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的表情依然倔強。
王明手腕猛地用力，李生撕心裂肺的 “嗷” 一嗓子慘叫。
門牙被硬生生拔了下來，帶著血絲的牙齒掛在鉗子上，看著格外瘮人。
李生疼得渾身抽搐。
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嘴裡湧出大量的血，含糊不清地咒罵。
王明沒有停手，李生滿口的牙被做了拔牙手術。
“現在可以說了嗎？小智到底在哪？”
李生疼得說不出話，隻是一個勁地搖頭。
趙夏寧在一旁冷冷地說：“拔牙手術好像不夠啊，我再拿他腦袋當沙包來幾下。”
她剛要動，王明橫起一臂攔住了她，“彆，交給黑鯊吧，咱把他帶到南港區。”
李生聽到“黑鯊” 兩個字，眼底現出恐懼。
他和薑瑤都是本地人。
黑鯊這個名號就是恐怖的代名詞，老黑鯊的手段眾人皆知。
新任黑鯊的殘忍和雷厲風行相較於老黑鯊，有過之而無不及。
南港區的風怎麼吹，黑鯊可是一人說的算。
王明看出李生的害怕，覺得對付他這種亡命之徒，找黑鯊還真合適。
“你你認識黑鯊？”李生聲音發顫。
“你個開正經公司的，怎麼可能和她有來往。”
“算你走運，不然眼下就讓你腦殼炸開。”
趙夏寧看了眼自己的拳頭，沾染了些血跡，掏出紙巾擦拭。
王明踹了腳地上的李生，聲音冰冷：
“要是小智有半點閃失，我替南港區的魚謝謝你喂。”
他示意兩個員工找繩子把李生捆結實，像拖死狗似的往電梯拖去。
“老板，這麼綁起來，不會有事嗎？朗朗乾坤啊。”
“是啊，我們屬於非法拘禁幫凶吧。”
“老板對咱這麼好，還認識黑鯊，彆怕！聽老板安排！”
一人鼓舞士氣，所有人都不再害怕，押著李生就進了電梯。
薑瑤拉著王明的胳膊，“帶我去！”
王明輕輕拉開薑瑤的手，搖頭道：“你就在公司等著，隻要小智沒事，我一定將他安然無恙帶回來。”
趙夏寧輕輕拍了拍薑瑤的後背安撫，“聽王明的。”
薑瑤急得眼圈通紅，她對王明是信任的，點了點頭，然後提醒道：
“王明，你要小心…”
“放心。”
王明帶著趙夏寧也進入電梯。
下樓後，半死不活的李生被抬上車。
趙夏寧啟動車子。
車子一路疾馳，朝著南港區駛去。
王明一邊開車，一邊聯係黑鯊。
電話那頭的黑鯊因為操勞過度，正在臨時辦公室睡覺。
聽到響鈴清醒過來，看到來電人是王明，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個家夥，不會是還想來吧”
她喃喃後接起電話：“喂，彆跟我說你還要來！”
“你怎麼知道，我正往你那趕呢。”
“你要我死啊！？我必須休息！”
“啊？還能堅持下不？我這兒有個棘手的事兒，想讓你幫我審個人。”
黑鯊羞澀，原來王明是這個意思啊，她尷尬的調節語氣，“這麼回事啊。
啥人這麼難搞？還有你搞不定的人？”
“這人跟我擺爛，我那個裝飾公司的合作夥伴——薑瑤，她前夫綁了她兒子，還來公司勒索。
嘴硬得很，死活不說孩子在哪兒。”
“哼，這種人渣，交給我，保證讓他開口。
你把人送到我這兒來吧。”
王明掛掉電話，趙夏寧也加快車速。
很快，車子到達港口一號碼頭。
黑鯊帶著幾個人迎了出來，看到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李生，黑鯊皺了皺眉頭：“下手挺狠啊。”
王明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黑鯊又仔細說了一遍，黑鯊點了點頭，示意手下把李生帶進廢棄倉庫。
“你就在這兒等消息吧，我保證讓他都吐出來。”黑鯊對著王明飛眼。
“好，那交給你。”
黑鯊轉身也向廢棄倉庫走去。
王明和趙夏寧來到黑鯊的臨時辦公室裡。
王明不停地在房間裡踱步，他對小智挺關心的。
自打從海島歸來，小智每天都要來個消息問候一下。
話說回來，其中也有些關心問候是薑瑤讓他兒子發的。
趙夏寧則在這個不大的房間掃視。
“嗯？”她眉頭一皺，聞到屋子裡一股淡淡的騷味兒。
其實黑鯊早就打掃過，但沒來得及買化學清洗劑，還是有味道的殘餘。
趙夏寧不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抱起肩膀不爽起來。
廢棄倉庫裡。
黑鯊蹲下身，用刀背拍了拍李生的臉，刀刃劃過他的下巴，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綁自己兒子？挺有出息啊。”
李生渾身發抖，拚命搖頭，眼淚混著血水流下來。
其實他不怕痛，不怕缺胳膊斷腿，但黑鯊這個名號，讓本地人聞風喪膽。
就好比森林裡的老虎，虎嘯未至，就已經讓其他動物腿腳發麻，小便失禁。
“彆裝死。”
黑鯊收起刀，衝旁邊的手下抬了抬下巴，
“帶他去‘水牢’醒醒腦，記得把水位調高些，讓他好好想想怎麼當爹。”
“是！”
黑鯊嘴裡的“水牢”，是碼頭廢棄的儲油罐改造的，灌了半罐海水，底下鋪著碎玻璃。
裡麵養著近百條食人魚。
罐體通著電，三刑合一。
黑鯊的手下像拖死豬似的把李生拽向儲油罐，生鏽的鐵梯嘎吱嘎吱響。
“鯊姐…饒命…彆這樣…”
黑鯊緩步跟在後麵，手裡把玩著沙漠之鷹。
“現在知道求饒？不好意思，這裡進來就不能完整的出去。”
她停下腳步，槍口對準李生的後腦，“我再問最後一次，孩子在哪？”
李生的牙齒打顫，萬萬沒有想到，前妻竟然會和黑鯊有瓜葛。
他聲音抖得不成調：“在…在城西舊工業區…第三個岔口的那個下水道裡。”
黑鯊嗤笑一聲，沒讓手下停手，眼神示意他們繼續，“惹王明的代價，總得付。”
兩人掀開儲油罐的鐵蓋，昏暗的光線下，餓極的百條食人魚在水裡瘋狂遊動。
李生被推到邊緣，瞳孔驟然收縮。
他終於明白，黑鯊為何讓人聞風喪膽，這油罐裡，竟然有被啃光肉的腿腳骨。
“調高水位！”
黑鯊命令道，李生被身後的手一推，直接栽進罐子內。
轉動閥門，冰涼的海水緩緩上漲，魚開始試探著蹭他的皮膚。
“黑鯊！媽！放了我吧！我給你做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