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也不計較,突然多問了一句,“你融靈還缺什麼?”
陸逸終於抬頭,眸中閃過一絲金芒,“玄陰寒玉,有嗎?”
屍駝婆突然陰笑,從袍袖中摸出一塊巴掌大的玉牌。
玉牌通體晶瑩如冰,內部卻封著一縷跳動的黑焰,正是傳說中的玄陰寒玉。
"此物可以送你"
屍駝婆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不過老夫想借淬鋒石參悟三日。"
他猛地劃破手掌,以血為引立誓,”以心魔起誓,三日後必還!"
"可以,不過你可知這淬鋒石上有寒月女帝的禁製?"
陸逸指尖輕彈,淬鋒石突然爆發出刺目血光,"如果人不怕沒命看,隻管過來拿去。"
恐嚇!
成與不成不重要。
如果他不怕死,那這塊玄陰寒玉不要也罷。
屍駝婆瞳孔驟縮,下意識後退半步。
她分明看到血光中浮現一道女子虛影,僅僅是被那目光掃過,元神就如遭雷擊。
“開玩笑,玩笑”
血色霧氣中,陳不凡指尖懸著數根透明狼毫絲線,每一根都倒映出數十道虛影。
的橋出口處光影交錯,仿佛同時有上百人在不同方位移動。
"師公,走這邊!"
陳不凡收攏絲線,指向最右側一條幾乎被霧氣淹沒的小徑。
他鼻尖微動,臉色突然凝重:"有血味至少死了三個金丹。"
陸逸不由抽了抽眼角,何必呢,大家都是為了活著而已。
“師公,怕這的橋今天特彆難走,平時金丹死在這裡的少之又少,今日”
陸逸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向陳不凡招了招手,等兩人站好,他掏出玄甲鱗片。
隨後他就不停地在心裡按小靈寶教地念叨,“大”
兩人的身形就像驟然收縮,背靠背蜷入鱗甲殼之下。
三丈長的穿山甲殼開始蠕動,緩緩爬向的橋。
百米外,屍駝婆枯爪捏碎一塊窺影石。
他本想嘲笑這縮頭烏龜般的行徑,卻在穿山甲踏上的橋的瞬間駭然變色。
"轟!"
第一道攻擊落在鱗甲上的刹那,萬千金色劍芒衝天而起。
那些紋路活了!
每一道都化作寒月女帝的絕世劍意,的橋上頓時響起龍吟般的劍嘯。
濃霧被撕得粉碎,露出的橋真容——那竟是一具萬丈霧獸的肋骨!
而此刻,劍光所過之處,七名埋伏者的護體罡氣如紙糊般破碎。
"不!這真是寒月女帝"
一名修士的慘叫戛然而止。
他的本命法寶剛祭出就被劍芒絞成鐵屑,緊接著整個人爆成血霧。
屍駝婆渾身顫抖地看著這屠殺般的場景。
怕是今日之後,再也沒有人懷疑淬鋒石是寒月女帝的那一塊!
不敢懷疑淬鋒石,那陸逸這個寒月女帝的道侶身份,也就不會弄虛作假。
"陸逸寒月"屍駝婆癲狂般低笑,渾濁老淚砸在地上。
那顫抖的笑聲,不是悲傷,而是離開的希望。
"轟!轟!轟!"
接連數道狂暴攻擊砸在穿山甲殼上,震得陸逸五臟六腑都在翻騰。
淬鋒石所化的甲殼內部空間狹窄,每一次衝擊都伴隨著金屬般的嗡鳴在密閉空間內回蕩。
"師公小心"
陳不凡突然悶哼一聲,額頭撞在甲殼內壁的金色紋路上。
這位曾在妖狼山渾身是傷當時都不吭一聲的硬漢,此刻竟疼得麵容扭曲,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這是淬鋒石劍氣反彈的原因。
陸逸修為更低,大口喘息,眼中卻閃過驚駭。
他這才發現,整個甲殼也內部布滿縱橫交錯的金色細紋,每一道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鋒銳之氣。
有些劍痕甚至已經穿透甲殼,在內部形成肉眼可見的光絲。
果然是用來淬劍的。
外界突然傳來一聲淒厲慘叫,隨後是血肉爆裂的悶響。
甲殼微微震動,有溫熱的液體順著縫隙滲入,在內部凝結成血珠。
陳不凡突然笑了,沾血的牙齒顯得森白:“外麵那些雜碎,怕是連全屍都留不下。”
“就不知道這些人中,有沒有雲不歸,要是他死了才是好的。”
陸逸沒有回答。
他指尖輕觸一道穿透甲殼的劍痕,感受到其中正在衰減的力量。
淬鋒石上的女帝劍意確實霸道,但每用一次就會消耗一分。
在這弱肉強食的囚籠之地,這保命底牌用一次就少一次。
但願用一次之後,能徹底震住那些有不懷好意的修士。
"跟緊。"
陸逸突然抓住陳不凡肩膀,兩人身形詭異地扭曲。
過了地橋,陸逸也不敢收起玄甲鱗片。
兩人就躲在其中,慢慢地從無間坊爬回到內城,一直回到小竹樓。
陸逸心中又急念,“小”。
玄甲鱗片回到巴掌大小,陸逸一屁股坐在地上。
都築基修為了,可長時間這麼蹲著走路,腿還是直發麻,站不起來。
他們天不早就出發去無間坊,回來的時候天色還早,安若溪等人出去殺凶獸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金丹修為陳不凡同樣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的傻笑。
陸逸也不知道他笑什麼,反正現在融靈的材料收集齊了,就等煉成丹了。
“主人,不好,上次那個怪物又來了。”
陸逸心裡一驚訝,抬頭望去。
隻見羊腸小道上塵土飛揚,猙獸天煞慢悠悠地朝這裡走來。
那畜生一邊走一邊還四處張望。
也一不知道它這次過來有什麼事。
陸逸強撐著站起身,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破竹樓來了?"
天煞那雙豎瞳朝竹樓內看了看,鼻子微微抽動:”鳳閣主讓我來問問,上次賜給你的種植方法可看了?"
陸逸心頭猛地一跳。
鳳清歌的手記他確實看完了,但他知道天煞過來決不是為了這事。
“謝鳳閣主關心,我看完了。”陸逸表麵並沒有什麼波瀾,“鳳閣主這是要收回嗎?”
“你想多了。”
天煞嘿嘿一笑,“你可是用鳳閣主的方法種了什麼靈植?”
陸逸苦笑一聲,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您看,我這竹樓地處荒僻,連口靈泉都沒有,實在不是種植靈植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