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楚寧雖然很懵逼。
但心裡還是有點小竊喜。
看明白了。
如今大家以裝扮他為風氣
白衣翩翩,腰佩長劍養劍葫,逢人就是僥幸謬讚
但大家都不會當真,相互之間吹捧一下,熱絡一下的辦法就是了。
你說楚寧會來這地方?
開什麼玩笑,你一個潛龍第八來我們這天角城乾啥?
還來虐殺我們這幫小人物啊,您大人有大量還在意這個?
又不是拿您的名號招搖撞騙,但這東西說白了,也沒人信
你說你是楚寧?
你憑什麼是?
你也開個八層龍氣一拳撂倒六境巔峰試試看啊?
蘇婉卿嘴角笑容好不容易壓住,天璿這會也化劍了,時不時戳戳楚寧,滿臉笑意。
“這裡好多楚寧啊,都不知道跟著哪個了啊,這怎麼辦啊,隨便去個地方都這麼多的楚寧,那天底下楚寧得有多少?”
某個真的楚寧混跡在無數楚寧之中,無奈歎息。
“在意這個乾什麼,高興還來不及”
嗯,有點小竊喜的。
這是不可能沒有的。
人嘛,碰到這種事情都不是很淡然,但更多的是一種看樂子的狀態。
蘇婉卿伸手摟著楚寧的肩膀大笑一聲:“你在這裡說你是楚寧都沒人信,反倒是我們後麵那個裝扮者,還比較低調,沒準開一場楚寧模仿大賽,你還得落榜”
你說真的楚寧因為一個護衛的誇讚嘎嘎傻樂?
根本不可能!
楚寧如此層次,潛龍在榜前列之中,還是道極宮紅人,亂天域新通天存在,會樂麼?
必然嚴肅!
甚至一路上,也就幾個人注意了他們一下。
裘尊雙手負後,淡然而笑:“修士嘛,大多樂意跟風,隻要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倒也不算什麼,但若有此舉,隻憑亂天道人的眼線,鏟除掉不算麻煩。”
你可以裝,但你彆搞事。
你搞事的話,那你就完犢子了。
楚寧仍是歎息一聲,跟在蘇婉卿身旁。
“話說當年有模仿師尊的麼?”
蘇婉卿搖頭:“那倒沒有,為師名氣可沒你大。”
一個是天驕,天驕年年有,大多數人就是聽聞一下,或者買了絕色榜來稍微了解一下。
你說真的在意?
見都見不著,如何在意?
一個是真通天
踏馬的血妖之禍,可不止是聖人說楚寧通天啊!
傳出去了之後,天下人都說!
那楚寧更樂了。
嗯!名氣大!
但還不忘了帶上蘇婉卿。
“都是師尊的功勞”
蘇婉卿嘴角又是露出笑意。
“淨是挑些能讓為師開心的事情來說?”
“師尊開心弟子也開心”
裘尊一臉感慨!
如此情深啊,但話說你們勾肩搭背的
也對,現在蘇長老是男子,男子之間勾肩搭背稱兄道弟是沒什麼!
但話說,你們是扮上頭了,你們其實是師徒
裘尊想要開口勸阻一下,但覺得沒必要。
人家自己都樂意他一個外人管什麼?
天角城,說是城池但不算大。
也就是多年積攢而來的底蘊,造就了如此熱鬨之舉,散修甚至一些小宗門的修士絡繹不絕,相當的熱鬨。
天璿也是忍不住打量著四周。
其實不管是楚寧還是天璿,甚至文淵,都沒瞧不起在場諸多修士的,更沒瞧不起蘇婉卿的狼狽散修生涯。
落在裘尊眼中,那叫百煉成金,如此經曆算是什麼,孟通天不也這樣?
落在天璿眼中,那就是感慨,劍主當年走過這麼多地方啊。
落在楚寧眼中
我走過你走過的路,吹過你吹過的晚風,很想知道自家蘇蘇年輕那會什麼樣子,是少女青澀懵懂和他為人處世差不多,還是強壯鎮定裝成江湖老油條,彆人一眼就看穿
人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起初不熟練,後麵慢慢真成老油子了。
蘇婉卿也是一路介紹著,修士歲月悠久,走過九重淬體就能延壽幾十年,一境之後壽元幾十年,二境之後靈氣入體壽元更是強橫。
斷不可以常人壽元來判斷。
“寧兒,那酒館酒水味道不錯,小二是新來的,但酒館老板為師認識”
“師尊上次來是什麼時候?”
