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陸小北收起了殘餘，放在塑料袋裡。
“在這休息一會吧？”
她看著運河裡的波光粼粼，笑道：“我一個人沒事做的時候就喜歡坐在這裡，看一艘艘行船來來往往。”
“哦？”
我小時候也在蘇州運河邊看過貨船，所以沒有拒絕，陪著她看了一會。
“丁寒。”
運河裡一艘沉甸甸的貨船駛過之後，波紋朝著兩岸拍打而來，陸小北看得有些入神，道：“你說，這水裡的浪花，這一秒的浪花還是上一秒的那道浪花嗎？”
“不是了。”
我平靜道：“浪花的起伏規律遵循的是水中的‘勢’，每一道浪花都因勢而起，但每一秒的浪花都不一樣，就像是那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一樣，曆史是一座舞台，一直在不斷重演著登場與謝幕。”
“好高深哦……”
她看了我一眼：“我覺得你在裝逼。”
我哈哈一笑。
“其實，我很喜歡劈波斬浪這個成語。”
陸小北雙手相扣抵著下巴，一雙明眸盯著運河裡行船，說：“不管眼前的浪花是否還是之前的浪花，隻要劈波斬浪，就能一直向前，而不是不斷的回頭望，看到過往的各種不堪。”
“這個逼裝的不錯……”
我輕輕拍手。
“……”
陸小北氣呼呼的瞪了我一眼。
“上午市場調研了風雲網吧，有什麼收獲？”我問。
“沒有欸，光顧著打泡泡堂了。”
“……”
我有些無語，靠她是不行了。
“走吧，還有兩家網吧等著咱們。”
“嗯！”
……
午後，兩人神神秘秘的潛入了第二家市場調研對象，雷霆網吧，一家主打奇跡u的網吧。
陸小北開了一台機器，不動聲色的觀察周圍的一切。
我則到處轉悠了一下，最終在她身邊坐下，壓低聲音說道：“目前是下午兩點半，也算是上網高峰期，不過雷霆網吧裡玩奇跡u的人不到三分之一，我看到不少人在玩《魔力寶貝》，以及剛剛興起的《夢幻西遊》，恰好咱們網吧的服務器上居然沒有這兩款，一會回去之後我就補上。”
“嗯！”
陸小北重重點頭，美目中滿是光芒。
“對了。”
我皺了皺眉：“你這幾天在古城裡擺攤的收入怎麼樣？”
“一般般，有時候一天一件東西都賣不出去，連中午的盒飯都賣不回來。”她露出了無奈神情：“你說是不是人心不古啊，現在的遊客那麼不好騙了……”
“我靠……”
我差點吐血，無力吐槽道：“到底是誰人心不古啊？”
然後，我看了她一眼，正色道：“為了咱們飛揚網吧的發展，我覺得你要約束一下自己，不能再像是一個街溜子一樣的亂晃了，白天生意不火熱的時候，你就在網吧裡坐著，開一台機器，你那麼漂亮，隻要有你在，會吸引不少過來上網的人。”
“是嗎？”
陸小北似乎心裡很爽，撩了一下自己的鬢角發絲，笑道：“你也覺得我很漂亮，對吧？”
我痛苦點頭：“是……”
助長她的囂張氣焰，是我的原罪。
陸小北大概是爽壞了，眯起眼睛朝著我一直笑。
不久後，我和陸小北市場調研了第三家網吧，主打cs射擊類遊戲的極速網吧，在日落之前，兩個人再次坐在運河邊看風景並總結市場調研的心得。
“其實，另外三家網吧的經營策略也都非常死板，優勢隻是機器多，機器配置比我們更強一些而已，我覺得超越他們隻是時間問題。”
“嗯嗯！”
陸小北連連點頭，眼中滿是光芒。
“你得去一趟遊戲光碟批發市場那邊。”
我看了她一眼，繼續道：“多買一些勁舞團、傳奇、奇跡、cs等熱門遊戲的宣傳畫，然後把咱們外牆玻璃窗的廣告清理一下，貼上宣傳畫，要營造出咱們的遊戲氛圍，你要知道有句話叫細節決定成敗，輕而易舉能做到的事情就不要懶惰。”
“好，我聽你的。”
陸小北再次點頭：“丁寒，我發現你真的好厲害……對市場調研的理解比我要深。”
“還行，隻是善於思考而已。”
“晚上吃什麼？我請。”
“算公費吃喝嗎？”
“算！”
“那吃頓火鍋算不算過分？”
“算！”
“那繼續盒飯吧。”
“好~~”
……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
等待飛揚網吧的上機率提升的日子很漫長，就像是等待花開一樣，這是一個市場孵化的過程，急不來，
但陸小北確實改變了許多，大部分白天的時間真的都在網吧裡度過，開始融入群眾，與一群上網的顧客甚至加了好友，一起熱辣勁舞！
七天後。
晚上，八點許。
