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琴琴皺眉,這湯很好喝的樣子。她發誓,等回了城裡,她也要好好買來大吃一頓。
終於等許家五口人吃了個肚飽,虞廣仁和許琴琴苦日子也熬到頭了。
父女倆隻有一個念頭:趕緊找個地方睡覺,睡著了就不餓了。
他們儘量裝出一副不稀罕的樣子,可當虞月嬋開口喊許琴琴的名字,父女倆還是有了小小的期待。
許琴琴端著架子,“喊我乾嘛,我才不吃這東西,膻死了,吃完嘴裡都是味。”
“放心吧,不給你吃,快過來,好事。”虞月嬋伸手招呼。
許琴琴勉為其難地過去,掃視一圈發現碗裡什麼都沒有了,“什麼好事?”
“把碗收拾一下,火爐上有熱水,去洗乾淨。”虞月嬋一隻腳踩在小飯桌的橫杠上,不緊不慢使喚。
“你有沒有搞錯,我可是客人,你讓我洗碗?”要是在這吃的飯,虞月嬋提這要求都顯得過分。
他們吃飽了讓她洗碗,她又不是來應聘當老媽子的。
虞月嬋道:“我聽說,你今晚想跟我一起睡。洗了碗,我就答應你!”
許琴琴一番糾結,最終妥協了。摸清虞月嬋的底細,這對她來說意義重大。
她被迫做個能屈能伸的人,趁機體現出虞月嬋的惡毒。
將飯碗一個個摞起來,放進土陶盆,走向水缸邊。
“洗碗精在哪?”邊挽著袖子脫口說道。
突然反應過來,這年代還沒有洗潔精。如果虞月嬋也是重生來的,肯定有所反應。
“等著,馬上拿來。”虞月嬋回答。
許琴琴心跳如鼓,虞月嬋竟然沒提出質疑,真讓自己猜對了?
下一秒,虞月嬋端著一小豁口碗草木灰過來,放在許琴琴麵前,“管夠!”
許琴琴大失所望,“你啥意思,我要洗碗精,你拿這個來乾啥?臟死了,拿走!”
虞月嬋盯著她看了好幾秒,看得人心裡發怵,“許琴琴,你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你說什麼呢,我不是這世界的人,是從哪兒來的?”
“傻缺,草木灰洗碗洗的最乾淨,連這個都不知道,笨逼!”虞月嬋直接開始了人身攻擊。
李迎春匆忙來到,“哎呀怎麼能讓你洗碗,我來吧。”
“阿姨,虞月嬋讓我用這個洗碗……”許琴琴想要力證她沒錯。
“家裡的堿用完了,用這個洗碗也很好的,你以前不是說堿傷手,更喜歡用這個嗎?”李迎春也有點不太認識許琴琴了。
許琴琴扯扯嘴角,“我自己洗就行了,不用你們。”
不敢多說,怕暴露智商。
虞月嬋召喚係統,掃描洗碗的畫麵。
【恭喜!掃描到碗筷上的草木灰,可兌換高效不傷手洗潔精一萬瓶,兌換請確認。】
【先不兌換。】
開餐飲的,每天有大量的碗筷需要清洗,如果用堿,不僅傷手,還容易浪費。
洗潔精可是超前的好東西。
虞月嬋決定明天兌換一瓶洗潔精,趁機推銷給虞廣仁,想方設法薅光他身上的每一根羊毛!
虞廣仁乾巴巴坐在那,突覺脊背一涼。回頭,對上虞月嬋那看獵物的眼神,渾身都不自在。
站起身問:“我今晚住哪?”
“鄉下條件不好,可能要委屈你了哦。”虞月嬋語氣俏皮。
“沒事。”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熬過今晚,他以後再來他就是孫子。
虞月嬋去了東屋,嘀嘀咕咕說了一陣,沒多久,許方垣從屋裡出來,帶著虞廣仁離開家。
睡前,許琴琴和虞月嬋一人睡一頭,“我爸去哪兒睡了?”
“麥場。”
“什麼?”
“你咋回事,年紀輕輕先聾了,我不是說的很清楚嗎,是麥場那。”麥場離家有點遠,通常村民們收回所有麥子後,要放在那脫粒曬乾再運回家。
很多人家為了避免有人來偷麥子,會在麥場邊上搭個小棚,放張床晚上睡在裡麵。
毫無疑問,讓虞廣仁住那的餿主意是虞月嬋出的。
她故意讓黑臉的許方垣帶他去那,看中的便是虞廣仁不敢跟許方垣提要求。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許琴琴真心服氣虞月嬋這一騷操作。
不過,她自己都顧不過來,也就不想管虞廣仁的死活了。
開始旁敲側擊,試探虞月嬋是否是穿書來的。
試探的方式也是浪費了不少腦細胞:列舉後世用到現在還沒有的物品,哼幾句二十一世紀的流行歌曲,到後麵直接拽起了英文。
虞月嬋打斷,“好了,我知道你是穿書來的了,不用顯擺了。”
許琴琴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沒想到虞月嬋這麼快承認了,“你也是穿來的?你有什麼金手指?是空間嗎?”
“我的金手指,是可以鑒定大傻逼。”虞月嬋說,“你就是其中一個。”
許琴琴很討厭懸而未解的事,現在虞月嬋給了她個痛快,她又不適應了。
激動道:“你有空間對不對!不然,你不可能拿出那麼多濃湯膏來,太奸詐了你!”
“聽你這意思,你是什麼都沒有啊。嘖嘖,還女主呢,弱雞!”虞月嬋打了個哈欠,“再說話,我丟關進我的空間,讓你永遠都出不來!”
許琴琴真怕會這樣,她無暇理論,心碎成了餃子餡。
還以為,虞月嬋就算穿書來的,也不可能承認。
可她直接攤牌了。
她有金手指,許琴琴什麼都沒有。
好比是打牌,許琴琴手裡握著一手爛牌,即使對手明牌,也贏不了啊!
胡思亂想到淩晨,外麵傳來雞叫聲,許琴琴才勉強入睡。
虞廣仁跟黑夜和恐懼戰勝了一晚上,一夜未合眼。
清晨,家裡修房頂的人已經到了,其他人都各自忙碌。
虞月嬋主動送許琴琴和虞廣仁來到村口。
分彆前,她拿給虞廣仁一瓶洗潔精,“用這個洗碗,去油汙效果很好,拿回去試試,你會感激我的。”
虞廣仁堅決不上當,“算了,我沒錢了。”
“不要錢,免費給你用的,算是買弄湯膏的贈品咯,洗碗時擠點放熱水裡,攪一攪出沫,用一次你就忘不了!”虞月嬋笑的很真誠。
虞廣仁已經吃大虧了,心想著回回本,於是伸手接過。
殊不知,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虞月嬋又看向許琴琴,“不要太想我,過陣子,我們還會相見的。”
“你要去城裡?”
“嗯呐,乖乖洗乾淨脖子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