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要養這麼多張嘴，難免壓力大。”周小婉撇開頭，不忍直視柔柔身上的傷。
“還有呢？”
申媛趁她撇頭的時候快速的打開了手機錄音：“他為什麼毒打孩子又虐殺孩子？被他殺死的孩子不是他親生的？他為什麼那麼厭惡她？”
對，厭惡，申媛接觸呂瑞時，感知到了他的情緒，那是深深的厭惡！
什麼人會那麼厭惡自己的孩子？除非那不是他的孩子。
“不不不！不是的，是他孩子，你彆亂說，是他孩子。”周小婉把柔柔抱了過去，把撩起的衣服重新放了下去，那些傷口又被遮住了。
“那是為什麼呢？”申媛緊盯著周小婉的眼睛，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狗屁原因，會讓一個父親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他我…唉！都怪我不爭氣，我們是二婚家庭，他前妻給他生了兩個女兒，我…我也沒給他生到兒子。”
“什麼？就因為這？”
申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現在還有這麼重男輕女的家庭？哈？
“我婆婆生了六個女兒才好不容易生了我老公一個兒子，他那些叔伯家都有兒孫，他要是沒兒子，在村裡說話都沒底氣，連地皮都批不到，怎麼能不要兒子呢！農村就是這樣的啊！”
“你是清朝來的嗎？還是剛從哪個大山出來的？”申媛一生氣說話就開始難聽了。
“你也有孩子，你應該懂，彆看網上現在誇女兒多好多好，那還不是建立在已經生了兒子的前提上，誰家不要生兒子？你到幼兒園看看，是男孩多還是女孩多。”
周小婉居然還想給申媛講事實說依據，這可把申媛氣笑了。
“嗬！所以你就任由他打死孩子？好給你們未來的太子騰地嗎？你沒做b超？”
就這樣重男輕女的家庭，申媛不相信她們沒私下做b超看男女。
“做了，他當時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他說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是男是女不重要，留著也行。”
“第一個孩子？柔柔不是？”
“柔柔是我帶來的。”
哦！這特麼是個為了拚太子而組成的二婚重組家庭。
“所以你就任由他打柔柔？因為柔柔不是他親生就可以隨便打？你…你”
申媛氣的身子都在發抖，怎麼有這麼愚昧的女人？
她真想又給她幾個耳光，要不是柔柔怯生生的窩在她懷裡，她真的會扇下去。
“不是的，他也沒有動不動就打孩子，就偶爾心情不好，柔柔犯罪才教訓一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嗬…嗬！”申媛真的覺得這個女人有點腦殘，就現在還在為那個暴力狂說話，怪不得能做出隱瞞包庇的行為來。
“那他殺了孩子你怎麼說？”要不是為了口供，申媛真不想待在這了，她感覺自己午飯晚飯都不用吃了，踏馬氣都氣飽了。
“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那孩子哭哭唧唧的，吵的人心煩，他就隨手一甩，真沒想到，是真的，他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我也不會這樣。”
“不可理喻！你這樣的女人到古代去會適應的很快，哼！”
申媛站起了身，她隻覺心裡的那團火氣越團越大，快要爆發了。
真想揍死這兩個腦殘，真的！
“呼！”她閉上眼，深深的呼了口氣，強行把攥緊的拳頭放了下來。
“大師，她抓嗎？”去而複返的民警又回來了。
抓她？有什麼意義呢？就算呂瑞認罪，他們都一口咬定是意外，這種法律上也不會判多重的罪，再加上周小柔還要照顧柔柔，說不定還有呂瑞前妻生的兩個女兒都要她照顧，法律會根據現實情況酌情處理的，說不定根本就不會收監她。
“抓！”申媛恨聲道。
雖然那是客觀事實，但是關她一天是一天，這種腦殘就要去警局的牢裡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好的。”民警走上前，手銬直接銬在了周小婉的手腕上。
“為什麼抓我，我沒做錯事啊，為什麼抓我？”周小婉傻眼了，為什麼這個女人說什麼警察都聽？
“彆囉嗦！”
“警察叔叔，恩恩媽媽，彆抓我媽媽，彆抓我媽媽，求你們了，求你們了！”柔柔嚇的過去拉扯自己的媽媽，又開始哭著求申媛不要抓她媽媽。
申媛蹲下腰，把小可憐抱了起來。
“柔柔彆怕，你媽媽做錯了事，警察叔叔要好好教育教育她，等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她就回來了，這幾天你就到我家跟恩恩玩好不好？”
“周小婉，我希望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女人結婚那是因為愛情，女人沒有必要成為男人的附庸，你沒必要這麼貶低自己把自己當成生兒子的生育工具，這個社會，女人做什麼都不會餓死，你沒必要這麼依附他人把自己活成塵埃。”
“周小婉，孩子是拿來寵不是拿來虐待的，你認為那些打罵是管教，你卻不知道每一次的棍棒指責都會在孩子心中留下不能複原的傷口，這些傷口會跟隨她的一生。”
“周小婉，不要因為你自己的軟弱無能，讓柔柔以後用一輩子去治愈自己的童年，她沒有任何錯，錯的是你，你大錯特錯！你這樣的思想已經害死了你一個孩子，你還想害死你第二個孩子嗎？”
“周小婉，柔柔這幾天暫時我幫你帶，你好好配合警察的工作，把呂瑞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了，我等你來接孩子。”
申媛抱著柔柔走到周小婉的麵前，每個字都說的格外嚴肅用力，她是柔柔的母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她希望她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改變自己的思想，以後做一個好媽媽。
哪怕隻是堅強一點，孩子以後都不會受這樣的苦。
“我知道了，謝謝你！”冰涼的手銬讓周小婉知道被帶走是事實，儘管她心裡埋怨申媛多管閒事，但是聽到她這些天會照顧柔柔，她還是低下頭說了感謝的話。
而且她話裡話外都在告訴自己，隻要自己好好交待，那麼幾天就能出來了，周小婉已經聽出了弦外之音。
既然她都知道了呂瑞做的事情，隱瞞已經沒有意義。
可是呂瑞真的是不小心是意外啊！唉！也不知道法院會判幾年？自己要不要跟他離婚？婆婆姑姐會上門手撕了自己吧？唉！這都什麼事，為什麼那個女人非要多管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