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陸遠修好第四台拖拉機,並成功說服張洪喜以3000的價格賣給磚瓦廠後,他成功為大隊賺取了兩拖拉機的瓦片。
當然,農機站說的200的獎金也沒少他一分。
“你說這些瓦片全是磚瓦廠送給咱們大隊的?”
陸國安指著堆得高高的兩拖拉機瓦片,手都在抖。
還不等陸遠說什麼,張永安就激動地連連點頭。
“對對,江廠長說是送給咱們大隊的,還說如果不夠再去拉一車回來。”
這哪裡不夠,蓋個知青點是綽綽有餘。
陸國安看向陸遠,一定是這小子又做了什麼好事。
陸遠咧嘴一笑,正要開口,陸解放又搶先說了事情的原委。
“聽江廠長那意思,阿遠整的那台拖拉機新的要一萬八,還不一定買得到,二手價也是在六千到八千,廠子隻以三千的低價就買到了,節省了好幾千,所以就送了這麼多瓦片。”
陸遠也道,“叔,放心收著,這些瓦片最多也就幾百塊的樣子,磚瓦廠不虧。”
當然農機站也沒虧,這第三台和第四台拖拉機完全是意外之喜,農機站根本不用上報,最後這錢入賬都是以廢品的價格入的。
一堆破銅爛鐵還能賣出3000多的高價,上級單位領導隻會誇張洪喜能乾。
陸遠又為大隊省下好幾百塊錢,大隊長和張會計在大隊的廣播裡輪番地表揚了他一番。
這下,村裡所有人也都知道了他又為村裡做了這麼件大事,誇讚的話跟不要錢似的,陸遠走到哪裡都能聽到讚美之聲。
不一會兒,衣兜褲兜和手裡全是熱情的村民們塞的瓜子花生小蔥黃瓜之類的東西。
回到家,將東西往堂屋的桌上一放,得瑟得不行。
“看看啊看看,這些可都是大夥兒硬塞的,嘖,我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
“嗬嗬,嗬嗬嗬——”
劉大爺露著牙花子笑得滿臉褶子。
高巍山夫妻倆也抖著肩膀笑得不行。
溫沫雪還很捧場地誇讚,“遠哥最厲害。”
陸遠保證這是他今天聽到的最好聽的誇讚,要不是旁邊有人,一定要捧著媳婦的臉左一口右一口。
他將今天得的200獎金掏出來,20張大團結,在溫沫雪的麵前晃了晃。
“媳婦,獎金給你收著,回頭你想買啥就去買。”
溫沫雪開心地接過錢,前世她手裡至少都是幾百上千萬,但這200塊卻比擁有幾百上千萬還讓她愉悅。
一旁的莫麗娟看到這一幕,快羨慕嫉妒瘋了。
原來這男人掙的錢都給了表姐,錢還隨便她花。
再次感歎她這表姐的命好,要是她也能遇到一個會掙錢還願意將掙的所有錢都給她的男人,那該多好。
偷偷瞄了陸遠幾眼,這男人除了脾氣壞一點,不得不承認是個有本事的。
長得又好看,尤其是給錢的那一瞬間,真的很有男人魅力。
如果這個男人是她先認識,會不會就沒她表姐什麼事了?
陸遠感受到若有似無的打量,微微皺了眉頭。
前世畢竟當過七八年的兵,對於這點他很敏感,知道是媳婦的那個便宜表妹,便拉著媳婦回了屋子避開了。
可他想避開,人家卻又跟了上來。
“表姐夫,你明天還去公社嗎?能不能也帶我去?我得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也說說把錢弄掉了的事。”
陸遠一拍頭,原本還想打個電話給大舅哥,說說莫麗娟丟錢的事,也要知會他們一聲準備將人送回知青點,可今天他一忙,給忘了這茬。
得嘞,明天還得跑趟公社,不過他不會帶上便宜表妹這個麻煩。
“明天我有事不去公社。”
莫麗娟失望,轉頭又看向溫沫雪。
“表姐,我現在身無分文,能不能給我借點錢,回頭我去公社給家裡打個電話,也要添置一些必需品。”
溫沫雪挑眉,這是剛看到她男人給了200塊眼紅了?
嗬,德行!
正在她想著怎麼拒絕時,就聽陸遠語氣不好地道,“你還欠我們50塊沒還,又想借錢?哪裡的規矩?”
莫麗娟的眼睛瞬間紅了,“表姐、表姐夫,我不是不還,隻是現在還沒有,我打電話給家裡,等他們寄錢過來了就立馬還給你們。”
陸遠揮手趕人,“那就等你還上了再說。”
莫麗娟眼裡蓄滿了淚水,委屈極了,“表姐?”
她希望溫沫雪跟以前一樣,隻要她裝可憐就同情她,要什麼給什麼。
隻是這次溫沫雪沒按套路出牌。
“麗娟,你表姐夫說得也有道理,這樣吧,你去找大隊長或是知青隊長說說你的困難,真有困難,他們會幫你的,你一直借錢也不是辦法。”
再次失利,莫麗娟深刻地認識到了表姐變了,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善良大方的表姐了。
怕是被自己親姐姐陷害一次,心腸變硬了。
可麵上依舊是甜美可人、人畜無害,真真是心機深沉啊。
“知道了表姐,那我去找大隊長或是知青隊長想想辦法。”
頓了頓她又道,“隻是不知道這事他們會怎麼想,大家都知道咱們是親表姐妹,不找你們幫忙卻去找他們,會不會覺得咱倆關係不好?”
“怎麼會?放心吧,他們不會多想。”
“那就好,我就擔心會有人嚼舌根,說你們不近人情,連自家親表妹都不幫忙。”
陸遠饒有興味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你想多了,大家都很明事理,就算有人說肯定也隻會說你不懂事,我們兩口子在大家心目中就沒有不好的時候。”
“不信,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也可以試試。”
嗬,想利用流言蜚語讓他們妥協,門都沒有。
現在他陸遠在村裡的名聲好得很,隻要她敢敗壞自己的名聲,自己就能讓她的名聲掃地。
就看看大夥兒是相信她這個剛來不熟的知青,還是信已經幫了村裡乾了幾件好事的自己。
莫麗娟回屋了,關起門又趴在炕上哭了一場,握著拳頭捶打著炕,沒兩下手又疼得不行。
心裡的委屈更甚。
嗚嗚嗚,長這麼大,她哪裡受過這種憋屈!
明天,
明天她一定要去公社給家裡打電話,好好說道說道他們倆是怎麼欺負她的。