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信這東西比修行還要痛苦。
寫完了他也不檢查一下,反正意思傳達到了,主看洛傾城的反應了。
小靈寶在他信剛寫好就跳了出來,“主人,我要走了,不然穿山甲大哥等急可不好。”
陸逸急忙大喊,“等等,小靈寶,你實在要去找你的穿山甲大哥的話,把我這封信帶上,到時交給它的主人。”
小靈寶的身形顯露虛空,它一把撈起了桌上那張寫得亂七八糟的,墨跡斑斑的紙。
“放心吧主人,我一定給你帶到,隻是穿山甲大哥主人在不在我可不保證喲。”
陸逸心情一下不好了,這狗東西事還沒有辦呢,就提前打好了預防針。
也許是融靈成功的緣故,半個時辰後,小靈寶的聲音再次出現,“主人我到啦!”
小靈寶的神念雀躍的像炸毛的鬆鼠,“穿山甲大哥帶我鑽山洞撈魚呢!”
陸逸一愣,難道穿山甲真的是叫它去玩?
寒月女帝真不在家?
小靈寶覺得寒月女帝很凶,那一次是真嚇破了膽,若她不在家的,目前看來小靈寶是很安全的。陸逸提起的心終於放下。
這會兒陳不凡在院子裡高叫說的已經弄好了,陸逸便出來用長生訣處好靈種一一種下,又用凝水訣澆水。
將一些雜事做完,天也就暗了下來。葉青霜,薑紫衣,石破天,陸沉航等幾人結伴回來,腳步輕鬆,臉上都帶著笑容。
顯然這次收獲很豐。
葉青霜一見到陸逸立刻上前說道,“師公,你們上次在無間坊回來過的橋的時候,寒月女帝那劍氣直接將的橋上截殺的修士全部絞殺,其實還有逍遙樓三位修士,那麼多人,無人能撐一招,把在無間坊的那些修士魂都嚇沒了。”
陸逸隻是沒有接觸那些人罷了,當天他與陳不凡剛一踏上的橋,那些截殺的人就動手,而站在天橋上的修士都看到了這一幕,如果走到哪裡都在議論當天發生的事。
薑紫衣也跟著嘿嘿一笑,“現在罪洲城再也沒有人懷疑師公的身份了,今日出去,不少修士都向我們示好,想加入我們的同盟。”
她說話的那股興奮勁,怎麼也掩不住。
聽到薑紫衣的話,陸逸眼中寒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嗬,聽這意思,這囚籠之地反倒成了某些畜生的快活林了?"
他五指緩緩收緊,指節發出"哢哢"的脆響,”那些喪儘天良的雜碎,在外麵裝的人模狗樣,到了這無法無天的地方,怕是連最後那層人皮都不要了。“
石破天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師公說得太對了!雲不歸那個變態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意,”那畜生專挑水靈的女修下手,光是死在他手裡的姑娘,屍體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張二娘陰沉著臉,指甲在桌麵上劃出幾道白痕:”現在最棘手的是摸不清樓主的打算。葉孤鴻進了墜龍洲禁地,整整七天杳無音信。“
她忽然壓低聲音,像在說什麼禁忌之事,”更詭異的是,這逍遙樓換過多少任樓主,居然沒人說得清。沈破天那老東西待得最久,可他來的時候,樓主就已經是葉孤鴻了。“
陸逸眯起眼睛,方才借著交談的機會,他已經和在場每個人都對視過,卻始終聽不到半點心聲。
現在隻剩下陳不凡——那小子正蹲在田埂上,手裡攥著他借出去的玄甲鱗片,對著夕陽參悟劍意。
”師公,最近靈沙越來越難搞了。"
石破天搓著粗糙的大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們幾個拚死拚活才弄到不到兩斤,要不是那些雜碎忌憚師公的威名,怕是要跟我們拚命搶那頭凶獸。"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看來,我們得趕緊想辦法去墜龍洲了!"
陸逸目光陰沉地掃過眾人。
這些日子他們都在等寒月女帝來救人,可誰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女帝什麼時候才會想起師公,又會何時候能尋來?
眼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在雲不歸那個變態當上閣主之前,在樓主那個老狐狸回來之前。
隻要能活到寒月女帝找來的那一天,才是可以鬆口氣的時候、
"我們湊了些靈石,"
葉青霜咬著嘴唇小聲道,"想去無間坊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買到碧霄燈魚"
張二娘聞言突然看向坐在那裡悟劍的陳不凡,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要是若溪那丫頭沒把碧霄燈魚點了"
陳不凡握劍的手微微一頓,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陸逸注意到他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卻又很快隱去。
“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安若溪突然推門而入,臉上還帶著天真的笑容。
眾人齊刷刷轉頭,頓時臉色大變。
張二娘一個箭步上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腕:“若溪!你這一整天不出門,怎麼把渾身靈氣都耗儘了?"
安若溪卻渾不在意地嘿嘿一笑,獻寶似的從背後掏出一件外套:”師公你看!新法衣織好啦!"
她手腕一抖,整件法衣頓時如晚霞傾瀉,流光溢彩間仿佛有萬千星辰在其中流轉。
待光芒漸斂,法衣又恢複成普通衣物的模樣。
薑紫衣眼睛都看直了,卻還是忍不住跺腳:"你你該不會把全部靈力都用來織這件衣服了吧?"
眾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可安若溪卻驕傲地昂起下巴,眼巴巴地望著陸逸:”師公喜歡嗎?要是不滿意,我還能改!"
她說話時手指還在微微發抖,顯然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陸逸連忙接過法衣,眼中閃過一絲動容:“喜歡,非常喜歡。"
他一時找不到地方放,隻能將衣服搭在手臂上。
安若溪蒼白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師公現在連個儲物袋都沒有,等我靈力恢複了,再給師公織一個。"
"不用改了,我很喜歡。”陸逸說著直接穿上了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