“很多年前了,四五十年了,那會你還沒出生。”
裘尊一愣。
嗯?還沒出生哦對了,是沒出生,這小子就十八。
不過老頭忽然想到什麼,提醒道:“冬雪樓情報一絕,和其他情報樓也有聯絡,倘若小楚要找到自己生父生母,隻需一句話的事情”
隻是這話說完,裘尊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問題。
仍記此人,是在一處山脈中被撿來的,對其父母怕是沒多少感情,視其師為父母吧!
唉,心直口快了,早知道不說了
隻是二人都沒如何在意,蘇婉卿甚至笑著反問楚寧。
“有此想法麼?為師倒也沒問過你。”
楚寧眯眼而笑:“養大於生,而且弟子不想再多出個娘了。”
裘尊一愣,嗯?
楚寧如今道心通達,怕是不在意
但此事還是不能多說。
但為啥小楚說這話,蘇長老臉紅
算了,看不懂。
青衣女子眼眸一橫,給了楚寧胸口一拳,後者滿臉笑意。
蘇婉卿也懶得搭理。
這逆徒被她那麼喊過一次之後愈發大膽了,當著人家老頭麵這麼說?
但也沒錯哈,外人就是這麼看待的。
怪不得很少有人懷疑這份關係。
嗯本座心中濃濃的罪惡感升起了。
居然對自己弟子下手,天璿說的還真沒錯,養大了就下手呸呸呸!難道不是弟子先動手動腳的,跟本座告白了!
嗬!
蘇婉卿猛然揚起頭顱!
那便是雙向的,她需要有什麼罪惡感麼,難道不是弟子該有麼!
但弟子根本沒琢磨這些
他根本不去思考什麼罪惡感,就琢磨倆人如今是道侶了!
真就是道德對他沒半點束縛
“師尊師尊,既是去過的酒館,過去嘗嘗也可以啊?”
“為師想著帶你逛逛鋪子呢,萬一能買到什麼呃。”
也買不到什麼好的,給散修們撿漏去吧。
蘇婉卿身上的肚兜子都是神品,有啥可撿漏的?
瞧不上,不和散修爭搶刨食吃。
不過眼下,蘇婉卿望向那幾乎沒如何變化的酒館,也是心神一陣感慨。
幾十年轉瞬即逝,如白駒過隙,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多。
青山依舊在,故人來來去去又有幾人,然身旁道侶相伴,重遊故地,不知酒水味道如何?
蘇婉卿驀然一笑,便是男子模樣也看得楚寧失神,忍不住就牽住了蘇婉卿的手。
三人一同步入那酒館。
酒館內,小二迎來送往,忙的滿頭大汗。
而櫃台前老者手中記錄著近日賬本,想著買些延年益壽的丹藥多活上幾年。
散修就是如此,修士的長生對他們而言不是恩賜,更像是焦慮。
活的久了,對這方天地的感情深了,就更不想就這麼隕落。
但壽元是個麻煩。
他不過四境,壽元還不過三百年,總得規劃什麼的。
既不善拚殺搏命,隻能靠酒水賺些靈石,也就是酒水味道不錯,得到不少江湖豪傑認可,才沒人敢端了他的鋪麵。
酒館內,不少楚寧正在暢飲,說著近日之事。
“聽聞天玄宗那邊,似乎要把天玄道人成就天象的地盤送出去”
“那是什麼?”
“不知道,閉關的洞府估計一身老人味,道極宮要那東西乾啥?”
“屁!天象境啊,你說一身老人味,人家早無垢無瑕了!”
“那天象境閉關多年,他能不拉屎放尿,能憋得住?”
“胡扯什麼玩意,三境知命之後就可辟穀不食,所吸納的為天地之精日月之華,靈氣入體,豈會有那些汙穢之物?”
“那你說他們要那個乾啥?”
