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他說這樣的話,都撇撇嘴不再吭聲。
當誰不知道,以前都不管阿遠的,這個親爹跟沒爹沒什麼兩樣。
陸國慶見眾人不再說話,也悻悻地閉了嘴,心裡慌得一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人居然越走越近,居然認了乾親。
難道姓高的發現了什麼?
不對,真要發現了什麼,就不是認乾親這麼簡單了。
難道真的有血緣羈絆這種說法?
“爹,我們要不要過去跟大哥的乾爹打聲招呼?”一旁的陸小芹問。
她覺得既然大哥認了乾親,跟他們家也算是親戚了,理應過去說兩句話。
陸國慶下意識拒絕,“去什麼去?他根本就沒把我這個老子放在眼裡,認乾親這麼大的事都沒知會我一聲,哼,我看他翅膀硬了就不想認我這個老子了。”
陸小芹心下歎氣,他爹怎麼到現在還看不明白,大哥翅膀早就硬了,翅膀沒硬的時候有啥事都不會告訴他,何況現在。
“爹,你要不去,我帶著小弟過去問聲好。”
說著也不等陸國慶回應,就拉著陸小軍跑過去了。
陸國慶想要阻止都沒來得及,心裡將這個閨女和小兒子罵了一通,不過轉念一想,讓姐弟倆去了也好,多少可以打聽一些情況。
陸小芹和陸小軍兩人過去叫人,高巍山一聽是陸遠的弟弟妹妹,就要掏口袋給紅巴。
陸遠見他想抽兩張5塊的給兩人,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抽了兩張5毛的塞給了姐弟倆。
“錢給多了他倆也留不住,意思一下就成。”
高巍山嘴角抽了抽,覺得5毛太少了,但也沒再多給,要聽乾兒子的話。
陸小芹和陸小軍姐弟倆忙道謝,5毛他們也不嫌少,陸小軍甚至覺得5毛可是一筆巨款,這差不多要他砍近一個月的柴才能掙到。
陸小芹心下有些遺憾, 她很想說現在她都是自己掌管財政大權,她媽之前給小弟屋裡藏的錢,她找到了都是自己藏起來了,給她多少錢都留得住。
姐弟倆如視珍寶地剛將錢藏好,大隊長拿著大喇叭開始說話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大隊長的話吸引了過去。
“全體社員們,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阿遠為了讓大家以後能過上好日子,想了一個可行的辦法。”
說著還揚了揚手裡的計劃書。
“這幾頁的計劃書就是他熬了無數個晚上才寫好的,我已經拿給公社領導看了,公社領導也已經批準,但領導也說了,其中的一些困難需要我們大隊自己解決。”
“但你們也彆慌,確實有困難,我回來找到阿遠,他也給出了解決方案,下麵,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來請阿遠上前,給我們大夥詳細地說說具體要做什麼,怎麼做。”
“啪啪啪啪——”
掌聲雷動,所有人用力地拍著手,熱切地看向他。
陸遠:
前一秒還沉浸在大隊長誇誇其談中,下一秒就讓他上前講話,這也沒事先通知一聲,就有點猝不及防。
也幸好他不是個怯場的。
“去吧,我給你扶著車。”高巍山一臉欣慰。
一旁的陸小軍也忙道,“大哥,我給你扶車。”
來了半天,他早就想摸摸這嶄新的自行車,現在正好是個機會。
陸遠將車把給他,陸小軍一臉欣喜地接過,這還是他第一次摸自行車呢。
台上大哥說什麼他壓根就沒聽進去幾句,全程就關注車子了。
陸遠知道,給村民講如何發展,最重要的就是畫大餅,讓他們知道,乾了這事他們能有什麼好處,能得到什麼利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隻要讓大家看到利益,他們就會支持,會乖乖地聽話照辦。
他將當初給陸國安說的一番話重複了一遍,又著重給大家算了一筆賬。“一隻兔子至少兩三塊,十隻就是三十,一百隻就是兩三百,但一千隻一萬隻呢?”
“我給大家算了一筆賬,第一年咱們留種讓兔子多繁殖,第二年差不多就可以賣錢,不說多的,一年每人分個三四十塊錢沒問題。”
“這還是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越往後去就越多,到時候有錢了咱們再辦養豬場,每年養個幾百頭豬,一頭豬少說也有上百塊,想想幾百頭又是多少,咱們大隊上百戶人家,每家可不得分個上百塊。”
聽到這,人群都激動了,真要是一年分個上百塊,那吃飽穿暖蓋磚瓦房似乎也不是個事。
“阿遠,你說乾咱們就乾,大夥都聽你的。”
“對,具體要怎麼做你告訴我們,以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攆狗我絕不追雞。”
眾人紛紛附和著,個個神情激動,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陸遠覺得該把主場讓給大隊長了,他說,“具體要怎麼做就讓大隊長跟大家說說,這兩天我負責上山抓兔種,等你們將養殖場蓋好後,就到我家來挑兔子。”
陸遠提前帶著高巍山離開了曬穀場,沒一個人表現不滿,都熱情地目送他離開。
陸小軍看著騎著自行車離開的大哥,羨慕極了,不過剛才他將大哥的車子到處都摸了一遍,心裡也高興得不行,很是滿足。
這會兒從沒想過自己以後也會擁有一輛自行車,甚至更多。
陸遠回到家,就想上山,不是為了抓兔子,而是想拉著高巍山教他認草藥。
“乾爹,聽說咱們這後山有很多草藥,你帶我去認認,回頭我可以帶村裡人挖草藥換點家用。”
高巍山笑嗬嗬地答應,“還以為你是想上山抓兔子呢。”
陸遠,“兔子早就抓好了。”
兩人是走的大路上山,要路過曬穀場,大夥都能看見。
這樣一來,大家都知道他上山抓兔子了,其他人也跟打雞血一樣,嚷著吵著去打土坯早點將養殖場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