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鎮此刻已然是一片慌亂。
尖叫聲,哭泣聲,祈禱聲接連在葉家鎮之中回蕩。
不少人跑到了葉家鎮的小鎮結界處。
昔日間,守護他們的結界。
此刻卻是囚禁眾人性命的枷鎖。
在城外世界遇到邪祟,常人隻有逃跑的事兒。
更何況。
如今他們連逃跑的範圍都被劃分好了。
就好像崽崽的羔羊一般。
隻能絕望的看著即將到來的命運不斷逼近。
邪祟男子每走一步。
身形都會在一人麵前出現。
“老子就不信還殺不了你了!”
一名修行者暴起反抗,身上氣息湧動力量滾滾不斷。
伴隨著劍光一晃。
他隻看到了不斷翻轉顛倒的世界以及自己倒下的無頭屍體。
很快。
每倒下一個人。
他們的渾身氣血都會被吸收進入那寶劍之中,從而成為一具乾屍枯骨。
即便有修行者想要反抗。
但在邪祟男子手中。
不過從頭到尾都是一劍之事。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感受著獵物在絕望之中。
不斷祈求,哀悼,謾罵。
最終也隻能眼睜睜的接受。
這樣的感覺遠比將他們全部滅掉,來得更容易,也更讓他享受!
這樣的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
直到天邊隱隱泛起魚肚之白。
似有紅光破曉,旭日浮躁之際。
邪祟男子這才停手。
伴隨著他,再度向前滑過一劍。
最後倒下的那老者氣息奄奄,隻能絕望的感受身體的力量不斷被吸收。
卻又無能為力。
邪祟男子臉上笑意盈盈。
他手中之劍之上散發的血腥之氣越來越濃鬱。
同時。
劍身之上。
那一道道符文印記也越加繁複,越冗長怪異。
同時還能夠隱隱聽到劍中傳來的興奮呐喊之聲。
仿佛是在慶祝新生。
又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操縱了一般。
劍身一晃間。
血腥之氣暴漲。
而在其身後。
一個時辰前還安靜祥和的葉家鎮。
此刻早已是屍山血海。
不。
應該說是一處死城。
所有居民的鮮血早已融入劍中。
小鎮之中唯一剩下的隻有一具具乾枯的屍體!
“今日起你就叫嗜血。”
男子很是滿意自己手中之劍。
輕聲呢喃間感受著劍身的顫動。
寶劍似乎也在回應他。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旭日初升,即便是他的本體前來。
也不可能抵抗那炙熱之力。
當今之計,唯有趕緊回到水底龍宮去!
…………
晨光熹微。
晨光灑落整個葉家城鎮之時。
城鎮之上那些已經化作枯骨的屍體。
有的承受不住這炙熱的灼燒,化作齏粉。
有的卻在風流的攪動聲中不斷滾動。
這一刻。
整個城鎮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之中。
不見血跡,唯有乾屍。
時間悠悠。
一行人馬由遠及近。
踩著著漫天塵灰來到葉家鎮上。
他們身上的服飾可以判斷出這是永安城鐘家之人。
他們胯下所搭乘的馬駒。
乃是在這世界公認速度最快的一種獸類。
循跡速獸。
這種獸類擁有馬的外觀。
不可否認的是。
這一類生物沒什麼太大的能力。
唯一擁有的,就是那極致的速度和不俗的嗅覺!
“不對。”
為首的男子臉色一變。
他的循跡速獸豢養多年。
如今卻在不斷打著鼻響,並且表情怪異。
男子瞬間就知道了循跡速獸的意思。
它聞出了這其中存在著一股極為怪異的氣息。
似乎是血腥味。
但若是血腥味早在剛才循跡速獸就會有反應。
絕不可能到這了才堪堪發覺。
男子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種怪異之感。
因為這一停頓。
他帶領的眾人在這小鎮外圍原地打轉。
“隊長,難不成這其中還有邪祟存在不成?”
一行七人,皆是經驗充足的斥候小隊。
他們的實力並不強大。
但對於蹤跡的探查絕對明了。
並且他們來此的目的並非是戰鬥,而隻是為了單純的打聽一些事情。
領頭隊長沒有說話,隻是輕微頷首。
幾人心領神會間。
紛紛抽出兵器時刻準備一戰。
領頭隊長心中一陣思索後。
他當即決定衝進去。
如今這個時候並不是晚上。
白天邪祟是不可以出沒的。
即便是有結界存在。
那些邪祟膽敢靠近。
自己手中的兵器也會送他們回家的!
這位隊長的修為在肉煉三境。
或許是因為修為給予了自信。
又或許是仗著自己鐘家的身份。
他最終還是決定帶領著身後眾人邁入其中。
幾人紛紛抽出兵器。
心中不覺多出了些許緊張。
胯下的循跡速獸口中也正在發出一聲聲低吼。
一切充滿了詭異。
剛一跨入其中。
斥候小隊的第一感受便是靜!
整個小鎮出奇的安靜!
斥候隊長心中暗道不妙。
根據他們掌握的情報和一些消息來判斷。
葉家鎮,應該是城外世界之中。
眾多小鎮勢力中最為龐大,人口數量最為密集的一座城鎮。
因此。
這裡是絕不可能會像如今這般寂靜無聲的。
顯然。
此地之中。
絕對是有什麼變故產生!
幾人都是共同執行過不少任務的。
心中都有一些猜測。
因為緊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連他們胯下的這尋跡速獸也紛紛查詢到的不妙之處。
儘可能的壓低聲響。
一時間小鎮再度回歸到了寂靜之中。
似乎並沒有他們到來的蹤跡。
斥候小隊之中一名成員餘光瞥見了什麼東西正在注視自己。
警惕之間回頭一望。
霎時,瞳孔一縮。
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
從背上摔落下來。
“這裡有一具乾屍!”
一聲驚呼劃破了寂靜。
這動靜也自然吸引了眾人紛紛靠攏。
那名斥候隊員渾身顫抖。
手不斷的抓著周圍的泥土。
同時還一臉驚恐的望向前方。
那是一處牆角,同樣是風口彙聚之地。
不少乾屍此刻正被風流吹到此處團聚在一起。
那些乾屍有的呈蜷縮姿態。
有的卻又是猙獰恐怖。
更有甚至還在抱著懷中的孩童。
這些乾屍,有的被斬去頭顱。
有的身子沒了半邊,隻剩下殘肢斷臂。
還有的更是被劈成了兩半,可謂猙獰恐怖。
而他們生前的經曆就刻在臉上。
仿佛他們是被定格下來的畫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