“不知道,估計是崇拜吧,就跟道兄你似的,買了身楚寧標配的衣衫不也是這樣?估計是打壓天玄宗的第一道統之名。”
“嗨,我也不是崇拜,關鍵是這身是有點格調,感覺穿上人都精神了不少,我都感覺我修煉速度變快了,但你說的感覺更像是真的,如今道極宮的確是有鎮壓天玄宗的資本了”
“誰說不是呢!都是亂天域的修士,日後看到了人域來的都得挺起脊梁,咱們的脊梁有一節是道極宮給的!”
倆人越說越樂,不遠處帶著弟子飲酒的一位老者忽然嗤笑。
“頂尖修士的榮辱,和你們有何乾係,你看那些人會不會多瞧你們一眼?修行界生殺予奪,實力為尊,就算是天玄宗被道極宮滅了,能落到你們身上多少好處?”
二人聞言瞬間不吱聲了,因為認出了來人。
江湖之中,此人被稱為血手人屠!
四境修士,竟然也來這酒館飲酒?
那老者弟子見此,昂首挺胸:“我老師說的對!和你們這幫人也沒什麼關係,甚至人家隨手一道術法,你們這些散修被炸成碎片都不知道,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說上人家了?”
那被罵的修士頓時紅臉,梗著脖子道:“老前輩,那您也應該知道,如今道極宮昭告天下,凡連破境界者,都能得資源獎賞”
老者又是一聲嗤笑。
“對外人說說便是,你還以為是真的?再說以你一個二境修士的螻蟻之姿,從這裡走到道極宮得多長時間,再說去了人家也未必會認,誰家宗門這麼愚蠢,把自己的資源分給外人,就因為你們也是亂天域之人?”
那修士不敢多說什麼了,但此刻死死攥著拳頭。
老者見此又是嗤笑一聲,可忽然注意到走進殿內的三人,又是忍不住嗤笑,聲音刻意說的很大。
“又是一個,今天來了天角城,竟是不知道見到了多少楚寧了,真楚寧來了怕是都不會被認出來。”
“天下跟風之人,何其之多,往往隨勢而行而不兼顧自身,看不到自身卑賤如螻蟻,妄圖換身衣衫就成就那般資質,況且老夫還覺得那楚寧太過張揚,剛過易折,改天出了麻煩,屆時這幫人啊,都得以穿這身白衣為恥!”
其身旁弟子立刻附和:“老師說的對!常言道潛龍在淵,做不到飛龍在天,與其師蘇婉卿又有何區彆,不照樣隕落?”
然一白衣大漢楚寧拍案而起:“胡言亂語!蘇婉卿修為失去不過一月,如今再證潛龍之身九樓通天,如今為道極宮內門之人,豈容爾等質疑,倘若不會說話就彆說,沒人在意你們如何看!”
不是天驕,就不能向往一下了?
人家十八歲如此資質,以此激勵有什麼問題?
你他娘的管得著我們怎麼乾麼?
楚寧聞言回神,剛才的對話大多也聽到了,當下微微一笑。
“跟風順勢之舉,雖不算好事,但倘若修士可因此得道心穩固,自是最好,想必那楚寧都不會如何在意。”
“且天底下從不曾有卑賤如螻蟻一說,若真有此舉,那就是下遊修士見上遊修士卑賤如螻蟻,上遊修士見巔峰修士卑賤如螻蟻,巔峰修士見域外大能更是如同螻蟻,然我等雖為螻蟻之名,但有不屈向上,進取之心,誰曉得今日被前輩瞧不起的修士未來不會名揚天下呢?”
眾多白衣“楚寧”聞言頓時認可,紛紛起身!
“對!你看我們如同螻蟻,那些大人物看你如何不是螻蟻!”
“況且同為亂天域之人,你要知道你如今還活著是因楚寧解了血妖之禍,否則你也早成血妖了,竟大言不慚楚寧身死道消我們會以他為恥?我們的命都是楚寧給的!”
老者微微眯起眼眸,其身旁弟子陡然起身,抽刀而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油腔滑調,那就讓老子看看你的修為夠不夠強,夠不夠你在這裡繼續大言不慚!”
說完便是抽刀而起,然而那白衣大漢楚寧直接掄起凳子就砸了過去!
