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駕著牛車出了城,從一小道進了山。
趙浣掀開草席,高赫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趙浣拔了他嘴裡的布問:“這是什麼山?”
高赫立即答道:“這山叫棲鳳山,溪流頗多,是遊玩的好地方。”
“哼哼,平時遊山玩水還不夠,拿坑窮人錢來取樂!”王鑠譏笑道。
“不敢了,不敢了,卑人再也不敢了!“高赫帶著哭腔扭起來,像一隻肥碩的毛蟲。
眾人看了哈哈大笑。
趙浣一路確實看到了很多清澈溪流,而且這裡樹木繁茂,陰涼清爽,很適合夏天避暑。
他們停了下來,拿出水壺在溪裡打水,趙浣喝了一口,這水不僅清澈,還有一股甘甜味,他又痛快地喝了幾口。
突然,王鑠竄起來拍了一下趙浣的肩,“有人來了。”
他迅速走到馬車旁把布塞他嘴裡,然後把他摁倒,蓋上草席,“彆亂動,不然宰了你!”
果然,一隊獵戶說笑著從一側拐來,他們看到趙浣一夥,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他們也熱情地打招呼。
在他們準備離開時,牛車劇烈搖晃了起來,並且伴有痛苦的嗚咽聲,趙浣驚了一身冷汗。
“這草席裡裝著什麼?”獵戶指著草席,起了疑心。
“一隻剛打的野豬而已,不用在意。”王鑠笑著說。
那人沒再懷疑,跟其他人一塊離去了。
王鑠看那些人走遠了,掀起草席扇了高赫一耳光,“耍我們是不是?以為我開玩笑呢?我先砍你一隻手!”
王鑠拔刀撩起他袖子準備動手,那人急著眼發直,甩著臉上下晃動,王鑠看他像是有話說,拔下了塞布。
“王英雄,彆殺卑人!卑人隻是腸炎發作,腹痛難忍啊。”高赫臉憋得通紅。
“還敢耍老子!”王鑠動手又要打。
“我想大便!快讓我去!不然我要在這拉了!”高赫翻起白眼狠抿著嘴,看起來相當痛苦。
“給他鬆綁,讓他去一旁解決,王鑠,你看著他。”趙浣雖然不能百分百斷定他說的是真話,但他真拉在車上還真是一麻煩事。
王鑠罵了一句翻起他,解開繩子,拿刀頂了他一下,“彆耍花樣,快去!”
高赫漲紅了臉一路小跑進了樹叢裡,王鑠緊隨其後。
不久,一陣稀裡嘩啦的排便聲從草叢裡傳出,眾人皺起眉頭,覺得很惡心。
大約半小時後,高赫一臉釋然但沉重地走了出來,王鑠大笑著一邊走一邊說:“趙兄,你說的沒錯,這渾人平時胡吃海喝把腸子都吃壞了,他臉剛才漲得跟個猴屁股一樣。”
“再綁你就太麻煩了,而且可能會沒完沒了,你在前麵走,廣啟你盯著他。”趙浣看向廣啟。
“啊?為什麼是我?他身上太臭了。”廣啟厭煩起來。
“我們需要時刻注意周圍動向,你感官能力最差,你盯他,找到寶藏了,分你大頭。”
廣啟聽到有大頭拿,瞬時來了乾勁。
一隊人繼續出發,走了很遠一段,都還沒到。
“你是不是在耍花招?信不信拿你喂狼?”廣啟狠著說。
“不是,小兄弟,就快到了,當時我倆玩得儘興,走了很遠的路。”高赫樣子很無辜。
“趕緊走,如果有詐,直接把你捅了丟山裡。”趙浣恐嚇他。
高赫沒騙他們,他在一個亭子前停下,接著環視了一遭,走到一大樹下,回頭興奮地說:“趙大人,就是這了!”
