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灼灼地盯著陸逸,聲音斬釘截鐵。
"師傅一定是愛慘了師公,才不忍傷害他!"
"對!對!"
感覺自己說錯話的陳不凡立刻跳起來附和,激動得滿臉通紅,"那可是女魔女帝啊!她要是真想走,誰能攔得住?肯定是有什麼苦衷!"
沈破天冷不丁搖頭晃腦道:“依我看,女帝定是體內心魔爆發,怕傷到師公,才不得不暫時離開。"
沒錯!"
張二娘重重點頭,粗獷的臉上竟露出幾分罕見的柔情,”艱險掘地三尺也會把師公找回來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激動,仿佛這樣就能驅散心底那一絲不安。
陸逸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看起來像是被感動得說不出話。
隻有他自己知道,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這群傻修士,自我攻略的能力也太強了吧?
其實他們誰都不傻,一點的破綻可以忽略。
誰也不願意絕了自己唯一的希望。
"你們可是拜過天地,立過血誓的道侶。"
安若溪語氣堅定,仿佛在說服自己,“師尊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既然認定了,就絕不會放手。"
"是啊是啊!"
陳不凡猛點頭,"說不定女六安現在就在某個地方,拚了命地壓製體內心魔,就等著有朝一日回來見師公呢!"
陸逸適時地抬起頭,眼圈微紅,聲音哽咽:"真、真的嗎?"
"當然!"眾人異口同聲。
這一刻,他們不僅是在安慰陸逸,更是在安慰自己。
"師公。"
安若溪忽然開口,手指輕輕撫過劍柄,“以前不用師尊教的劍法,是怕辱沒了他的傳承。"
她抬眼看向陸逸,目光灼灼:”如今有您在此,弟子能否用劍?"
陸逸負手而立,淡淡道:"劍法既傳了你,自然隨你使用。"
安若溪唇角微揚:“不到萬不得已,弟子不會輕易動用。"
她頓了頓,”隻是如今血雨過後,凶獸雖少,卻比以往更加凶悍,屍駝婆想叫我去鞏固劍陣"
"劍陣?“陸逸挑眉,"這罪洲城還能有正經工作?"
安若溪輕笑:“師公有所不知,此地雖險,卻也有規矩。最好的差使,莫過於‘靈植種師’。"
"蘇小荷便是其一。"
提到這個名字,陳不凡突然歎了口氣:”可惜她跟錯了人。"
陸逸點了點頭,這鬼地方有時活著都是奢望。
蘇小荷剛開始留給他的印象還是非常好的,隻是可惜
“是啊,本來有一個好的前程,非要跟那麼一個人。”
陸逸也這麼認為,雲不歸殘忍得連自己都殺,這種人為什麼還有人跟呢?
其實就是有實力,可能蘇小荷這次拍錯馬屁了。
"師公,丹成了!"
張二娘粗獷的嗓音傳來驚喜,緊接著便是陳不凡大呼小叫的嚷嚷:"師公快看!這丹紋絕了!"
陸逸接過那枚泛著血玉光澤的融靈丹,指尖剛觸到丹體就感覺到一股灼熱靈氣往經脈裡鑽。
他心頭一熱——有了這丹藥,小靈寶和他聯係就更穩了。
"師公先回房融靈吧。“安若溪抱著劍站在樓梯口,”我們守著。"
陸逸點點頭轉身上樓,剛推開房門就愣住了。
這特麼是五星級洞府?
原本簡陋的竹屋二層徹底變了樣:
竹子做的床上鋪著地脈犛牛絨,手一按就陷下去半尺深;
洗漱台上擺著龍頭,輕輕一擰就有水流出;
最絕的是牆角那尊迷你聚靈陣,雖然受罪洲城限製效果打了對折,但陣眼處赫然嵌著一把靈沙!
"吱吱!"鼠崽從袖口竄出來,一個猛子紮進犛牛絨被子裡,舒服得直打滾。
“小靈寶,睡醒了?”
“是的,主人,這裡好軟和的。”
陸逸:“你可彆睡了,我們可以融靈”
說完,他盤坐在犛牛絨大床上,指尖劃過玉簡上的融靈陣紋。
雖然安若溪等人詳細講解過流程,但築基期融靈——這特麼是修真界頭一遭!
"拚了!"
他仰頭吞下那枚血色丹丸,體內靈氣瘋狂運轉。
靈氣如潮水般流轉身體,勾勒出繁複的融靈陣圖。
每一道紋路亮起,食血鼠就抽搐一下。
一連幾次之後,小靈寶吱的一聲音就消失了。
陸逸急忙觀察,隻見它在腦海裡四仰八叉,滿臉享受的樣子。
“這識海終於大了一點,可惜還是小了點,不然以後也不用去海裡玩了。”
陸逸能清楚地聽到小靈寶的心聲。
突然,陸逸渾身劇顫。
這小畜生玩就玩吧,特麼還啃了他一口魂絲!
"轟——!"
陸逸隻覺得識海炸開千萬根冰,每一條經脈都像被玄冰碾碎又重組,劇痛讓他眼球凸起,差點七竅滲出鮮血。
上一秒腦袋好似爆炸,下一刻,如破繭重生般重塑,泛著月華般的瑩潤光澤!
毀滅與新生,竟在這一刻達成完美平衡!
"原來如此"陸逸恍然大悟。
小靈寶帶回的那枚丹藥,好像蘊含著女帝的本命帝血!
不管怎麼樣,這丹藥的藥效還在起著非同尋常的作用。
陸逸猛地睜開雙眼,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方才識海中那股詭異的拉扯感仍未消散——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硬生生在他神魂深處釘入了一枚釘子!
"這是"
他凝神內視,隻見識海中央憑空浮現一道幽藍漩渦,平靜的海麵被撕開一道裂隙。
漩渦深處,一點星光閃爍,如同黑夜中的燈塔,指引著方向。
"星標?"陸逸喃喃自語。
難怪小靈寶能自由往返寒月女帝的禁地——這小東西根本就是在虛空中留下了空間坐標!
正思索間,識海中的穿山甲鱗片突然劇烈震顫。
鱗片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星圖,其中一顆星辰正閃爍著與小靈寶身上相同的氣息
"吱吱!"
小靈寶興奮地指著那顆星辰,小爪子比畫了個"出發"的手勢。
它倒是玩嗨了,也不困了,這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