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玥皺了皺眉,看著她們,“你們兩個丫頭,大晚上不睡覺,在那乾嘛呢?”
初春與初夏相視一眼,皆低垂著頭,聲音細若蚊蚋:“我們擔心小姐。”
“本小姐好好的,有什麼好擔心的?”
初春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眼眶微紅:“小姐,我們居然沒發現三小姐冒充你,嗚……你沒事吧?”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顯然是對此事耿耿於懷。
藍溪玥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初春的發絲,眼神中滿是柔和:“乖啦,彆哭,我沒事。”
初夏更是委屈得不行,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哽咽著說:“三小姐怎麼這麼壞,居然冒充小姐,還想替代小姐,還好小姐沒事,不然奴婢也不活了。”
初夏看了一眼藍溪玥,嘴一撇,告狀道:“小姐,三小姐冒充你還動手打了我一巴掌。”
藍溪玥的眼眸微微一沉,“本小姐給我們夏夏報仇了,以後沒她這個人了,敢欺負我的夏夏,這就是下場。”
初夏聞言一驚,眼眶裡的淚水瞬間凝固:“小姐……三小姐她?”
藍溪玥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沉聲道:“以後彆在提起她,你們下去休息吧。”
初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猶豫地說:“小姐,要不我守夜?”
藍溪玥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無奈:“你個傻丫頭,守什麼夜?要是真有刺客來了,你都發現不了。好啦,有暗一他們在呢,你們兩個下去休息。”
初春與初夏點點頭,她們一步三回頭地退下。
藍溪玥喚了一聲:“暗一!”
暗處,一道黑影閃身而出,來到窗邊,半跪下來,低聲道:“王妃!”
藍溪玥倚窗而立,眼眸微眯,“你這是乾什麼,起來。”
暗一跪在地上,低垂著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屬下該死!居然沒發現藍嬌韻冒充王妃,害王妃深陷危險。”
藍溪玥的目光輕輕掃過暗一,語氣漫不經心卻帶著一絲銳利:“怎麼?還要我說第二遍。”
暗一緩緩起身,仍舊低垂著頭,不敢直視藍溪玥。
看著暗一這副模樣,藍溪玥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墨璃淵罰你了?”
暗一連忙搖頭,聲音更加低沉:“沒有,王妃。”
藍溪玥冷哼一聲,“撒謊!”
暗一終於抬頭,飛快地看了一眼藍溪玥,隨即又低下頭去,“王妃,主子真的沒罰屬下,是屬下自己失職,居然沒發現藍嬌韻冒充王妃,屬下該死!”
藍溪玥歎息一聲,從懷裡掏出一瓶上好的傷藥,隨手丟給暗一:“拿著,這是給你的。”
暗一接住瓷瓶,眼眸瞬間一亮,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激:“多謝王妃。”
藍溪玥又從懷裡拿出一疊厚厚的銀票,遞給暗一:“去把雲雷的屍體找到,好好安葬。”
暗一愣住了,“雲雷他……屬下這就去找他屍首。”話落,他接過銀票,行了一禮,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中。
藍溪玥望著黑漆漆的天空,心中五味雜陳。她突然感覺自己真的融進了這個世界,前世、現代的一切仿佛都成了一場夢。
良久,藍溪玥打了一個哈欠,她關上窗戶,轉身走向床邊,脫掉外衣,鞋襪,躺了上去,閉上眼睛休息。
翌日一早,天邊初露魚肚白,藍溪玥正酣然入夢,與周公在棋盤上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門外傳來敲門聲,伴隨著初夏的呼喚:“小姐,小姐,納蘭郡主來了。”
藍溪玥的眉頭微微蹙起,不悅地嘟囔了一句:“什麼郡主也彆打擾我睡覺。”言罷,她翻了個身,似乎要將這擾人清夢的聲音隔絕於外,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夢鄉之中。
門外的初夏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時,初春悄然走來,目光掠過那扇緊閉的房門,低聲問道:“小姐還沒醒?”
初夏輕輕搖頭,神色中帶著幾分無奈。
初春輕歎一聲,低聲道:“沒辦法了,隻能讓郡主多等等了,天大地大,沒有小姐睡覺重要,你在這等著。”話畢,初春轉身離去。
片刻後,初春端著精致的茶水點心來到大廳,放在納蘭美一旁的茶桌上。
她行了一禮,聲音溫婉而歉意:“郡主,我們小姐昨晚休息得晚,現在還未醒。”
納蘭美端坐在椅上,她身邊的丫鬟見狀,正欲開口抱怨,卻被納蘭美輕輕揮手製止。
“無礙!”納蘭美微微一笑,“本郡主沒提前送上拜帖,是本郡主冒昧了,本郡主等等也無妨。”
初春又是一禮,隨即退了出去。
大廳內,納蘭美靜靜地品著茶,一旁的丫鬟低聲道:“郡主,這藍小姐……”
納蘭美瞪了丫鬟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她此次來訪是為了與藍溪玥打好關係,等一等又有何妨?
然而,納蘭美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一上午,她的耐心也幾乎消磨殆儘。
就在這時,藍溪玥終於緩緩走了進來。
藍溪玥走到一旁坐下,“不好意思啊,昨夜睡得太晚,讓郡主久等了,不知郡主來我府上是?”
納蘭美心中雖有微詞,卻也不得不展顏一笑:“還有三日便是你與小舅舅的大婚之日,細細算來,你們大婚後,我還得喚你一聲小舅母呢,上次是我也是受了那溫玲玲的挑撥,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藍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於我。今日,我特意備了厚禮,前來向你賠罪。”
藍溪玥聞言,眉宇間淡然如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上次之事,我早已忘卻,郡主不必如此多禮,更無需刻意賠罪。”
納蘭美心中一喜,連忙趁熱打鐵:“正巧快至午時,本郡主便做個東道主,我們去酒樓,共進午膳,也算是我為之前的過失略表心意。”
藍溪玥搖頭,“不必了,我的婢女已經準備好了午膳,怕是辜負郡主的一片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