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的期望大概率是落空了。
申媛隻低頭看了一眼資料就瞪大了眼睛。
金蕾,1986年生,女,籍貫為宜陽。
第一她沒想到這個送水工是個女人,第二太巧合了,老家宜陽,宜陽那邊有火情,她在這送水的這裡也有火情,這人非常可疑。
“這個人現在還在這裡工作嗎?”
申媛從資料裡猛的抬起頭,用手指著金蕾的名字激動的問。
老許心裡一沉,說話都有點結巴了:“不不知道。”
“查!到這個送水公司去查一下她在那裡工作了多久,看看她是否在該起火災事件沒多久就離職了,離職後去了哪,算了,你查她在送水公司的情況就行。”
申媛立刻把金蕾的個人情況發給了尹誠華,讓他立刻摸清楚此人的全部動向,找到人直接先帶回去。
“非常可疑,立即排查。”她在發給尹誠華的信息最後是這樣寫的。
彆說她沒說非常可疑,就是報一個名字上去,現在專案組的人都會立刻開始排查,申媛在外調查的時候,尹誠華已經先後帶了好幾個人回去配合調查。
現在是寧可錯過,絕不可放過。
申媛三人跟著老許以及派出所所長親自出動,到碧水桶裝水公司開始調查金蕾的任職情況。
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年,這家桶裝水的老板已經完全對金蕾沒了印象。
“你想想或者問問你的員工,誰對她有印象?”
派出所所長拿出了金蕾身份證照片,一開口的壓迫性就很強。
碧水公司老板急忙喊來了會計,人事,還有區域主管,他一頭的汗,怎麼了這是,這是當年的水出問題了嗎?
“啊!她啊!她就在我們這乾了不到三個月,人很老實勤快,扛水上樓比男人腿腳還勤快,最後一個月的工資好像都沒拿,因為我們這是現金發工資的,當時我還納悶怎麼突然人就離職了,錢也不要。”
區域主管對她有印象,畢竟是在他手下乾活的,他看了麵色凝重的幾個人,尤其是幾位警官,心中咯噔一下,怎麼了?她出什麼事了?
“警官,她怎麼了?”區域主管訕訕的問。
“那她是為什麼來你這送水你記得嗎?”申媛問區域主管。
“啊?為什麼?為了錢唄!還能為了什麼?”
區域主管覺得她問的很是古怪,誰上班不是為了錢?
“不是,我換一個問題,你們這些送水的線路是固定的還是會調整?招人是你們分配路線還是員工要求去哪就派哪?還有她當時應聘的時候誰負責招聘的?”
這不是三個問題嗎?區域主管看了一眼這個年輕漂亮但是並沒有穿警服的女人,怎麼她的官比其他的警官要大?
“當然是固定線路了,沒有誰應聘啊,我想想,當時負責這條線的老劉腿摔傷了,正好她進來說要上班,開始我還覺得她一個女人,乾這麼累的活太辛苦了,結果她乾的挺好,人勤快…”
區域主管絮絮叨叨的講了一大堆,申媛心中已經了然,這個女人挑選好了目標之後,她都會先觀察目標家庭的情況,這邊她是選擇了送水工的身份,那麼其他地方呢?
那摔傷腿的老劉怕不是意外,是她刻意弄的吧?要不怎麼那麼湊巧?正好急缺人,她就主動上門求職呢?
西街派出所所長臉色難看極了,他幽幽的看了老許一眼,心裡已經罵上了。
現在這情形用腳趾也想的到這個叫金蕾的女人大概率就是凶手了。
唉!完了,這回他應該要被老許牽連一起挨處分了,唉!
西街派出所所長和老許唉聲歎氣的送走了申媛三人,開始默默等待處分的到來。
死了那麼多重要人物,這次的處分,要是……
“所長,誰能想到啊!那看上去就是意外失火,我們也查了啊,不是沒查,人家當天根本就沒進屋,事後也照常送水,麵對我們的問話也是不慌不亂,這怎麼會呢?”
老許自覺天都要塌了,所長能說什麼呢?隻是深深的歎氣,一口一口的吸著悶煙。
申媛把這邊的調查結果實時通報給了尹誠華,不用她多說,有多年辦案經驗的尹誠華已經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
“申探長,我們這邊正在加緊對她的排查,也開始按照這種思路調查手上三起案件事發時可疑人物,申探長,我有預感,這人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你回j市吧!”
申媛沒有拒絕,帶著雷子和姚貝貝回了中部j市。
“有進展嗎?”申媛問。
尹誠華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
“這人越查越古怪,我們調查了她的銀行卡,發現她已經幾年沒動過卡裡的錢,之前她每年往一個叫金小凱的賬戶上定期打款,我們調查了,這個叫金小凱的人是她的弟弟。”
尹誠華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最後他讓申媛把雷子二人叫了出去,他才把申媛單獨拉到一邊接著講。
“我們已經知道了金蕾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她父親當年入室搶劫殺人,殺害了企業家蕭穎的丈夫和公婆,他不止犯這一個案子,他還持槍殺人,搶劫賭場,潛逃多年成了大老板。”
“當時圍剿他的時候我也去了,我們冒充商人讓蕭女士確認了他的身份,當我們要動手抓人時,他發現了,他開車逃跑,我們把他堵住了,他直接用汽油澆在身上,活生生燒死了自己。”
“金蕾就是歹徒金保全的女兒,她當年親眼目睹了父親死在火場,當年案件作案有三人,隻有他逃的最久,因為企業家蕭穎的公婆身份特殊,我們一直沒放棄追查,最後還是通過蛛絲馬跡抓到了他。”
怪不得,也許金蕾親眼目睹了父親死於大火之下,她無法接受,她調查了當年的事情,於是決定報複,但是她是怎麼知道這一切呢?歹徒金保全留下了作案日記?
那宜陽退休警察是因為得罪了她父親還是得罪了她自己?
恐怕要把她抓捕歸案這些問題才能得到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