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夜婉傾提起六妹的名字。
二狐怎麼能不激動。
他們已經找塗山雪四年了。
他們問過無數人、無數妖。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見彆人提起塗山雪的名字。
夜婉傾感受到塗山燼與塗山焱那期待的眼神，隻是淡淡的道：“一麵之緣。”
“隻是一麵之緣麼？”
塗山燼呢喃出聲：“那你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嗎？”
雖然夜婉傾隻說見過，但塗山燼還是想問一下，因為他覺得夜婉傾與塗山雪之間應當不隻是一麵之緣那麼簡單。
不甘、屈辱、怨恨。
又能如何？
塗山雪第一次意識到。
這不再是自己前世那個存在道德約束的世界。
這是靈魔界。
一個沒有任何約束的世界，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
不是所有人都像夜婉傾那樣，會考慮她的感受。
終於
在一次次的折磨中塗山雪找到機會，終結了自己的生命。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
她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夜七會說自己是白眼狼。
麵前的畫麵漸漸模糊，塗山雪的意識也漸漸陷入一片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
待到塗山雪再次睜開眼時。
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場景，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
伴隨腳下一陣晃動，她再次被推到了拍賣台。
耳邊再次響起主持人的聲音：“相信大家早已得到消息，今天我們拍賣場將會拍賣一隻極品狐妖！”
現實世界，塗山雪身體蜷縮成一團，周身被黑色靈力包裹。
體內的靈力中隱隱間出現些許黑色。
同時塗山雪身上的氣息也在不斷變強，此刻已經逼近金丹中期。
一朵血色百合花，在塗山雪身旁歡快的搖動著。
相反，腦袋上的呆毛卻在不住的顫抖著
伴隨它的每一次搖晃，塗山雪體內就會有更多的靈力變為黑色。
同樣的，塗山雪身上的氣息也會更加強上幾分。
塗山雪不知道自己經曆了多少次輪回。
就在她即將崩潰的時候。
四周的場景一瞬間變得虛幻。
與此同時墮落紅塵再次出現在塗山雪麵前。
耳邊再次響起那道聲音：“夢醒了”
塗山雪悠悠轉醒，睜開一雙血紅的雙眸。
夢境中發生的一切，一股腦地湧入腦海。
塗山雪揉了揉腦袋，消化腦海中突然多出的大量記憶。
她已經從墮落紅塵那裡得知了原主的身份。
青丘狐族六公主。
半晌，眼中的血色漸漸淡去，再次變為一雙淡粉色的瞳孔。
隻是眼睛深處依舊殘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色。
感受了一下現在的修為，金丹後期。
低頭看了眼腳下那朵血色百合，抬腳離開閉關的地方。
“哢嚓~”
“聖女殿下！”
夜七驚呼一聲，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躺下。”
司瑤的聲音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然而，夜七從始至終，隻忠於夜婉傾一人。
自然不會聽司瑤的話。
“我讓你躺下！”
說話間司瑤已經用元嬰境界的靈力將夜七控製住。
“聖女殿下有危險，正在被追殺，我要去幫她！”
夜七一邊說，一邊調動體內魔氣想要衝破司瑤的束縛。
然而，調動魔氣的一瞬間，她卻愣住了。
她感受不到體內的魔氣了。
“我我的修為呢？”
夜七滿臉驚恐的看著司瑤。
“我為什麼感受不到體內的魔氣了。”
無論夜七如何嘗試，都無法感受到體內的魔氣。
甚至，夜七已經感覺到了。
自己的丹田碎了！
“這這一切都是假的，對吧！”
夜七一臉驚恐的看向司瑤。
她多希望司瑤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夢，都是假的。
“沒了修為我還怎麼保護聖女殿下！”
司瑤什麼都沒說，隻是坐到夜七身旁，伸手在她後背拍了拍。
“司瑤，你告訴我聖女殿下呢！”
夜七一時情急之下，竟是直接喊了司瑤的名字。
她夢到夜婉傾被兩名元嬰後期強者追殺。
不可以，聖女殿下一旦再次動用天魔引，就會跌落到金丹境。
在被司馬家追殺的情況下，如果她真的跌落到金丹境界，就離被抓住不遠了！
“我求求你，告訴我。”
“聖女殿下呢。”
司瑤神色複雜的看著夜七。
有時候她真的挺羨慕夜婉傾能有夜七這麼一個忠誠的屬下。
即便自己已經靈力全無，第一時間想到的卻不是如何恢複修為，而是沒了修為就沒辦法保護夜婉傾。
“夜婉傾說，不要你了。”
司瑤決定斷了夜七的念想。
她相信如果夜婉傾知道夜七即便成了這個樣子還在找她，也一定會這麼回答的。
夜七眼神瞬間變得驚恐：“你騙我，你騙我！”
“聖女殿下不可能不要我！”
她對著司瑤大聲吼道，似乎這樣就不會心虛，隻要聲音夠大，夜婉傾就不會不要自己。
“聖女殿下不會拋下我的！”
隻是，眼淚卻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也知道，殿下大概率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畢竟
“我現在隻是個廢人，殿下是怕我拖累她嗎？”
說著說著，夜七終於再也忍不住，撲到司瑤懷中哭了起來。
“大哥，你覺得六妹真的會在這裡嗎？”
一周前，夜婉傾告訴他們塗山雪可能會在這裡閉關。
隻是他們已經找了六天了，依舊沒有見到塗山雪的半分影子。
“應該在這裡。”
“大哥，你為什麼這麼確定，夜婉傾不是說隻是與六妹有著一麵之緣嗎？”
塗山燼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他感覺夜婉傾與六妹之間應該是發生過一些事情的。
不然夜婉傾也不會在看到畫像的那一瞬間說出“果然是塗山雪”這六個字了。
隻不過，夜婉傾不願意多說，他也不好多問。
就在二人交流之際，遠處忽地卷起靈力風暴。
下一秒一座數千米高的山嶽砰然炸開。
待到煙塵散去，二人見到全身沐浴在黑色靈力中的少女，正向著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