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披著暗色的長袍慢慢走來,直至將天空徹底吞噬殆儘,不留一點光明。
“白向導,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人帶出來了,下一步怎麼做”
隻見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男人右手扛著昏迷的沈泠泠停在黑暗之中,通過光腦和白翎交流。
“把她丟到黑市裡去,給她點教訓看看,還從沒有人敢忤逆我,讓她知道,出了白塔,哪裡都護不住她。”
“是”
黑衣人沒有一絲猶豫的就答應下來,縱使手裡抱著的是sss級向導。
…
“這是不是一個向導啊!”
“天呐,向導怎麼會出現在這呢?”
“哇,她看起來長的很漂亮的樣子。”
“漂亮有什麼用!你們可彆忘了,向導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我們犯得著在這裡買抑製劑嗎?”
“行了行了,都少說點,她是不是要醒了”
沈泠泠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周圍嘈雜的聲音弄醒的。
她緩緩睜開眼,麵前卻是漆黑的一片,她伸出手擦了擦眼睛卻發現仍然看不見。
頓時,她的心裡咯噔一下,她不會…不會失明了吧。
置身於陌生的環境加上失明的恐懼感,沈泠泠感覺自己此刻仿佛置身孤島,一種前所未有的無措感像洶湧的海浪,一下又一下將她淹沒。
在她醒來的時候,身邊的討論聲就消失了個乾淨,但沈泠泠能感覺到她的周圍都是人。
她試探性的伸出手,“你好,請問這是哪?”
她不知道自己在問誰,因為不知道誰會回答自己。
好在,雖然沉默了幾秒,突然,在她右邊響起了一道女聲,“這裡是黑市。”
黑市?是誰打暈了自己然後把自己帶來了這裡?對她敵意最大的安娜已經被沈厭解決了,那還能有誰?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下最重要的是想想辦法出去,可偏偏自己現在眼睛看不見了。
就在事情僵持著的時候,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城主來了!”
沈泠泠看不見,但從混亂的腳步聲中可以聽出,這個城主的威懾力很大,因為大家都敬畏他。
“怎麼回事?”,他的嗓音低沉中帶點啞,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
沈泠泠已經被丟在這一個晚上了,她被人發現之後就上報給了城主。
“城主,這人不知從何而來,倒在了大街上。”
一般的人暈就暈了,大家也不會多管閒事,但這可是一位向導,雖然他們之中大多數人都是痛恨向導的,但是這種大事還是要城主定奪。
這個黑市是城主大人一手建起來的,規則自然也都是他製定的,他們要在這生存,自然要遵守規定。
果然,有人拱火說道,“城主,管她是誰,就算是向導又如何,到了我們黑市地界都得乖乖聽我們的。”
“就是,就是,這種不知道從哪來的陌生人員,誰知道有沒有危險性啊,乾脆先關起來。”
“對啊對啊,要不然關起來吧”
外麵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城主顯然也是不耐煩了,“都閉嘴”
瞬間空氣安靜了下來,沈泠泠隻能聽到一個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直至停在了自己麵前。
她微微仰頭,往日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卻是暗淡無光。
“你從哪裡來?”
一個問題向她拋了出來,可沈泠泠卻不敢回答,聽他們剛才討論的,他們似乎對於向導很痛恨。
更何況,既然是黑市,那肯定是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若她說她是從白塔來的,還不得被扒一層皮。
為了自身安全,她隻能撒謊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
我被人打暈了,不知道那個人給我用了什麼藥,不僅眼睛看不見了,就連記憶也…”
沈泠泠說的情真意切,配合上她恐懼的表情,就算是假的也被她演得有八分真。
她能感覺到有一個人在慢慢靠近自己,近了,更近了,突然停在了自己麵前。
“真的看不見?”
沈泠泠點了點頭,在這點上她還真沒說謊。
“行了,都散了吧,這個人我會處理。”
大夥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結果,城主是何許人也,竟然會親自處理。
但是驚訝歸驚訝,既然城主發話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心中再有意見也隻能默默咽下。
直到周圍的人散了乾淨,隻剩她和麵前這個人,“能自己起來嗎?”
不知道這個城主想怎麼處置自己,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情,沈泠泠點了點頭。
她撐著地麵慢慢站了起來,可是因為坐在地上太久了,一個沒站穩又摔了回去。
‘砰‘的一下摔回地麵,手臂上的擦傷隱隱作痛,但她不敢叫出聲,這裡是彆人的地盤。
淚花在眼眶裡打轉,沈泠泠忍著痛又站了起來,有了第一次摔跤的經驗,這次的她格外小心。
城主站在旁邊目睹了全程卻並沒有說話,隻是看她站起來了後開口問,“能自己走嗎?”
“能”,就是她眼睛看不見,不知道方向可如何是好。
忽而,她的手中被塞入了一塊布,沈泠泠仔細摸索了一下,應該是他的披風之類的。
“牽著這個走”
“謝謝”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無言,一個人在前麵帶路,一個人在後麵默默跟著。
路途中好幾次沈泠泠都差點被地上的石子絆倒,但好在牢牢抓住了他的披風,不然她非得摔一個慘的不可。
好在雖然磕磕絆絆的,但也終於走到了目的地,她被帶到了一間房間裡。
沈泠泠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拽著披風的手。
她略顯緊張的抓住了自己衣服,她在想,如果這個人想對她做些什麼,她能不能反抗之力。
就在她在腦中把所有場景都模擬了一遍之後,他問了一個她完全意料之外的問題。
“你和謝辭安什麼關係?”
她和謝辭安…等等,謝辭安?他為什麼知道他,難道他們認識嗎?
沈泠泠不敢輕易開口,她沉默著就聽他又說,
“你身上有很濃厚的他的氣味,你們的關係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