用。”青鸞愧疚的跪倒在地上,向王道韻認錯。
“快起來。”
王道韻將她扶起來,又仔細看了青鸞一番。
見她並無傷勢這才放心。
“你不必自責,這件事情怪不得你。”
“那刺客有沒有說什麼?”
“那人說……三日後拿三百萬兩銀子到紫竹林外贖回殿下和周姐姐。”
王道韻聞言緊蹙眉頭,沉思道:“三日時間太短,咱們根本籌集不到三百萬兩,得想想辦法……”
老皇帝從樓下哼哧哼哧的爬上來,臉上帶著罕見的怒火與憂色。
“銀子先從國庫撥,無論如何,也要救回六子和青蓮那丫頭!”
……
咕咕…
蕭玨是被餓醒的。
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了。
他心苦卻說不出,因為嘴被堵住了。
同樣被堵住嘴的…還有和蕭玨背靠背綁在一起的周青蓮。
蕭玨苦笑一聲。
這綁繩子的家夥應該是故意的。
繩結剛好契合他們現在的姿勢,繩子纏繞的死死的,連動都動不了一分。
現在開春了,天氣很是涼爽。
後背的香軟和滑膩哪怕透著兩層布料,也能清晰入骨。
但蕭玨卻無心理會,現在最主要的是,想辦法活著走出去。
四周黑漆漆的,隻有一盞油燈散發出微亮的光。
蕭玨眯著眼睛打量四周的環境。
感覺像在帳篷裡。
門外有著兩道人影晃來晃去,不時撩起帳篷圍簾瞄上他們一眼。
還真是敬業啊!
隻不過……
這幫家夥是不是太沒有人性了!
至少給口水喝啊喂!
“咚咚……”
蕭玨用唯一能動的部位……後腦勺,輕輕碰了碰身後的周青蓮。
“咚咚!”
周青蓮氣惱的同樣用後腦勺……用力的砸了砸蕭玨。
蕭玨頓時疼的齜牙咧嘴,嘴角抽搐著,苦笑不已。
這女人……還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
罷了,這笨女子是指望不上了。
隻能靠自己。
現在要是有個趁手的兵器就好了。
蕭玨仰著頭思索,忽然感覺後腦勺上有個硬硬的像是鐵質物。
他眼眸一亮,是發簪!
哈哈!
這幫蠢貨,綁他們之前竟然沒搜身,周青蓮頭上的發簪竟然還在!
蕭玨微微扭頭……再微微轉扭頭…直到扭的脖子疼,終於用餘光瞥見了那根發簪。
發簪很漂亮,而且呈現扁平狀,底部如同匕首狀,尖細鋒利。
太好了!
完全可以用來當匕首用!
蕭玨想了想,忽然側過臉,用嘴上的布去蹭周青蓮的玉頸。
周青蓮眼眸大驚。
這逆子想要乾什麼?
不會見她美色起意,想要偷偷占便宜吧?
該死的家夥!
周青蓮羞澀難言,更是怒火中燒,拚命用後腦勺去撞他。
蕭玨一個不擦,直接被撞到了太陽穴,腦子嗡的一下,疼的要命。
這蠢娘們!
好在,堵住嘴的布被他給蹭掉了。
“彆撞,彆撞,嬸娘你聽我說,我有辦法逃出去。”
蕭玨疼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壓低聲音叫著。
周青蓮立刻停止掙紮,用力眨著眼睛,見蕭玨能說話了,反應過來是誤會蕭玨了,頓時羞紅了臉。
“嬸娘,我需要你頭頂的發簪,你轉過來一些。”
蕭玨一邊說,一邊側臉慢慢向她頭頂探去。
終於用嘴咬住了發簪。
他眼眸一亮,猛然向旁邊一偏,順利將發簪叼在嘴裡,然後找尋角度一甩,落在了反綁著的手掌心。
妥了!
咯吱咯吱……
細碎的摩挲聲緩緩傳出。
周青蓮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知道蕭玨在用發簪割繩子,心都快緊張的掉到嗓子眼裡了。
“唔唔……”
周青蓮側過頭,朝著蕭玨示意,同時揚了揚下巴。
蕭玨一愣明白她的意思,有些糾結。
“嗚嗚……”
周青蓮瞪了瞪鳳目,催促他。
“那就得罪了。”
蕭玨歎了口氣,探出臉,張口將周青蓮嘴裡的布給扯了下來。
兩張臉近在咫尺,彼此呼吸相交,鼻息繚亂。
一種怪異的氛圍悄然而至。
“咳,一會兒我們割開繩子該怎麼逃?”
周青蓮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看似風輕雲淡,但她的兩個耳垂早已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