被稱呼為血手人屠的老者,嘴角微微上揚,不動聲色抬起酒杯,正欲落在桌上,卻聽到一旁酒館老板沉聲開口。
“人屠前輩,若是酒水喝夠了,就早些離去吧,此地禁絕鬨事。”
老者麵色一僵,也知自己惹了眾怒,當下倒也沒強求什麼。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酒館背景不俗,和天角城城主還有交集。
可那被砸到的弟子頓時不忿:“老師!他打我,他一個散修憑什麼打我,老師,我們殺了他,把他們都殺了!”
“住口。”
老者起身,拍下兩顆靈石,轉身離去。
而那被砸了還沒被撐腰的弟子也隻能悻悻跟上。
隻是經過楚寧時,冷冷警告了一聲:“小子,今日博了我老師麵子,日後出了天角城彆被老子碰到”
楚寧嗬嗬一笑,看向身旁蘇婉卿。
“和師尊說的一模一樣。”
蘇婉卿也是笑著:“是吧,一模一樣。”
先挑釁,再裝腔作勢,碰到軟柿子就捏,碰到硬茬就跪地磕頭認錯。
都多少年了,還玩這套呢?
她蘇婉卿都懶得玩了!
裘尊不置可否。
換成尋常修士這麼冒頭容易被事後清算,所謂江湖就是如此,其實也沒啥太過在意的。
對於強者,江湖才是江湖,笑傲天下無拘無束,對於弱者,那就是生死道場。
裘尊悄悄傳音。
“那人,是否要斬殺了他們”
可倆人光顧著感受江湖快意了,有人對這些嗤之以鼻,有人格外在意,隻憑方才楚寧一眼,那大漢“楚寧”便是起身拱手。
“不瞞道友,家師乃是無當山門下修士,那血手人屠再強也招惹不起無當山,他若敢截殺道友,隻管報出我無當山之名!”
又有白衣“楚寧”起身拱手:“道友方才那話說的是,他血手人屠看我們如螻蟻,可修道近乎八百年,也不過四境,若是麵對上真正楚寧,可敢說出這話?”
“還是道友的話說的地道,我輩修士信命卻不認命,雖不曾出身名門世家大宗有絕頂靈根,然還有顆進取之心在,如他那般,死都彆想突破五境,隻憑那心性也配?”
蘇婉卿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
亂天域嘛,隻要彆人覺得你說的有道理,甚至願意把自己師門的名頭給你來用。
亂是亂了點,找到活法,其實也能活的不差。
楚寧笑著拱手,但也沒如何在意,隻是看向那掌櫃。
那掌櫃其實在打量蘇婉卿,眼神中帶著審視和疑惑,似乎覺得有點眼熟
蘇婉卿也是回過頭來,當下微微一笑。
“掌櫃不記得我了?”
那男子聲線,如此英氣,讓老者印象頗深!
“老夫記起來了,四十五年前,青衫劍聖!”
眾多客人紛紛疑惑:“青衫劍聖,不曾聽聞,誰啊?”
“我記得我老師提起過,當年便是四境劍修,實力通天,殺到諸多邪宗不敢冒頭,後來忽然隱退,便再也不見蹤跡!”
“那這多年,怕不是閉關,如今恐怕四境巔峰了,四境巔峰劍修,難怪不怕那血手人屠!”
眾人驚呼出聲!
楚寧一愣,我擦?
還是師尊有名哈,江湖雖然沒了姐,但流傳著姐的傳說
那白衣大漢“楚寧”再度拱手:“竟是青衫劍聖,在下眼拙,未能認出!賠罪了!”
“哈哈!想不到此地竟然有一四境劍修,果真是開了眼了”
對此,楚寧無奈笑笑。
嗯要是他們知道這人還是蘇婉卿,那更誇張了
難怪師尊想來,這些人確實蠻有意思。
隻是那酒館老板,望著蘇婉卿,又是望著楚寧,心神驚駭!
彆人沒聽說過,可他清楚一些!
當年蘇婉卿消失之後,沒說原因,突然沒這個人來酒館喝酒了,就派人打聽了一下是不是出事了。
冬雪樓也不遠,買個情報也不算啥,畢竟情報不大,也就是江湖散修的一個去向。
然後得知,那青衫劍聖離開亂天域之後回了人域,後續躋身六境巔峰劍修,被譽為北域最強天驕!