飛揚網吧裡幾乎人滿為患，我早早趕來，與陸小北一起見證了黃金時段空機率低於10的盛況，整個網吧裡竟然連一台空機都沒有，堪稱火爆！
也就在此時，一道叮咚鈴聲在耳邊響起，上一個任務完成了！
【恭喜你，你完成了日常任務〖經營目標〗（b級）！獲得獎勵：人物經驗+12w，並獲得額外獎勵〖副本水晶·綠色廢料場〗（稀有級★★）！】
“啪嗒！”
一枚菱形暗金色水晶掉落在了我的異次元儲物空間內！
我狂喜不已，竟然又出副本水晶，運氣真好！
“陸小北。”
我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的美女老板道：“今天有點累，晚上陪我一起值班？我前半夜，你後半夜？”
“哦？”
陸小北帶著疑惑問：“你最近沒有好好休息嗎？”
“天天睡網吧裡，你覺得我哪天能休息好？”
“也是。”
她點點頭：“好，那我陪你。”
於是，開啟包夜之後，我稍微熬了一會就睡了過去，然後淩晨四點的時候被陸小北叫醒，她開始管理服務器，而我則吃了碗泡麵之後繼續呼呼大睡，養足精神，隻為次日把新的副本水晶給消耗掉。
副本水晶這種東西留在手裡隻會不斷貶值，將其使用，轉化為自身等級、戰力，這才是王道，就如老k說的一樣，玩遊戲必須學會滾雪球，不會滾雪球的玩家絕非高手。
次日清晨。
陸小北親自去買了早餐，吃完之後我借口外出逛逛，便離開了網吧。
……
古城區，開啟副本水晶。
“唰——”
遊戲地圖上，一個金色小點不斷閃爍起來，其位置不算太遠，大約兩裡外的樣子。
當我一路飛奔而至的時候，傻眼了，一座像極了星辰湧動的副本傳送門居然出現在了運河邊緣的欄杆上，所以我要進入副本的話，就像是要跳河一般。
左右看了一眼，確認附近沒有監控，最近的監控照不到這裡，同時也確認附近沒有彆人，省得有老大爺衝出來大叫“小夥子千萬彆想不開啊”之類的尷尬情況發生。
一切確認完畢後，猛然一躍跳進了副本傳送門內！
“沙沙……”
一個趔趄，人已經出現在了副本地圖內，耳邊提示鈴聲不斷——
【請注意，你已經開啟副本〖綠色廢料場〗（稀有級★★）！】
【你已經進入地圖：荒野中的神秘廢棄露天機械墳場！】
【目標：摧毀地精拾荒者改裝的“轟隆隆砰砰砰”火箭車！】
【提示：小心火箭車，它能帶來毀滅性的傷害！】
……
“吱吱~~~”
就在我地圖，熟悉環境的時候，前方的草地中出現了一個個血條，緊接著就有一隻隻灰褐色蟲子出現在視野內，它們身披厚重甲殼，一雙觸角瘋狂抖動，已經受到了我的吸引。
荒野穴蟲，20級，普通怪。
這種怪物的攻擊、防禦都偏低，血量也就隻有1000點，但等級很高，足足有20級，對於目前我的等級而言是越4級殺怪，至少有20以上的額外經驗值加成，所以性價比超高，用最少得子彈消耗與裝備磨損來獲得最多的經驗，相當不錯。
下一刻，至少十幾隻荒野穴蟲衝了過來！
我直接切換主武器為咆哮者，迅速對著一群穴蟲瘋狂突突起來，一時間子彈密集掃射而出，怪物太多不敢托大，更不必去想節約子彈的事情，迅速清空三個彈匣之後，才終於將荒野穴蟲肅清得差不多，而就在剩下的五隻殘血荒野穴蟲近身之後，直接切換成劍係狀態！
“蓬！”
一劍斬落，元力湧動！
地刺斬！
刹那間，一堆密密麻麻的尖刺在前方以扇形範圍從地底刺出，對一群荒野穴蟲造成高額傷害！
“553！”
“548！”
“527！”
“555！”
密集傷害數字暴起，僅存的幾隻荒野穴蟲瞬間全部陣亡，吱吱大叫化為經驗白光飛入了我的身軀之中，這種瘋狂吸納經驗值的感覺相當令人充實，可惜如今等級高了，16級升17級甚至需要50萬經驗值，所以升級之路極為漫長，隻能慢慢積累。
一波荒野穴蟲清理結束後，我沒有輕敵冒進，而是坐在原地，將所有彈匣全部填充滿之後，這才開始向前，繼續攻略副本。
“滴！”
一條微信消息，來自於張若琳：“丁寒，乾嘛呢？晚上要不要出來喝酒？我和小白發現了一個不錯的酒吧，駐唱挺有意思的，你要是來晚了，我和小白可能都被泡走了，到時候你後悔莫及哦！”
我一陣無語。
然後掏出手機，拍了一張副本內的光景發給她，並發了一個狗頭表情。
“靠……”
張若琳發來了一張震驚表情：“下次再有副本水晶記得帶我一起分點經驗……我可以付費跟隊！”
“你繼續喝酒吧，你這個紙醉金迷的女人！”
“……”
張若琳無語，然後發來了一個小貓咪瑟瑟發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