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白芸似乎明白自己拗不過林小白的脾氣,隻能是換了一種語氣與他溝通。
“我現在隻剩下這一縷殘魂,要是流落在外,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我需要你的保護,而我所掌握的信息,是我唯一的籌碼。”
白芸打起感情牌,隻要林小白能夠幫自己度過這一艱難境地,等到那時候,自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她先是低頭服軟,很快又在態度上有了很大變化。
“你若覺得不可,現在就將這塊玉佩摔碎在地上。”
“我之命也,絕不怪你。”
白芸都已經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但凡林小白有點愛心都不可能再將其一口回絕。
她正是篤定這一點,才會軟硬皆施,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給林小白準備好台階下。
如此聰明的女人,林小白竟然對她生出一絲敬佩之心。
“罷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林小白重重地歎了口氣,事已至此,他根本就沒得選。
就像白芸說的那樣,現在的她實力大打折扣,流落在外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你怎麼樣我管不著,可要是再引起地府的注意,我怕是要被你害慘。”
林小白越想越氣,自己當初就不應該一時腦熱選擇和白芸合作。
現在看來,她就好像一個燙手山芋,想甩都已經甩不掉。
瞧見林小白這般無奈的樣子,白芸竟然還能笑著出聲。
她倒是得了便宜,開始裝模作樣,對林小白說了好些寬慰的話。
可越是這樣,越讓林小白心裡感到不平衡。
乾脆將那塊玉佩揣進兜裡,回屋後倒頭就睡。
白芸也沒想到林小白會這樣對待自己,自己現在隻剩下一縷殘魂,苟存於這塊玉佩中都已經夠可憐。
在他的衣兜裡,可謂一片漆黑,讓她氣惱不已。
上午,9點鐘。
林小白本來想睡到中午再起來,奈何有客人上門,敲門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
“多大的事情,就不能稍微等等嗎?”
林小白費力的睜開眼睛,他一邊出言吐槽,一邊穿好衣服。
如此急促的敲門聲,足可見主人家的著急,風水一行,最不該將這種人拒之門外。
“你……把我放出來!”
白芸的聲音猛地傳入林小白耳中,讓他渾身抖了個激靈。
等他反應過來,不由得苦笑出聲。
“下次不要一驚一乍,大清早的,真的怪嚇人。”
林小白揉了揉眼睛,知道時間不能再拖延下去,要不然門外的客人都有可能走掉。
沒想到林小白會將自己無視,白芸更加氣憤。
“男女有彆,這麼簡單的道理還用我來講嗎?”
“下次你睡覺,請把我放在桌上。”
白芸雖知道情況特殊,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整整一夜的時間,自己竟然和林小白睡在一個被窩裡。
對於白芸的咬牙切齒,林小白並沒有及時察覺到。
他很快收拾好自己,打開店門的時候,赫然見到一個老太太佝僂著身子。
太陽已經高升,照在她那張皺巴巴的臉上,更顯得愁苦。
“老婆婆,你有什麼事情嗎?”
林小白觀其麵相,雖然是苦命,好在膝下兒孫不少,等到天年之時也能稍有享受。
如今的老人身子硬朗,一無惡疾纏身,二不曾招惹邪祟,到自己這種地方來,應當是彆有所求。
“大師,你救救我的孫子,一定要救救他。”
“他是個好孩子,在學校裡得了不少獎,明年就要參加高考。”
“可現在……”
老人一把年紀,情緒不宜太過激動。
她老淚縱橫,說著說著,竟然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老人家,您孫子怎麼了?”
林小白皺起眉頭,他當然能從老人話裡聽出一絲非同尋常。
但沒有親眼所見,隨意猜測是業內大忌。
老人哽咽不停,情緒起伏無比巨大。
過去分鐘的時間,她才稍有緩和,仍是艱難的開口。
“他最近幾日,總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
“好像是……在乾那種事情。”
老人這麼大的年紀,經曆過太多的事情,可提起自己的孫子,她竟覺得羞愧難當。
“才那麼大點的孩子,天天都得換洗內褲,房間裡還總傳出一些女子聲音,老太婆我都不好意思說。”
老人越是遮遮掩掩,越耽誤浪費林小白的時間。
好在他腦子好使,很快從中整理出一些關鍵的信息。
老人的兒子和兒媳在外地打工時出了車禍,雙雙喪命。
自小孫子就在自己膝下,好不容易長大成人,竟然滿腦子想的都是男歡女愛。
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所乾的事情,林小白不難猜想到。
他不好說什麼,隻能尷尬地笑出聲。
“這……或許是青春期。”
“孩子畢竟沒有父母,您老應當給他樹立正確的價值觀。”
林小白也是頭一次遇上這種事,按說這種的都是身體虛才導致欲望強,應該找醫生才對。
他也隻能是提點建議,總不能讓自己出馬去管這檔子事情,真可謂有心無力。
“大師,不對,不是你說的那樣。”
老人都快要急得哭出聲,她雖然上了年紀,但為人並不糊塗。
自己也年輕過,當然知道男孩子們會在這一階段想入非非,這都是再正常不過。
但自己的孫子,情況與彆家孩子大不相同。
老人吞吞吐吐大半天,根本不能將事實講述清楚。
如此一番情形,就連白芸都替林小白感到著急。
“你對老人家客氣點,彆把人家嚇著。”
白芸故意用言語去刺激,短短幾句話,竟讓林小白苦笑兩難。
就自己這樣的服務態度,同行業裡恐怕都找不出第二個。
但不管怎麼說,關愛老人,從自己做起。
“老人家,你不要太著急,慢慢講出來就行。”
“您孫子到底是哪裡與彆人不一樣?”
林小白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年齡段的小男生有點手藝,那可真是再正常不過。
能讓老人著急上火到這種地步,總不能是太過放縱自己,到了彈儘糧絕的地步。
有些話林小白不好意思往出講,老人麵色痛苦,硬從牙縫裡擠出幾句。
“大師,我感覺,他不是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