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玥目光清冷地望向老夫人:“侯府如今這般光景,皆是他藍震榮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老夫人眼眶泛紅,聲音哽咽:“他終歸是你的父親啊,你怎能如此待他,怎能如此對待侯府?再過幾日便是你的大婚之日,你難道真要落下個不孝的罵名嗎?”
藍溪玥不屑地輕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諷刺:“我的名聲,在這京城之中,何時好過?我又豈會在乎這些虛名?況且,藍震榮,他真的是我們父親嗎?”
老夫人聞言,身子猛地一晃,幾乎要跌倒在地。
李嬤嬤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扶住老夫人。
老夫人顫抖著手指向藍深夜,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夜兒?”
藍深夜低垂著眼簾,神色複雜,他緩緩開口,“老夫人,藍震榮已經將所有事情說了,我和玥玥,不是他親生的孩子。”
老夫人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淒慘一笑,口中喃喃自語:“作孽啊,作孽啊……你們都知道了”
藍深夜看著老夫人那蒼老而憔悴的麵容,心中湧起一股不忍。他轉頭看向墨璃淵和藍溪玥,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玥玥,從前老夫人對我們還算不錯……”
藍溪玥不等藍深夜把話說完,便輕輕一笑,打斷了他的話:“哥,我懂你的意思。”她輕輕拉了拉墨璃淵的衣袖,“我們走吧。”
墨璃淵“嗯”了一聲,緊緊摟著藍溪玥的肩膀,兩人轉身離開。
藍深夜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遞給老夫人,“我身上就隻有這些銀票,回頭我在讓人給你多送一點來。”
老夫人接過銀票,狠狠地甩在地上,顫抖著聲音:“你們,你們都是白眼狼!都是侯府養大的白眼狼!”
藍深夜搖了搖頭,轉身大步離去。
“李嬤嬤,你說我這把老骨頭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侯府衰敗至此,我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啊!”老夫人聲音哽咽,嘴角不經意間溢出一絲鮮血,整個人無力地靠在李嬤嬤身上,終是支撐不住,昏厥過去。
李嬤嬤心中一驚,連忙呼喚:“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啊!”她大聲呼喊:“來人啊!快來人啊!”
一個小廝聞聲趕來,李嬤嬤心急如焚,“快去請大夫,老夫人暈過去了!”
小廝抬頭望向窗外,夜色已深,“嬤嬤,這……這時候藥鋪早都關門了。”
“你不會去敲門嗎?”李嬤嬤怒目而視,語氣中滿是責備與焦急。
小廝無奈,隻得硬著頭皮,匆匆跑出門去。
與此同時,藍溪玥回到房間,她看著眼前的墨璃淵,“你如何發現藍嬌韻假扮的我?你們……可有近距離接觸?”
墨璃淵輕笑一聲,一把將她抱起,讓她穩穩地坐在自己腿上。“就她那蹩腳的演技,還想瞞過本王?本王一早便看出端倪,豈會讓她近得了本王的身。”
藍溪玥聽了,哼了一聲:“最好如此。”
墨璃淵則緊緊靠著她,輕聲細語:“玥兒,這次你著實嚇到本王了,以後有什麼事,定要與我商量,莫要再獨自冒險,可好?”
藍溪玥聞言,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時,“墨璃淵,我有件事想與你說,若你無法接受,我們……便好聚好散吧。”
墨璃淵聞言,眼眸瞬間眯起,“玥兒,你說什麼好聚好散?本王絕不允許!你隻能是我的!”
藍溪玥推開了墨璃淵,她緩緩站起身,背對著墨璃淵,聲音裡透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係統,我想把這一切,關於穿越的事情,還有那個任務,全部告訴他。”
係統:“宿主,你瘋了?宿主啊,你可彆戀愛腦啊!你若把這些告訴這個男人,萬一他認為你是異類,一把火燒了你怎麼辦?”
藍溪玥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係統,我不想再假扮成彆人去殺皇帝,如果他無法接受這樣的我,我自有辦法和手段離開這裡。”
係統:“唉!宿主要是真的想好了,本係統又能怎麼辦呢?隻能全力支持你了。”
藍溪玥的目光穿過窗欞,望向那無邊的夜色,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肆意奔騰,她輕聲呢喃:“墨璃淵,我並非這個世界的人。”
墨璃淵聞言,心中猛地一顫。
他起身,走到藍溪玥身後,雙手輕輕環住她的腰,聲音溫柔:“不管玥兒你是誰,隻要你是你,於我而言,便已足夠,本王不在乎玥兒來自何方。”
藍溪玥的身體微微一震,她轉過身,那雙明亮的眼眸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她認真地看著墨璃淵,聲音裡帶著一絲試探:“你……就不好奇我來自哪裡?”
墨璃淵的唇角微微上揚,他的眼神裡滿是寵溺與信任:“玥兒若願說,本王自然洗耳恭聽。若不願說,本王也絕不勉強。”
藍溪玥的嘴角終於綻放出一抹釋然的笑容,她輕聲道:“我啊,來自於現代,一個幾千年後的世界。那裡科技發達,高樓林立,車水馬龍,與這裡截然不同。不過,這裡也有它的美好,沒有空氣汙染,環境清新宜人。”
“幾千年後?”墨璃淵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藍溪玥點點頭,她的眼神裡滿是真誠:“是的,我的靈魂穿越到了這具身體裡,與這具身體完美融合。怎麼樣,你怕不怕我是妖怪?”
墨璃淵笑了,他的笑容溫暖而包容:“玥兒,你可知,在我心中,你比這世間萬物都要珍貴。無論你是人,是妖,還是來自千年之後,你都是我最愛的女子。”
頓了頓,墨璃淵緊緊擁抱著懷中的藍溪玥,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玥兒,謝謝你來到我身邊,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藍溪玥抬頭望向墨璃淵,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竟有些慌亂,難道這男人是在害怕自己還會穿越回那個遙遠的現代世界?
她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藍溪玥輕聲說道:“墨璃淵,我回不去現代了,在那裡,我已經死了。”話語雖輕,卻如重錘般擊在墨璃淵的心上,讓他瞬間鬆了一口氣,緊鎖的眉頭也漸漸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