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川,你太衝動了。”葉紅蝶道,“朝天路可不是那麼容易闖的。”
“是啊!”桑老魔眯起了眼,“楊兄弟,那朝天路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通過的,即便是神海境武者,進入朝天路之中,也難以全身而退。”
楊川輕笑一聲,道:“那又有何妨?他們不就是想算計我麼?朝天仙劍,對他們的誘惑太大了,不能名正言順從我手中奪取,就想一些歪門邪道,正好給他們一個機會。”
楊川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駭人的殺氣。
“正好,我也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我楊川,可不是靠運氣才得到朝天仙劍的認可。”
對楊川來說,他現在的修為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有朝天仙劍在手,又修煉了朝天劍訣,修為境界雖然不夠,但一身實力,卻遠超同階。
再者,自己身上還有星辰圖,那才是真正的殺伐至寶。
大不了耗費星辰圖的能量。
他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狠勁。
桑老魔看著楊川眼中一閃而逝的寒芒,心頭微凜,楊大師的殺心變得好重!不過轉念一想,若非如此,又怎能得到那柄桀驁不馴的朝天仙劍?他砸吧了一下嘴,沒再勸阻,隻是嘟囔道:“行吧,楊大師,你可要當心一些,不過朝天路裡可不比外麵,有些‘意外’防不勝防,自己多長幾個心眼。”
葉紅蝶秀眉緊蹙,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楊川已轉身,目光落在那位一直冷笑旁觀的吳登雲身上。吳登雲感受到那視線,非但不懼,反而挑釁似的揚了揚下巴,嘴角那抹幸災樂禍的弧度更加明顯,無聲地傳遞著“你死定了”的信息。
楊川沒理會他的挑釁,隻是深深看了一眼高座上麵無表情的洛源大長老,還有那神色複雜、不知在想什麼的宗主趙移仙。
他心中冷笑更甚: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還是各懷鬼胎?無所謂了。
“弟子先行告退,為三日後的試煉做些準備。”楊川拱手,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剛才應下生死試煉的不是他一般。
趙移仙深深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去吧。”
楊川不再多言,轉身離開。葉紅蝶急忙跟上,在他身側壓低聲音,語速飛快:“楊川,你太魯莽了!朝天路並非尋常試煉之地,那是宗門懲戒重犯、磨礪死士的絕地!裡麵不僅有天然形成的絕殺禁製,更有曆代布下的恐怖陣法,甚至…甚至可能還封印著一些宗門前輩都無法解決的凶物!而且,大長老既然提出,吳登雲等人必定會在其中動手腳!你一個真丹境武者,就算有朝天仙劍在手,也難以抵擋啊。”
“師叔,不必擔心。”楊川腳步未停,打斷了她的話,側頭看向她,眼神異常明亮,甚至帶著一絲興奮,“危險?凶物?陣法?這不正好嗎?”
葉紅蝶被他眼中那近乎狂熱的光芒驚得一愣:“正好?”
“對啊!”楊川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資源啊!越是危險的地方,天材地寶不就越多?凶物?宰了不就是材料?陣法?破了說不定就有陣眼靈物!至於那些想動手腳的家夥嘛。”
他眼中寒光再次一閃,“正好可以讓我的朝天仙劍見一見血。擋我財路,斷我修行之路的人,管他是誰,都是我的‘資源’!”
他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狠辣。葉紅蝶看著他那張年輕卻已顯出幾分梟雄之氣的臉,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他的口氣太大了,似乎,這朝天路之中,是他的獵場一般。
“你……算了,這三日,你好生鞏固一下修為,最好能將修為提升到真靈境。”葉紅蝶道。
楊川點了點頭:“多謝師叔關心,我心中有數。”
楊川說完,轉身朝著自己的洞府走去。
回到住所,楊川關上房門,臉上的戾氣稍稍收斂了些許。他盤膝坐於榻上,心神沉入識海。那柄古樸威嚴的朝天仙劍靜靜懸浮,散發著淡淡的劍光,仿佛能斬斷一切虛妄。
朝天仙劍很強大,但自己的修為太弱了,根本發揮不出全部的威力。
看來還是要依靠星辰圖才行。
“朝天路……”楊川喃喃自語,眼神銳利如刀,“希望裡麵的‘意外’,夠多,夠肥。”他賭的就是這凶險絕地中蘊含的龐大能量和天材地寶,足以成為星辰圖最好的養料!若能借此機會點亮星辰,提升修為的話,那所謂的試煉,就不再是死亡陷阱,而是一場饕餮盛宴的開端。
與此同時,在宗門深處,另一間更為恢宏的殿堂內。
燭火搖曳,映照著大長老洛源那張古井無波的臉。吳登雲恭敬地侍立在一旁,臉上難掩興奮與陰狠。
“師尊,那小子真是自尋死路,竟敢應下朝天路!”吳登雲壓低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弟子已安排妥當,試煉之中,定叫他‘意外’不斷,有去無回!朝天仙劍,遲早是師尊您的囊中之物!”
洛源眼皮微抬,瞥了吳登雲一眼,那眼神淡漠得讓吳登雲心頭一凜。“蠢貨。”洛源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你以為趙移仙和桑、李那兩個老東西是瞎子?做得太過,隻會授人以柄。”
“那……師尊的意思是?”吳登雲額頭滲出細汗。
“朝天路本就九死一生,何須我們親自動手?”洛源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你隻需確保,他遇到的‘困難’,比其他人……稍稍‘特彆’那麼一點點,讓他無暇他顧便好。記住,要‘自然’。朝天仙劍有靈,若其主死於明顯的陰謀之下,仙劍必生反噬,屆時誰也得不到好處。我們要的,是他在絕望中掙紮,最終被朝天路本身吞噬,或者……在最合適的時機,‘意外’隕落,仙劍自動易主。”
他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空間,落在了楊川的居所方向。
“三天……足夠準備很多‘意外’了。”洛源的嘴角,勾起一絲極其細微、卻又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