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的推演中。
李瑾瑜治下的涼州有三駕經濟馬車。
分彆是畜牧業,商隊過路費,以及軍屯田。
至於紡織一類的民間手工業,那隻能被劃入到其他經濟來源裡。
結果這輪推演中,紡織業的稅收居然超過了畜牧業和軍屯田之和,比商隊過路費更是高出了一個量級。
紡織業這麼賺錢嗎?
本王以前怎麼沒發現?
“京城大火固然是導致產業轉移的主要原因之一,但在以前的推演中也不至於那麼沒存在感吧?”
李瑾瑜不禁地撓頭,這題觸及到她知識盲區。
思來想去,李瑾瑜能得出的結論就隻有一個。
“一定是涼州的那些官僚破壞了涼州本地的紡織業!”
“就是他們上騙親王,下欺百姓,嚴重破壞了民間經濟。”
還好本王直接給他們來了一手釜底抽薪,若是讓這些家夥繼續折騰,涼州的財政局麵就不會這麼好了。
向來都一分錢拆成兩半花的李瑾瑜,麵對這來之不易的財政巨款,當即作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她要在明年正式對匈人發動征服戰爭前,把涼州的經濟再提振幾番。
自己有經驗,涼州不缺人,若是連錢的問題都能搞定。
那她征服匈人,橫掃天下指日可待。
到時候她把自己那些姐妹全都抓過來挨個拷打,問問到底是誰殺的老四。
確定了誰是殺害老四的凶手,她也不用擔心在現實中被洛塵懷疑。
不過這些都還是後話。
她當前要做的是把涼州經濟抓一下,然後練兵備戰,在明年去閃擊匈人。
尤其是這些地方官僚,一定要狠狠敲打一番,既不能讓他們與商人勾結,也不能讓他們侵占民間的商業利益。
李瑾瑜將節度使的帥府遷移到涼州後,就給所有官員下達了命令。
命任何人都不準以莫名其妙的名義打壓和限製涼州的商業發展。
而且為了展現自己搞發展的決心,李瑾瑜還讓人去邀請涼州城內知名的富商一起到節度使的帥府共度晚宴,商討涼州未來的經濟發展。
【你剛提出自己的想法後,就有官員提出顧慮:“殿下,自古以來都是重農抑商,您為何不先接見涼州的鄉紳,而是去找一群利欲熏心的商人。”】
李瑾瑜倒是也想發展農業。
但是你也不看看涼州是什麼地方。
你當這裡是中原的千裡麥田啊?
軍糧都得駐軍自己種,又何談以農業興邦?
當然。
作為一個合格的老大,李瑾瑜是不會給下邊人解釋這些緣由的。
【“本王說什麼就是什麼?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殿下,您如果放任這些商人的話,恐怕會釀成大患。”】
這些跟李瑾瑜不熟的前隴西官員越是建議李瑾瑜跟鄉紳合作。
李瑾瑜越是覺得他們沒懷好心。
而且以前的推演也證明了,對頂層統治者威脅最大的,既不是底層的農民,也不是富裕的商人,而是中間的這些士紳家族。
【“嗬嗬,商人有什麼隱患?本王隻聽說過農民造反,還沒聽說過商人翻天的。”】
與此同時。
洛塵這邊正在為股東分紅。
小股東雖然是大股東的韭菜,但洛塵也不能讓韭菜一點湯都喝不到。
該分的錢還是要分的,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更好地為公司做貢獻。
【光昌十五年,冬。】
【你們買下涼州最大的酒樓,將其改成了涼州紡織公司的辦事總部。】
【設立公司總部的當天,你就拿出了上月訂單利潤的一成,按照當初的集資比例分給了所有人。】
【曾經向你哭窮,求著你退會員費的年輕人,在從你的手中接過一盤銀子的時候,直接就跪在了你的麵前:】
【“洛會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來西域折騰了兩三年,天天過著腦袋彆在褲腰帶的生活,也不過賺了幾百兩銀子。”】
【“而跟著您,我一個月就賺了十年的錢。”】
【年輕人的表情被洛塵看在眼裡,但他隻是輕輕一笑:“這才多少錢?跟著我以後更多。”】
【年輕人乾巴巴地咽了咽口水:“更多?那我也能有十萬兩不?我要求的不多,隻要能回老家買上幾百畝良田,置辦上一處豪宅就行了。”】
【你撇撇嘴:“小家子氣,隻想要幾百畝良田,說出去都丟我們公司的臉,我們要做的是買下整個天下。”】
【年輕人不敢說話了,他覺得你有些異想天開,但又不敢駁了你的麵子。】
【所有股東都分到超乎他們想象的銀子,每個人都在手心反複地稱量自己的銀子,盤算接下來去哪裡快活。】
【就在這時,你們接到了官府衙役的通知。】
【河西節度使李瑾瑜將在五日後邀請涼州商界的所有名人,一同前往節帥府聚會。】
【你們的涼州紡織公司也在邀請之列,請公司的負責人在五日後準時赴宴。】
李瑾瑜肯定是不能去見的,於是洛塵就選了剛才跪地的青年和另一個比較老道的商人,讓他們兩人去敷衍李瑾瑜。
但這麼做也產生了一個後果。
那就是這兩個沒見過大世麵的小商人。
去節帥府當麵見到李瑾瑜以後,就跟刺殺秦始皇的秦武陽一樣當場就懵逼了。
以他們的身份,光是站在李瑾瑜這種級彆的大人物麵前,都已經耗儘了勇氣,更不用說談判了。
李瑾瑜隻是簡單地威逼利誘,他們當場就屈服了。
其結果,就是他們從李瑾瑜的手中帶回了一大堆的繳稅ki。
【李瑾瑜要求你們在明年,以上個月的商稅為基礎,多繳納五倍的商稅。】
【一個月翻五倍,明年一年需要繳納的商稅就相當於上個月的六十倍。】
洛塵猜測。
李瑾瑜可能就跟賣東西砍價一樣,上來先給你較高的價格,等待彆人來談判。
結果自己這邊的人,在李瑾瑜一開價以後,當場就答應了。
所以才能領回來翻五倍的商稅指標。
“這幫家夥跑商這麼多年,手裡還是隻有幾百兩,都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