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持不住就剁了！”林九歌掐著嗓子學大媽說話。
隨後壓低了聲音：“局裡人手不夠，今天參與行動的，就我們兩人。”
“也行，人多了反而不方便了。”蘇斬訕笑道。
之前，總以為靈管局，是個什麼高大上的機構。
但這幾次的接觸下來，也感覺有些草台班子了。
試想，就連周太福這樣的關係戶，都能塞進來，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我們這次過來，主要是以調查為主。但請記住，無論何時，先保住自己的命！”
林九歌看出了蘇斬的不悅，立刻回複道。
正在二樓走廊送外賣的兩人突然刹住腳步，隔音極差的包廂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技師手法不行啊！”男人趴在按摩床上，啤酒肚從指壓洞漏出來晃蕩。
“九十八號！再加個鐘！我跟你說，我這腰可是靈管局最強的！不信，一會試試哥的叉腰肌……”
這聲音不是彆人，正是周太福。
想不到，出趟任務，還能抓到個摸魚的。
更無語的是，還打著靈管局的名頭。
麻蛋，官方的名號，就是被這群人給敗了。
林九歌順著聲音望去，電子屏上滾動著【帝王養生套餐：999元120分鐘】的粉紅字幕。
蘇斬扒著門縫，看得津津有味：“九歌同學！你們靈管局工資夠高的啊？”
“周太福？這家夥不是請假去醫院了嗎？”林九歌一愣。
“閉嘴！”林九歌踹了他小腿一腳，“我們是來找龍脈的，不是來觀摩大寶劍……哎呀！你手機鏡頭彆貼那麼近！”
林九歌剛要阻攔，包廂門突然被撞開。
渾身酒氣的周太福踉蹌著撲出來，醉眼朦朧地盯著路過門口的“外賣員”。
“九十八號你跑什麼！讓哥看看……”
周太福的醉眼迷茫，踉蹌著撲過來：“九、九歌妹妹？”
林九歌一把操起蘇斬手上的臭豆腐，抵住了他油膩的胸口：“先生，您認錯人了，我隻是個外賣員……”
“不可能！”周太福通紅的雙眼，瞪得滾圓，“你這a4腰，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萬萬沒想到，自己都化成了中年婦女的樣子，也能被對方看出。
更何況，現在還在工作中，要是被人發現，打草驚蛇了，可就前功儘棄了。
有這樣的私生飯，林九歌可太難了。
“先生，您真的認錯人了。”林九歌掐著沙啞煙嗓後退，暗示道，“我們送完外賣就走……”
“九歌妹妹，是不是在出任務！帶上太福哥，保證是手到擒來！”周太福打著酒嗝湊過來。
攤上這麼個同時，林九歌都想哭了。
蘇斬手機的閃光燈適時亮起：“這不是靈管局的周隊長嘛！《靈管局領導夜訪洗腳城，調戲中年外賣員》，要是發小紅薯會不會被網暴？”
這突然出現聲音，讓周太福的醉意，瞬間嚇醒了三分。
反手捂住了臉：“刪了！不然老子……”
“不然怎樣？”蘇斬上前一步，嚇得周太福將臭豆腐潑到了自己身上。
火辣的湯汁，順著寬鬆的衣服，飛流直下。
周太福的襠部，肉眼可見地被燙得鼓起了帳篷。
“要不，先先解決下生理反應再說話？”
“你他媽找死！”周太福抄起拔火罐就要砸，突然被林九歌甩了滿臉朱砂。
林九歌有些無奈，此刻想要全身而退。
隻有把當前的局麵，攪得更混亂一點了。
唯一可惜的是，探查的任務還沒完成。
下次再來，恐怕對方也有了防備。
等回到局裡，一定讓媽媽，把這靈管局的蛀蟲，給清理出去。
正當她準備動手的時候，林九歌看到了蘇斬手中的符咒。
那是之前蘇斬買一送一，得到的竄稀符咒。
林九歌對符咒深有研究，一眼就看出，蘇斬手中的符咒。
無論是用紙，還是書寫手法，都極其考究。
沒有個幾年功力，根本做不出來。
她立刻就確認了，周太福之前的竄稀，就是這玩意搞得鬼。
“竄稀符咒？彆！”林九歌按住蘇斬的手，“用這個——”
她指尖彈出張泛著熒光的符咒，精準拍在周太福後脖頸。
正要撲上來的周太福突然僵住，油膩的大背頭自動梳成大人模樣。
他踩著《兩隻蝴蝶》的節奏，滑步到走廊，蘭花指戳向看熱鬨的技師們。
就在此時，周太福的浴巾應聲而落，整個二樓瞬間沸騰。
他光著腚在走廊裡瘋狂轉圈，胸毛隨著秧歌步上下翻飛，金鏈子甩得啪啪抽自己臉。
這位二百斤的胖子正用肚腩畫著八字，嘴裡還嚎著跑調的歌曲：
“對麵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聞訊趕來的保安集體石化，人都麻了。
88號的東瀛技師，手機直播界麵顯示觀看人數突破十萬。
彈幕瘋狂刷屏：
“油膩大叔在線索命。”
“建議申報人類迷惑行為大賞。”
“臥槽！我一個變態都覺得他變態！”
“這不靈管局的周隊長嗎？逗音的熱點有了！”
……
趁著人群舉著手機圍成的應援圈，林九歌已經拽著目瞪口呆的蘇斬，回到了電梯。
想不到，這小妮子，還有這一手？
“最新款傀儡戲符。”林九歌晃著手機錄像，“他的身體會誠實地表達對民間藝術的熱愛——”
“這符咒有效期多久？”蘇斬扒著電梯門，憋笑到抽搐。
“大概……”林九歌看了眼手機，“大概半個小時吧。”
“噗嗤！我好期待明天他酒醒的樣子！”蘇斬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咯咯！”林九歌也跟著笑了起來，但隨後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不過，今天的任務泡湯了……”
雖然沒有暴露身份，但今天這麼一鬨，任務鐵定沒戲了。
儘管如此，對於蘇斬的主動解圍，林九歌打心底感激不已。
她打算回到局裡，把任務失敗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頭上。
蘇斬卻盯著電梯上的按鍵，突然壞笑道：“九歌同學，你猜這洗腳城有沒有隱藏樓層？”
“按規章電梯必須公示樓層數……”林九歌說到一半突然哽住。
原本的一個空白按鈕，此時正詭異地滲出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