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吧!”
薑歲低聲罵了一句,隨手拽起裙擺。
“撕拉”一聲,漂亮的禮裙瞬間成了殘次品,隻剩下稀稀拉拉的蝴蝶結隨著少女邁開的步伐來回搖曳。
“你是有什麼自殘的傾向嗎!”
薑歲一邊吐槽,一邊馬不停蹄地給男人的脖頸包紮。
洛斯言垂眸。
少女和他的身高有些差距,隻能努力墊著腳將布條纏在他的脖子上。
身體略微有些搖晃,手上力道也沒個輕重。
洛斯言微微吸了口氣。
聲音很小,可還是被薑歲聽見了。
她的表情一僵,似乎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對不起啊,我……”
“沒關係。”
洛斯言喉結微滾。
他金尊玉貴的大小姐,從誕生起便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怎麼會做這種服侍人的活呢。
事實上,在她撕壞她的裙擺為他包紮時。
洛斯言就隻剩下滿心的不可思議。
畢竟人人皆知,華貴的珠寶,漂亮的禮裙以及甜美的鮮血,是血族第十三位始祖,薑歲殿下最鐘愛的事物,無人可以染指。
專心包紮的少女沒有注意到男人眼底漸深的眸色。
她隻是一心觀察著有沒有將血止住。
可惜裙子是黑色的,即便滲血也看不出來。
她皺皺眉:“條件有限,暫時隻能先這麼包著了,自己回去再上個藥吧。”
洛斯言看著係在自己脖頸上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大小姐……是在關心我。”
薑歲臉頰一紅,連說話都結巴了。
“誰,誰關心你了!”
她雙手抱胸,抬起下巴,語氣高傲又不屑:“你要是想死也彆死我房間裡,晦氣!”
“我想出去逛逛,這房間就暫時借給你,等味道散了再出去,嗆死人了。”
薑歲故意抬手在鼻邊揮了揮。
仿佛真的有什麼刺鼻的氣味。
事實上,洛斯言血液的味道隻讓她感覺到香甜。
甜得嗆人。
薑歲嘴上說著嫌棄的話,卻不知自己瘋狂吞咽口水的小動作已經被人察覺。
少女無意間展露的溫柔和關心,讓男人脊背泛起細密的酥麻感。
他低垂下頭,左手放在胸前,朝她行了一個優雅又古老的禮。
“是,大小姐。”
大門緩緩闔上。
縫隙徹底閉合的瞬間,洛斯言嘴角的笑容消失得乾乾淨淨。
床上本應處於昏迷狀態的少年抖了抖耳朵,睜開雙眼,手腕一扭,輕鬆擺脫床頭的鎖拷。
圖爾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嘴角勾著閒散不羈的笑,哪還有先前的半分窘迫羞惱,“人走了。”
洛斯言沒吱聲。
少年也不在意,揉著手腕下床,伸了個懶腰:“想混進血族可真不容易,小爺還得犧牲色相。”
他腹部搭著的唯一一件布料隨著動作滑落。
在徹底走光前,被洛斯言扔過來的衣服蓋住。
“穿上。”
青年語氣淡漠冰冷。
和剛才判若兩人。
圖爾挑了挑眉,套上衣服。
左耳的星芒耳釘閃爍微光。
等到身後沒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洛斯言才轉身,看著對方,表情冷淡:“你違背了我們的約定,私自闖入血族領地。”
如果不是他得到消息將人擄了回來,圖爾現在恐怕已經被吞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少年卻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我就是好奇。”
圖爾勾唇一笑,眼底閃著惡劣的光芒。
“傳說中的十三始祖,血族最羸弱的吸血鬼,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