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的分析沒有錯。
老二就算不買公司的軍火，公司也能通過扶持其他人倒逼著李怡菲的購買。
但是李瑾瑜忽略了一點，就算公司從李怡菲拒絕那一刻就開始聯係魏王。
老三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使用火炮。
實際上。
並不是公司投資了魏王，而是魏王主動找公司要了投資。
另一邊。
李婉荺視角。
【西域雇傭軍使用一種鐵製武器，轟塌了成都的城牆。】
【秦王李瑾瑜企圖設計除掉雇傭軍，但遭人背叛。】
“大姐手裡有這種利器，為什麼偏偏要提前清君側？先示敵以弱，然後積蓄實力不好嗎？”
“若是她能拖個一年半載，把火炮這種戰爭武器掌握在手裡，還會攻不下開封？”
大姐手下的紡織公司明顯掌握著遠超同時代的先進生產力。
隻要操作得當，將這些資本牢牢控製在手中，這些生產力本來可以成為大姐的決定性戰力。
但由於大姐輕敵冒進，起兵太早。
現在這一切都便宜了彆人的。
李婉荺覺得大姐一手好牌硬是下成了臭棋。
當然，大姐倒了，自己的機會也就來了。
有好東西，自己必須要拿來。
李婉荺認為比起害怕先進生產力，最應該做的是掌握生產力。
所以。
李婉荺在大姐被政變後的第一時間，就派人聯係了公司，請求公司在徐州設立聯絡員，以便雙方建立起合作關係。
為了能夠掌握先進生產力，李婉荺還主動改革徐州陣營的政治體製。
【李婉荺在徐州宣布變法。】
【變法第一條，取消士農工商的身份製，允許平民自由遷徙，擇業，廢除世家大族的政治特權，隻保有經濟自主權。】
【第二條，廢除物資繳稅政策，改征貨幣地稅，確立土地私有製。】
【第三條，實施征兵製，強化李婉荺對徐州軍的直接控製。】
【第四條，節度使政府建立官營企業，引進公司的武器生產技術，鍛造鋼鐵。】
【第五條，設立徐州銀行，以徐州的稅收和李婉荺政權信用作為擔保，對政府發放建設貸款。】
【李婉荺政府可以使用此貸款從涼州紡織公司的手中購買技術和生產線。】
【民間團體也可以貸款，在徐州投資商鋪，開設工廠。】
【對內則開始改革吏製，把以前朝廷任命的許多無用官員一一裁撤，用人不問出身，隻看能力。】
【李婉荺在大量發放貸款刺激徐州發展的同時，自己則帶頭節衣縮食，每天隻吃兩頓飯，每頓隻吃一個菜。】
李婉荺花費腦細胞，進行了細致而全麵地改革。
可她收獲的反饋也是極為明顯的。
變法僅僅進行了六個月。
李婉荺就靠著引進公司的炮管鑄造組裝技術，成功在徐州城建立了第一條長管炮生產線。
該生產線在鋼鐵產量嚴重受限的情況下，每天依然可以鑄炮兩門，炮彈數百。
火炮剛剛列裝，李婉荺就把其裝配給了徐州新軍。
而正是這支裝備了三十門鐵炮的混合編製的新軍，在燕州軍最擅長的平原中，正麵擊敗了燕州軍的百戰精銳，徹底改變了戰爭形態。
……
然而。
由於李怡菲數輪推演，死得都太早。
她對於體製化的改革，根本就沒有認知。
徐州內部的發展情況，李怡菲看不懂，也沒有想著去看懂。
李怡菲隻知道是公司把武器賣給了魏王，不然公司的火炮為什麼會出現在李婉荺的手中。
李怡菲大怒地召來公司的代表，質問他們居然敢把火炮賣給魏王，這豈不是通敵行為？
然而公司的代表不卑不亢，一點都沒有害怕她的意思。
【幾位公司代表垂手而立，為首的中年人從容應答：“陛下明鑒，您口說無憑，可拿得出半點實證？指認我們通敵，總得有賬冊憑證或是往來書信吧？”】
【“放肆！”你抓起案上玉鎮紙就要砸過去，終是強壓怒火摔回案頭，“魏王那草包能造出這種利器？你們當朕是三歲孩童哄騙？”】
【代表微微躬身，語氣依舊平穩：“陛下息怒，我們可以對天發誓並沒有為魏王提供火炮。”】
【“陛下若是不信，我們可以送陛下一門炮，陛下可以拿去對比魏王的火炮，看看是否出自一個產地。”】
【你氣得渾身發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朕看你們就是在投敵賣國……來人。”】
【還不等你下令誅殺的話說完。】
【禦史中丞撲通跪倒，朝服下擺沾滿金磚縫裡陳年的香灰。老臣顫抖著舉起笏板，像舉著塊千斤重的閘門：“陛下……眼下最要緊的，是防著徐州軍借著新式火器坐大啊！”】
【兵部尚書跟著跪下：“魏王盤踞徐州，又拿下青州，現在連燕王都不是她的對手，我們若是再不自救，恐怕就要……他喉頭滾動，把要被人奉天靖難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群臣勸諫你一定要冷靜，你要如何決斷？】
李怡菲緊緊握著拳頭，氣憤片刻後，還是重重呼出一聲長歎：
“唉……這些廢物若是有洛塵一半的能力，我又何至如此難過。”
李怡菲覺得自己問題不大。
那麼唯一的原因就是自己屬下太廢物了。
可現在洛塵都已經死了，她再想念洛塵也沒有辦法了。
現在隻能見招拆招。
自己跟老三雙輸，總好過被對方單贏。
“老三真是鼠目寸光，為了奪得天下，竟然與虎謀皮。”
“她既然為了勝利都能不擇手段，我還有什麼好說的，直接跟進就行了。”
“我要更好的，更優秀的武器。”
至於拿什麼東西來買？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
李怡菲不準備學李瑾瑜搞承包，也不準備學西域搞貸款。
她決定拿關中京城地區的土地作為籌碼。
反正那片地早就被李瑾瑜刮地三尺，自己也沒法將其立刻開發起來，不如就直接交給他們開發。
這樣自己既不用擔心被公司架空的風險，還能從中抽取一半的利潤提供給財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