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還不知道唐青為什麼身中蠱毒還發瘋了一樣往外衝,現在聽老包一說,我仿佛明白了什麼。
苗疆的蠱毒與內蒙聞風喪膽的狼毒花,到底誰更勝一籌?
如果以毒攻毒,是否能抵消?不管怎麼樣,當時的唐青根本沒有得選,這是他唯一的活路。
麵對我的想法,關溪言隻是皺眉說道:“我不確定,但以毒攻毒確實有可能活下來,但毒不會消。”
“那會怎麼樣?”
“兩種毒都在他身體裡存活下來,他會變得和我這種人一樣,渾身都是毒素,變成毒人!”
兩種毒共存了?這是唐青唯一能活下來的可能性嗎?
苗疆蠱毒和內蒙狼毒花打個平手?會這麼巧嗎?
這時候老包又和我們說起了南邊,那裡曾經發生了草原著名的鬼建事件,也就是在草原上建了一個很大的殯儀館。
這空蕩的殯儀館就好像草原的“斑禿”一樣,甚至一到夜裡,聽聞就變成了陰兵借道之地。
鬨鬼的事頻發,那裡就變成了凶地,很少再有人去,一到夜裡陰風陣陣,好像有很多人在踩踏草地一樣,甚至會留下恐怖的黑腳印。
聽老包說完,我立馬想起了秦豐的那個電話,他說見到了很多鬼,很恐怖,還讓我們趕緊走。
我還在納悶秦豐怎麼會怕鬼?可一聽是陰兵借道,我瞬間就毛骨悚然了,怪不得秦豐害怕。
陰兵借道,活人避讓,見者勾魂,無一生還。
這種由古代軍隊亡魂所組建的陰兵團極其可怕,就算是恐怖的厲鬼也完全沒有辦法跟他們比。
那日殺王德發和那些土匪的時候,徐瘋子就是用的陰兵借道,所到之處,皆是血海,無一生還。
以秦豐的道行,根本不可能抵擋陰兵借道,而這種陰兵團數量非常多,古代的軍隊動不動就千軍萬馬。
幸虧來找老包,他三言兩語就解決了我的困惑,卦中的大凶和小凶根本無法讓我明白秦豐和唐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他卻讓我瞬間清楚了。
我已經問到我想問的了,正想告彆離去,可老包卻立刻留住了我,然後問道:“小子,你不會想去那兩個地方,找你朋友吧?”
我點了點頭,沒有半點遲疑,除非他們是背叛我們的內鬼,不然我李子夜絕不會拋棄唐青和秦豐他們。
一起來,就一起走!
或許是我年輕氣盛,講江湖義氣,可如果不氣盛,我特麼還是年輕人嗎?
老包也不攔我,隻說道:“這事你有你的主,我不主張你進去,太危險了,可你若必須進,那我也絕不能束手旁觀!你爺爺救過我的命,這份人情我必須還,我跟你們走一趟,這草原我熟。”
可這時候旁邊的巴雅爾卻拿過了老包手上的獵槍,然後說道:“爸,你一把年紀了,上馬估計都費勁,我來給他們帶路!”
“不行,那兩個地方很危險,有鬼!”
“我不怕鬼!真理在我手上呢!鬼有什麼好怕的。”
巴雅爾晃了晃手上的獵槍,然後笑嗬嗬的說著,露出了一口有點可愛的小狼牙。
老包犟不過她,隻能答應了下來,他老了,根本吵不過自己的女兒,有時候說話一上勁都咳嗽。
隻是臨走之前,他突然將我拉到了一邊,然後偷偷說道:“小子,我不知道你爺爺和你說過多少我的事情,不管怎麼樣,你要記住一點,千萬不能讓巴雅爾見到圓月,不然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
我想起了一部電影,狼人好像一碰到圓月就會發生什麼異變,難道說巴雅爾也會這樣?
可老包根本不肯細說,隻是神神秘秘的交代了幾句,讓我千萬不能給巴雅爾接觸圓月,如果不答應,就不能讓巴雅爾跟我走。
他不是怕巴雅爾有危險,而是怕我有危險!
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我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說實話,如果不是八月十五,其他時間圓月很少,現在剛過端午,應該不會有圓月。而我非常需要一個本地人領路,這樣可以快速找到唐青和秦豐他們。
巴雅爾就是最好的人選,甚至比老包都要合適,不然我們三個不會騎馬的,估計連草原都走不遠,更彆提深入草原禁忌之地,在茫茫草地之中尋找兩個人。
見我答應,老包也算鬆了一口氣,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而且還是掌上明珠,能讓她跟著我走,真是已經對我百分百信任。
情況危急,即使現在已經是黑夜,我們也必須要立馬出發,不管是唐青和秦豐,都是危在旦夕,根本等不了一秒,我們早一些,或許就能剛剛好救到他們。
老包也是很無奈,隻能揮了揮手送彆我們,有了巴雅爾,我們走的很快,她教我們騎馬,在黑夜的草原上馳騁著,可她穿著爺爺薄子裡記載的那件狼貂,那是她外公的皮。
不知道是這件狼貂的原因,還是她手上的獵槍,草原上的狼對我們避之不及,沒有一隻敢靠近我們,也沒有聽到一聲狼嚎。
所到之處靜悄悄的,隻有夜晚呼呼的狂風,連隻蟲兒都沒有。
走過紮漢湖以後,前麵有股陰森的氣息,馬踏之下,居然有白骨,前麵有很多豔紅的花,像極了老包所說的狼毒花,而這些白骨很有可能就是接觸了這些狼毒花所死的人。
他們沒有死在花前,是因為掙紮著爬出了一段距離,有些已經成白骨,化成了草原的養料。
巴雅爾連忙停了下來,因為再走連馬都會不動了,狼毒花很恐怖,動物不敢靠近,而且死在周圍的人仿佛怨魂不散一樣,有些驚悚。
再走不但要麵對毒花,還有可能見到鬼,雖然跟父親說不怕鬼,但很明顯是嘴硬罷了。
可我卻搖了搖頭道:“不行,不管有多危險,我都要進去,我朋友可能在裡麵。”
鬼我不怕,就怕這毒花,可怕也要進去找唐青。
我下了馬,然後說道:“你們在這裡等,我繼續往前走就行,等到天亮若我沒出來,你們就走,不要再等我,也不要再進來。”
說完後,我不顧巴雅爾的勸阻,獨自前往有大片狼毒花的地方,而越多花的地方,陰氣越重,仿佛聚集了許多怨魂一樣。
夜很黑,而且風很涼很大,呼呼的吹著,風聲仿佛鬼嘯。
我走得小心翼翼,不敢觸碰任何一朵鮮紅的花,仿佛染上了血一樣。
沒多久,我仿佛走到了花堆的中間,四麵八方都是可怕的狼毒花,而且我突然有點頭暈的感覺,一股窒息之意籠罩上頭,難道這些花的毒性可以在空氣中傳播?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我在不遠處的花叢中,看到了一人跪在地上,他不停的采花,然後一朵接一朵的吃著。
我心裡大喜,找到了!唐青果然在以毒攻毒!
他背對著我,雖然我看不清臉,但我卻知道一定是他,因為除了他,現在應該不會有彆人在這裡吃花以毒攻毒了。
“唐青?我來了,你還好嗎?”我連忙喊著。
可是他突然回頭看向了我,黑夜中我仍能看清他的臉。
不對,不是唐青!
這個人的臉……他媽的,是我!
老子見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