趙浣和王鑠拿起牛車上的鏟子,走到那地鏟起土來,幾鏟子下去,一個寶箱露出頭來。
兩人鏟得更賣力,不一會兒就把那寶箱搬了出來。
“趙兄,鑰匙!”王鑠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包箱裡有什麼。
趙浣從兜裡掏出那串鑰匙,接連試了一遍,其中一個擰開了鎖,趙浣大喜,立馬翻起寶箱蓋,接著他臉立刻陰了下來。
圍起他的人臉色也不好看,這箱子裡竟然是一本書。
趙浣捏著書頁速翻起來,裡麵什麼也沒有,就隻是一本書,而且這書沒有書名。
“這是什麼玩意兒?”趙浣臭著臉扭頭看高赫。
“這卑人就不知道了,富人錢多了吃遍了山珍海味,玩遍了珠寶玉器,很容易膩,有一些小癖好很正常。”
“老子要的是真金白銀!真金白銀!”一向脾氣很好的趙浣此刻暴怒著站起來怒吼。
高赫卻微微一笑,他抓準了廣啟分心的一瞬,用力推著絆倒了他,接著快速竄到三月身後掐住她脖子。
他這下無比得意,麵目猙獰地看著趙浣,“彆過來,不然我掰斷她的頭!”
“……”廣啟懊悔著爬起來。
“你想怎麼樣?”趙浣淡定地看著高赫。
“這次你們走前麵下山,我走後麵。”
“可以。”
“還有!”你們四個,趴著原地爬五圈,一邊爬一邊學狗叫。
趙浣惡狠地瞪他。
“還不趕快,我真要掐死她。”高赫癲狂起來,手指更深地嵌入三月脖子裡。
趙浣放下刀,扭頭命令:“放下武器,照著做。”
其他三人很不情願地放下刀,趙浣彎下腰蹲下。
這時,一道疾風聲讓他停止了動作,接著是高赫的慘叫。
他的側腹部中了一箭,血汩汩往外流,三月趕緊掙開他跑到趙浣這邊。
他眼神呆滯,嘶啞著叫起來,接著又是兩箭射中他,高赫吐了一口血後倒地不起。
趙浣向箭來的方向看去,幾個男人從樹叢裡緩緩走出來,樣子很精神。
“那聲音根本不是野豬,我們就跟來看看,沒想到是高家豬啊。”為首的男人打趣說。
“多謝俠士相救。”趙浣鞠躬行禮。
那人擺手,“客套話不必了,你們是不是挖出了寶藏?”
趙浣立即警覺起來,但依舊友好地說:“那寶藏隻不過是一本無名的書。”
“無名的書?”那人立即皺起眉。
“逗我呢吧?為了本破書走了這大老遠?”
“我沒有必要騙你,真是一本書。”趙浣眼神嚴肅。
那人朝地吐了一口唾沫,“不管那寶藏了,我們救了你,這獵一天沒打,是不是得賠償我們?”
“你告訴我地址,我給你送些銀兩過去。”趙浣懶得糾纏,想送些銀子了事。
“大哥,就搞點銀子太不值了,我看那小娘子就挺不錯。”旁邊人露出猥瑣的表情。
三月掙脫高赫時弄鬆了衣服,春光乍泄出來,看起來確實迷人。
“哼哼,那我先上,隨後你們自便。”為首那人臉現痞氣,準備走向三月。
“我說了給你銀子,沒說給其他東西!”趙浣怒火中燒。
“切,不就是女人嗎?這兒又沒人看見,你想喪命嗎?還是你倆還沒做過……”
那人抽搐起來沒法再說話,因為他的氣管上已經多了一根針。
其他人三人還在震驚中,就都被針紮中了脖子,一個個癱軟著倒下了。
趙浣拾起刀,悠閒地走過去,“有些事不能做,也不能說的,雜種,如果你是第一次知道,很遺憾,這也是你最後一次知道了。”
他用刀戳進那人脖子,大量血噴出,那人痛苦地曲起,最後腦袋一橫,死了,他的同伴也紛紛被殺。
“你們誰會玩弓?”趙浣撿起旁邊的獵弓。
眾人搖頭。
“廣啟,你力氣大,可以練練弓箭,說不定能玩出名堂。”
“弓箭?”廣啟拿過弓,把它套在脖子上用力猛拉。
“好,這個項目咱們可以先擱置。”趙浣把弓從廣啟青筋暴起的頭上拿走。
“這書,不是給一般人看的書。”三月翻著‘無名書’突然說。
“這是一本關於鍛造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