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深夜與藍溪玥乘坐的馬車緩緩停在護國公府前。
馬車門輕啟,小木子將輪椅搬下,隨後他小心翼翼地背上藍深夜,安置在輪椅之上。
管家早已候在門口,見二人到來,連忙迎上前來,笑容滿麵地道:“表少爺,表小姐,你們可算來了,老國公他們都在大廳裡等著呢。”
藍溪玥點頭,示意管家無需多禮,隨後她親自推著藍深夜的輪椅,步入了那氣勢恢宏的大廳。
廳內,老爺子、老夫人以及藍溪玥的大舅等皆已齊聚一堂,今日正值休沐之日,都在。
老夫人一眼便瞧見了輪椅上的藍深夜,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隨即笑道:“夜兒和玥兒來了啊,快些過來。”她關切地望著藍深夜的雙腿,問道:“夜兒的腿怎麼樣了?可有好些?”
藍深夜微微一笑,答道:“有勞外祖母牽掛,夜兒的腿正在恢複中,也總算是有了希望。”
藍溪玥也微微福身,向在座的長輩們行禮問好:“外祖父,外祖母,大舅,大舅母,二舅母,安好!”
老國公聞言,麵上露出欣慰之色,隨即話鋒一轉,問道:“夜兒,玥兒,我們也是昨晚才得知你們從侯府搬出的消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藍深夜剛欲開口,卻被藍溪玥輕輕打斷。她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回憶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外祖父,那日藍震榮突然叫我回去,說是找我有事,我本以為他是良心發現,卻不料……”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憤怒與決絕:“在書房內,他假意殷勤,讓我喝茶。我端起茶杯,卻聞到其中夾雜著極淡的毒藥味。我當即打碎茶杯,藍震榮也徹底變臉,命令侍衛將我拿下。他甚至拿我身邊無辜的丫鬟來威脅我,妄圖讓我屈服。”
說到這裡,藍溪玥的眼中閃過一抹淩厲的光芒:“但好在攝政王賜給我的暗衛及時出現,救下了我的丫鬟。就在那一天,我與藍震榮徹底斷絕了父女關係。那樣的父親,我藍溪玥不認也罷!”
要不是藍震榮是這具身體的父親,還有大哥,她那天也不是讓暗一把他打一頓,而不是直接要了他的命,隻要他不在來惹自己,她就不會在動手,要是在來惹她,整個侯府也彆想要了,她非得炸了侯府,結束他們的命。
廳內一時陷入了沉寂,眾人皆被藍溪玥的遭遇所震驚,紛紛投去憤怒的目光。
而藍深夜則默默地坐在輪椅上,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既有對妹妹遭遇的心疼,也有對父親的失望。
老夫人端坐於堂上,麵容鐵青,眼中怒火中燒。她拍案而起,怒聲道:“好他個藍震榮,玥玥可是他親生女兒,他居然也能下得了手!這等行徑,簡直天理難容!”
雲永安在一旁,亦是氣憤填膺,他咬牙切齒道:“藍震榮的良心被狗吃了嗎?虎毒尚不食子,他簡直連畜生都不如!虧得我前幾天還去給他送銀票,真是瞎了眼!”
老國公聞言,更是怒不可遏,他大聲喝道:“來人,去把藍震榮給本國公叫來!本國公倒要看看,他有何臉麵麵對我們!”
門外管家應了一聲,匆匆離去,去傳喚那喪心病狂的藍震榮。
老夫人轉頭看向對麵的藍溪玥,眼中滿是心疼與憐愛。她輕聲道:“玥玥,還好你懂一點醫術,不然,可真要讓藍震榮那個畜生得逞了。虎毒不食子,他怎麼能對親生女兒下手呢?”
藍深夜低垂著頭,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與憤怒。
老夫人向藍溪玥招了招手,溫柔地說道:“玥兒,過來,讓外祖母好好看看你。”
藍溪玥緩緩走到老夫人身旁,輕輕坐下,“外祖母,我沒事,而且都過去了。”
老夫人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滿是慈愛與不舍。“你個傻孩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來跟外祖母說說呢?難道我們護國公府還護不住你嗎?”
藍溪玥依偎在老夫人的肩膀上,感受著那份久違的溫暖與安慰。
她輕聲道:“外祖母,我又沒事,說了也是讓你們平白擔心。再說了,離開侯府後,我和哥哥在外麵買了一座宅院,那裡安靜多了,又沒人打擾。比起侯府,我更喜歡現在住的宅院。隻有我跟哥哥,還有一些丫鬟婆子小廝的,沒有其他煩心事和討厭的人,多好啊。”
雲永安在一旁冷哼一聲,眼中滿是怒意。“要不是我們護國公府幫襯著,這些年侯府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呢!居然敢這樣對待我的外甥女!等藍震榮來了,看他怎麼教訓他!”
雲永安眉頭緊鎖,頓了頓,繼續道:“前幾日,我特意為夜兒和原兒搜羅了不少珍貴的藥材,本意是想為夜兒和原兒調理身體,我還囑咐藍震榮,務必確保藥材用到夜兒與原兒身上,夜兒你可用了?”
藍深夜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他低聲說道:“大舅送去的藥材,我未曾見過,也可能是因為我們住在外邊的原因吧。”
藍溪玥聞言,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大舅啊,你送的藥材,藍原或許用了些,但我哥卻是一點也沒沾邊。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藥材的存在,更彆說看到了。”
雲永安聞言,怒氣衝衝:“這個藍震榮,等他來了,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解釋!”
兩炷香後,藍震榮緩緩步入。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腿上、右手乃至頭上都纏著厚厚的紗布。臉上更是淤青腫脹,顯得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