此人,是太玄宗蘇婉卿,女扮男裝的,如今是道極宮蘇婉卿,如今潛龍第一!
一個念頭,差點讓老者沒站穩,那旁邊的這位,白衣持劍配酒葫蘆的
老者更是眉心猛跳!
假的混進來個真的!
這怕不是真的楚寧!
而眼下,真的楚寧正在和那大漢楚寧交流。
“這位楚寧道友,你我一見如故,對楚寧都很認同啊,話說你是什麼宗門的?看著氣象不俗。”
“哦,我道極宮的。”
“哈哈!這裡在場這麼穿的都是道極宮楚寧,誰說不是呢,那不說就算了,其實俺也是道極宮的,哈哈,既然如此那就不多嘮了,不過你這身衣服看著質感不錯啊,哪買的這麼好麵料的,我們買的怎麼都沒這效果?”
“哦,我師尊親手縫的。”
“要不說我看你小子一見如故,說的頭頭是道的,但話說楚寧的衣服真的是他老師縫的?”
楚寧點頭,認真道:“是的,沒錯。”
大漢沉吟片刻:“那了解了,以後出門我也說我是老師縫的”
那老板已經汗流浹背了。
你的可能是假的,他的絕對是真的!
不是,這倆人怎麼來我這對,老夫和蘇婉卿認識,那沒事了,老夫慌個雞毛。
但見兩人都沒暴露的意思,就算暴露也沒人信,老者就是笑嗬嗬道:“可是要些酒水?”
蘇婉卿微微頷首:“最好的酒水上來便是。”
楚寧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玩意現在雖然跟喝飲料差不多,但很有意境!
師尊當年喝過的,嗯,我也嘗嘗!
他直接拿出腰間養劍葫遞了上去。
“我這酒壺盛地有點多,到時候看看用了多少給個價錢就是。”
老者哪裡敢收錢,這倆人能來,他都受寵若驚!
“無妨,故客登門,可還差這些酒水,這頓老夫請了”
嗯,賣個人情。
改天多來,老夫這酒館爆火。
三人隨後落座了,裘尊雙手攏袖嗬嗬笑著:“多年不見那老掌櫃還能認得出來,倒是不易,難怪蘇長老要親自前來。”
蘇婉卿微微頷首,看著老者親自端上的酒菜,那味撓一下的就上來了!
似重歸多年之前。
那會還沒孩子要帶,也沒那麼多的顧慮,也不知道那麼多,就跟這在坐的酒客一樣泥裡刨食每天收集資源當屯屯鼠。
那會,她可勤勞了。
每天收集不夠多少靈石就不休息。
現在,懶了
也就白天修行修行,晚上麼
蘇婉卿抿了一口酒水,砸吧砸吧嘴還是當年的味道,很衝但很提神。
她眯眼輕笑著望著麵前弟子:“寧兒你也嘗嘗,味道就是當年為師喝過的。”
楚寧了然,一口酒水灌下,學著周圍的食客大呼一聲。
“快哉快哉!”
眾人一愣,也是紛紛飲酒,大呼快哉快哉!
蘇婉卿臉都黑了。
不是!
這玩意都沒教你,你怎麼會的?
這麼尷尬
他們這麼玩你也這麼玩
關鍵這蠢貨舉動,她當年也這麼乾過。
女子無奈扶額。
有種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
好的不學,淨學這尷尬的
一旁的小二,一臉憋屈走到老板身旁。
“掌櫃的,這葫蘆裝不滿啊”
老者絲毫不在意,隻是望著那二人,心神震撼!
“那把後麵的裝上就是。”
片刻之後,小二又來。
“還沒裝滿”
“地窖裡的也裝上。”
片刻之後,小二又是一臉憋屈的回來了。
這葫蘆有毒!
全裝了都裝不滿!
而老者看到一臉吃了蒼蠅表情似的小二,心裡一咯噔!
話說早了
娘的!
酒全給老夫裝沒了!
“還沒裝滿??”
“沒”
老者苦笑不得,隻能接過酒壺,晃了晃跟原來沒什麼兩樣。
如此法寶,果真是真的。
害
自己裝的逼,怎麼著也得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