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青點了點頭。
“你確定也沒沾上什麼綠色的植物？”楚天青又問道。
漢子搖了搖頭：“都是荒地，除了黃土什麼都沒有。”
嘖嘖。
這就怪了！
楚天青皺著眉頭，心裡著實想不通。
不是掉色，也不是染上什麼東西。
怎麼能從身體裡擦出綠色來呢？
該不會哥們兒你是浩克吧？
【叮！檢測到宿主沒有此病的相關知識，本係統特意為您解答。】
“哦？”
楚天青愣了愣。
又是罕見病？
【沒錯，此病名叫綠汗症，發病率極為罕見，目前全球範圍內缺乏大規模的流行病學數據，醫學文獻中相關報道較少，因此宿主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這樣啊。
楚天青恍然。
綠汗症。
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那綠汗症的病因又是什麼？”
【不好說，可能是綠膿杆菌感染，也可能吃了含綠色色素的藥物、接觸重金屬或染料，還有可能色素代謝紊亂，不過想要確診，還需要做一下血培養等實驗。】
【不過，他這種情況倒是容易解決。】
“哦？怎麼說？”
【你讓他把懷裡的東西拿出來。】
懷裡的東西？
楚天青愣了一下，看著漢子胸口的確有些鼓鼓囊囊的，忍不住問道。
“你懷裡的是什麼東西？”
“您說這個嗎？”
漢子憨厚地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個用破布包裹的物件。
當他層層揭開布包時，一塊半拳大小的奇異石頭顯露出來。
那石頭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呈現出一種奇異深藍色，表麵布滿了階梯狀生長紋，在轉動時折射出漸變的色彩。
最引人注目的是，晶體內部有著羽毛狀的深色紋理，如同被凍結的波浪，在光線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
“這是，我前幾日翻土在田裡翻出來的。”
漢子解釋道：“我看它怪好看的，覺得應該是個寶貝，就想著今天乾完活去城裡看看，能不能賣出個好價錢。”
【高純度天然銅礦結晶，銅含量超過95！】
係統道。
【不用想，這人肯定免疫力低下，汗液被銅綠假單胞菌感染了，所以才會出現假性綠汗症。】
“假性？”
【對，隻要把石頭扔了，然後用生理鹽水清洗一下感染區域，過幾天就沒事兒了。】
聽到係統的解釋，楚天青頓時恍然大悟。
他望著眼前還在傻嗬嗬欣賞"藍寶石"的漢子，突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楚、楚大夫？”
漢子被笑得莫名其妙，黝黑的臉龐漲得通紅，還以為這位郎中是在嘲笑自己撿的"寶貝"。
楚天青連忙擺手：“彆誤會，我就是想起個有趣的病例。"
他清了清嗓子道：“前些年有位大爺，一顆蛋咳，一顆睾丸無緣無故變藍了，嚇得連夜求醫。"
"大夫們查來查去找不出毛病，大爺害怕病變，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把那顆給割了。”
嘶！
漢子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兩條腿不自覺地並攏。。
“結果沒過半個月"
楚天青故意拖長聲調："另一顆也藍了！"
“啊？！”
漢子直接從凳子上彈了起來，雙手不自覺地護住褲襠：“那那後來”
“後來啊~”
楚天青終於繃不住笑了：“大爺發現，其實是他新做的靛藍綢褲衩掉色了！”
吔？
漢子愣了一下，黝黑的臉上寫滿了錯愕。
他原本都做好聽一個慘絕人寰故事的準備了，結果
就這啊？
見漢子一臉懵逼，楚天青笑道：“其實你這種情況跟那大爺差不多。”
楚天青指了指漢子手裡的結晶體：“這東西埋在土裡，上麵早就長了不少病菌，而且你做農活肯定要出不少汗，這些病菌順著汗就進入你的體內，這麼一來一往，你的汗就變綠了。”
聽到這兒話，漢子的臉色唰地變白了：“楚、楚大夫，這這會要命不？”
他的聲音發緊，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揪住了衣角：“俺家還有老娘要養活”
“把心放回肚子裡去。”
楚天青拍了拍漢子厚實的肩膀，轉身從藥櫃裡取出幾包生理鹽水：“你那石頭如果要賣就儘快出手，賣不了那就趕緊扔了，不要一直留著，還有。”
他將生理鹽水遞給對方："每天三次，用這個藥水擦洗胸口，大概五六天就沒事。"
拿著藥，漢子千恩萬謝的作揖，決定現在就去城裡碰碰運氣，看看這石頭能不能出手。
看著漢子離開的背影，楚天青忍不住向係統問道。
“這銅礦石你不要嗎？”
【不要。】
【就那麼一小塊兒也不值什麼錢，要是有一噸的話，我可能會考慮考慮。】
一噸？
我上哪兒給你找一噸去？
楚天青翻了個白眼兒，起身伸了個懶腰，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程咬金的大嗓門。
“楚老弟！楚老弟！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了！”
聞言，楚天青轉過身，看到程咬金帶著一個黑臉大漢走了進來。
楚天青見大漢麵如鍋底，一雙環眼精光四射，忍不住尋思道。
“黑成這模樣這人應該是尉遲恭吧？”
想到這兒，楚天青也是迎了出去。
“程老哥，這麼早就過來了？可是那些文書都弄好了？”
“"那必須的！”
程咬金大拇指往自己胸口一指："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卷黃絹文書，得意洋洋地抖開。
“瞧瞧，官府的批文。”
他指著文書末尾鮮紅的官印：“醫館東邊那五畝荒地，從今兒起都歸你了！”
楚天青接過文書細看，隻見上麵工整地寫著：“準予醫者楚天青於城東荒地五畝，建館行醫，造福鄉裡。”
落款處蓋著長安縣衙的大印。
楚天青欣喜不已，趕忙將文書收好。
“楚老弟，要不要老哥再給你找些勞役？”
“啊？這合適嗎？”
楚天青好奇道：“勞役不是官府征調去修城牆、挖運河的苦力嗎？怎好給我”
“你想哪兒去了。”
程咬金笑道：“我說的是那些欠了官府賦稅的農戶，按律可以罰做勞役抵債。讓他們來給你平整地基、搬運建材，既解了他們的困，又遂了你的願，豈不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